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才沒有胡鬨呢,反正當年我祖父和顧家約定的也沒有說必須是誰啊。”粉色衣服的少女嘟著嘴唇,一臉嬌俏:“那說是和我有婚約也行嘛,娘,大姐向來穩重,她定然是能在皇子府周旋穩妥的。”
“我那麼討厭三皇子,真要是嫁過去,您可就沒我這個女兒了。”少女繼續說道,中年婦女皺眉:“皇後娘娘的意思……”
“娘娘又沒說讓誰嫁過去是不是?娘娘就隻說看中了咱們家的姑娘,大姐是咱們家的姑娘,我也是嘛。娘,求求您了,我真的不能嫁給三皇子,我會死的。”
粉色衣服的少女說道,中年婦女還是搖頭:“不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哪兒有你挑挑揀揀的地兒?你快些住嘴吧,一會兒你爹回來了,聽見你在這兒胡言亂語,定會打罵你的。”
“那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屍吧!”粉色衣服的少女頓時生氣,拎著裙子轉身就跑。
中年婦女哎了一聲,趕緊起身,卻是已經追不上了。水藍色衣服的少女也跟著起身,溫溫柔柔的說道:“娘,您彆急,我去找二妹,我會好好和她說的。”
中年婦女歎口氣:“她要是有你一半兒懂事兒就好了。你去吧,你們親姐妹,有什麼話也能好好說一說。”
少女應一聲,行了禮,轉身往外麵走。
走到了門口,發覺有些不太對,就轉頭看旁邊。
被看的時韻一激靈,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她剛看過了,她穿的,大約是丫鬟的衣服,偏偏這屋裡院子裡,好幾個和她穿的衣服一樣。約摸著,是這府裡的小丫鬟們的統一著裝?
既然是統一著裝,那她是誰的丫鬟?
現在對上這位水藍色衣服的眼神,時韻眨眨眼之後,就悟了,趕緊轉身跟在人家旁邊。
“怎麼還是那麼呆?”水藍色衣服的姑娘出了院子門,歎口氣,又轉頭看一眼時韻:“要是哪天你反應不過來,衝撞了彆人,那可如何是好?”
“姑娘總會護著奴婢的。”時韻在心裡衡量了一下,木呆呆的回答:“奴婢也隻跟著姑娘。”
水藍色衣服的姑娘歎口氣,轉回頭,也不再說話了。另一個丫鬟在旁邊嘰嘰喳喳:“姑娘,今日裡二姑娘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婚事豈有說換就換的道理?她說三皇子瞧著嚇人,那怎麼就沒想過姑娘您會不會害怕?”
“再說了,皇後娘娘是見過她之後,才說要定下咱們家的姑娘做皇子妃,那不明擺著是看中二姑娘嗎?這樣的婚事,如何是二姑娘想換就能換的?”
“大姑娘,奴婢知道您向來疼愛二姑娘,可是這事兒您可千萬不能應。那可是皇家,這樣糊弄,豈不是要得罪了皇家?那您嫁過去,桃代李僵,還能有好日子過?”
說句掉腦袋的,這就是欺君之罪。皇家看中了你們家二姑娘,結果你們給個大姑娘,這是糊弄誰呢?
“彆說了。”小丫鬟還要嘀咕,被大姑娘一擺手給打斷了:“爹娘都不是糊塗的,這事兒,饒是二妹如何鬨騰,也成不了,你們也且放心,平日裡該如何就如何。”
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二妹少有不順心的時候,這事兒若不應了她,她心裡不舒坦,必然鬨騰,你們往後,躲著她些。”
她不能拿爹娘如何,也不能拿親姐姐如何,那也就隻能是拿丫鬟們撒撒氣了,尤其是大姑娘身邊的丫鬟婆子們。
時韻不說話,隻將兩個人的對話聽在耳朵裡。然後來分析自己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再來確定自己是屬於主神這邊的還是屬於魔種的陣營的。
現已知,她本人是個二等丫鬟,旁邊說話那個是大丫鬟,她們服侍的是府裡的大姑娘,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定了婚事,原本大姑娘定的是個顧將軍,二姑娘則是被皇後看中,定了三皇子。
可現在,二姑娘鬨騰著要換婚事了。
疑點來了,這古代,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姑娘就算是再外向,婚姻這種事兒上,她除非是有什麼消息渠道,得知對方有重大缺陷,或者是心有所愛,必得要和心上人廝守,才會強烈反對父母定下來的婚事。可她一個大家閨秀,如何能打聽到顧將軍如何皇子又如何呢?
剛才她還說,她要是嫁給三皇子,她會死。她為什麼會死?嚇死的?那三皇子的相貌得多可怕?這樣可怕的相貌,為什麼大姑娘和這丫鬟剛才沒談論到呢?
所以,有異樣的人,暫時鎖定這位府裡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