第一百零四章(1 / 2)

原來我該成仙呀 羽萌 7341 字 6個月前

對這一爐丹,冷壽傾注了無限心力。

他用自己積攢了五十餘年的珍貴藥材調製方劑,使得鮮血遇到高溫也不凝固;他又將自己積攢數年的小金庫都熔成金液,護持丹鼎,水銀朱砂等物,耗費得更是不計其數。

再加上白鹿賜福過的大昭王族之血,這才有了這麼一爐珍貴的金丹。

冷壽已經能想象出丹成的場景了,或許這爐丹不及前世他用九皇子血肉煉製出的那一爐,但一定也有特異之處。須知丹書殘頁上就有記載,一整個宗族之血彙聚一處,多半會出奇丹!

但是冷壽忽略了一件事。

萬一所謂的“一整個宗族之血”裡,不幸混入了一個小雜種呢?且因為陸承影非常自願地積極地獻血,這爐丹之中,陸承影的含量不算很低。

丹鼎有特殊透明礦石製成的小小的內視窗,透過這條窄長模糊的窗口,冷壽充滿希冀地望著沸騰的丹液.

可他注定等不到一爐成功的金丹了。

幾乎是丹鼎中的丹液剛有凝結跡象的時刻,冷壽就左眼皮猛跳,立刻倉促向後退去,然而依舊遲了。丹鼎整個被燒得通紅,透明的窗口炸裂開來,劃傷了冷壽的臉側和鼻翼。

他的一側鼻翼幾乎被完全劃開,臉頰又漲又腫,白雪驚叫了一聲。

“仙師!”

冷壽卻來不及處理滿臉的鮮血和炸傷,聲嘶力竭地喊道:

“彆管我!丹液!快救丹液!”

丹爐歪斜,金液流出,白雪急得伸手去捧,然而沸騰的丹液哪裡是人手能承受得了得?他慘叫一聲,滿手灼傷,下意識一抖手,好不容易接住的丹液流淌一地,滲進地下凝固了。

冷壽麵色無比難看,又生氣又心疼,沾了地氣,這爐丹徹底廢了。

更令他心痛的是,丹液的主要原料是大昭皇族之血。皇族本就自矜惜命,這樣齊全的血液,短時間內他根本沒法弄到第二份!

白雪向他爬過來,惶恐地一迭聲致歉,冷壽一腳將他踹開,踏著他的臉左右碾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平複怒火。現在第一日收上來的血已經全軍覆沒,雖還有後兩日的取血,可是丹鼎既然能炸一次,就說明其中必有大問題,隻靠後麵兩日的試驗,未必能成丹。

如今的冷壽想要的明顯更多了,在他眼中,陸空星血肉煉成的金丹與那隻極貴紫瞳,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他現在更想得到關於大昭血脈的秘密,說不定其中蘊含著更大的仙緣。

片刻之間,冷壽就下定了決心,他決定孤注一擲。

“先去給願意多獻鮮血的五皇子與十皇子再放一點血,我再起一爐,找找手感。”冷壽眯起蒼老的眼睛,“再為我準備好國師的朝服,我要去見皇帝。少不得得給他一些好處,讓他能支持我繼續研究下去了。”

現在的血不夠!時間也不夠!

他要以金丹誘之,讓老皇帝繼續同他站在一條戰線。為此,他可以忍痛割舍自己所剩不多的壽元,讓老皇帝獲得立竿

見影的療效。

“另外,

此間事了,

我會有極大的虧損。先給我那好師弟灌上藥,得空就將他煉成人丹,他修為不錯,可以補我。”

交代完一切,冷壽穿上朝服,簡單處理了臉上的傷口,就匆匆趕去麵聖了。

冷壽走了,地下丹場光線微暗。四麵都是人丹原料的呻.吟與求饒之聲,一間牢房內,徐元符倚靠牆壁,閉目盤膝而坐。

冷壽怕這個術法不錯的師弟搞出什麼幺蛾子,不光沒收了他身上所有物件,還特意吩咐讓徐元符單獨一間牢房,免得他煽動他人或與人合謀。對於師兄的重視,徐仙師微微一笑,報以——

捶胸頓足之情!

壞大事了!這下真的要被煉成丹了!

徐元符宣布自己黔驢技窮,他一個方士,又不是神仙,少了那些道具又被死死控製住行動,他還能翻起什麼風浪啊。

“仙師!”他的道童丹砂哭道,“仙師一定有辦法的吧!請仙師快快通神,好把我倆都救出去啊!”

徐元符:“……沒辦法,等死吧。”

丹砂頓時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我不要死啊嗚嗚!我比仙師年輕這麼多,仙師活了這麼多年也算夠本,死就死了。可憐我區區一個美少年,還沒有跟紅佩姐姐傳達過心意,竟然要跟仙師死在一塊……”

“仙師要是不能自救,就快救救我吧,我保證每年祭掃有我爹娘一份,就會有仙師一份啊……”

徐元符好一陣沉默,他竟不知丹砂有這麼多輾轉反側的心思,還喜歡九殿下宮中的大宮女紅佩。

丹砂頓時有些羞澀。

“紅佩姐姐看著清秀,其實自有一番嫵媚,那天她向我一眨眼,我的魂兒就沒了。”

這個應該是曾經扒在紅佩腦袋頂上的紅狐狸的鍋。

死亡陰影下,丹砂已經開始痛哭流涕地交代自己的私房錢究竟藏在哪裡了,徐元符豎起一隻耳朵專心聽著,另一隻耳朵和眼睛則在關注外麵。忽然,他感到心尖一顫,緊接著,外麵就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什、什麼聲音……”丹砂顫顫抱頭,徐元符麵色凝重。

“是丹鼎炸了。那老東西究竟在煉製什麼,這樣大的炸爐威力。”

他稍微坐起身,好像想看得更清晰一些,但這邊距離太遠,看不到具體情況。很快,徐元符就沒心思觀察外麵的情況了,因為有兩名陰陽生端著藥碗,用鑰匙打開了他所在牢房的門。

“仙師!”丹砂嘴上說仙師已經活夠了死而無憾,卻依然第一時間起身,緊張地抓住了牢房的柵欄。徐元符用眼神安撫他,神情鎮定地麵對陰陽生。

“這是什麼藥?”

陰陽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人上來鉗製住他,另一人開始給他灌藥。徐元符被灌得嗆了幾口,勇猛反抗打折了其中一名陰陽生的鼻梁,對方卻像沒有痛覺的傀儡一樣,鼻血長流也給他灌完了藥,竟沒有多少撒在外麵。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