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三皇子邀請了眾兄弟過來喝酒,一院子的人都忙忙活活的,趙若蘭作為女主子,也陪著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在裡麵吃酒,說話間就聊起來出宮建府的事兒,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都是很穩妥的人,並不說自己已經得了消息,隻說是宮裡貴妃和皇後都催促,讓她們且將東西收拾一下,她們自己猜測的是要出宮去。
趙若蘭心思一動,她確實是沒得到消息的,皇後並不曾派人叮囑,趙家那邊也沒傳遞消息進來,三皇子那邊也沒吭聲,大約也是不知情,否則,也該讓趙若蘭準備起來了。
這住在宮裡,到底是不太方便,因著皇後在上麵,她就是想打探些什麼消息也不容易。宮裡規矩森嚴,外麵的事兒也不太好傳進來。還是要早些出宮才好,有了自己的府邸,無論做什麼都要容易些。
大皇子妃說若是真要出宮,她想著住到學士府附近,離著娘家近一些,也好對父母儘孝。二皇子妃則是搖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現下既然嫁給了二皇子,那合該是聽殿下的,殿下覺得哪兒好,我就去哪兒就是。”
話不投機半句多,大皇子妃深覺得二皇子妃太過於刻板,就不太願意和二皇子妃說話,隻看趙若蘭:“你呢?”
趙若蘭笑道:“我也不知道呢,現如今出宮的事兒還沒個準信兒,這冷不丁的提起來,我一時之間,也沒個主意。”這是說自己在宮裡沒消息渠道,不知道事兒。
大皇子妃果然笑的更溫和:“你到底年幼呢,這些事兒是看不出端倪的,日後有了經驗,也就知道了。”
二皇子妃看她一眼,也點頭:“到底是進宮日子短。再者,母後也是盼著你們多在跟前呢,兒行千裡母擔憂,母後現下是很將你當心肝寶貝兒,不願意提這事兒也是有的。”
也是為皇後描補的意思,趙若蘭笑道:“我也是想時常侍奉在母後身邊,隻是又怕母後厭煩,這才不敢經常打擾的。倒是二嫂,若是得了空,可得和我好好說母後都喜歡些什麼,回頭我也好討好討好母後。”
說著話,外麵就聽見吵鬨聲音,妯娌三個也顧不上閒話,都往門口去看,就見大皇子正指著四皇子在訓斥,四皇子十分不服,梗著脖子反駁。二皇子坐在位置上端著酒杯看熱鬨,隻三皇子來來回回的勸說,忙得很。
趙若蘭去看三皇子的臉色,隻有關切和著急,並無厭煩。
她轉頭對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笑道:“兩位嫂子且先坐坐,我讓人去煮些醒酒湯過來。”
大皇子妃也笑道:“男人都這樣,一喝多了說話就聲音大,活像是在吵架,沒事兒的,你且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呢,大哥為長,必然是護著弟弟的,且今兒畢竟是我們夫妻頭一次請客,大哥必定是顧惜我們臉麵呢。”趙若蘭說道,這是讓大皇子妃想辦法去勸阻呢。
否則,大皇子身為長兄,帶頭在弟弟請客的時候鬨事兒,這傳出去能有好名聲?
大皇子妃看著趙若蘭就笑了笑,原以為是個跟屁蟲,沒想到是個哈巴狗,狗嘛,再怎麼樣也都還是有些脾氣的。
大皇子妃笑道:“且放心,大殿下知道分寸呢,今兒定是不會砸了你這攤子的。”
除了不砸攤子,剩下的就保不準了,比如說將四皇子按在地上打一頓什麼的。
趙若蘭轉頭看二皇子妃,三皇子那可是二皇子這邊的,任由大皇子欺負的話,也不太好吧?二皇子妃蹙了蹙眉,也跟著開口:“大嫂,畢竟今兒是三弟夫妻請客,大哥若是連這點兒臉麵也不給三弟留著,那難保父皇不會責怪他沒有長兄風範,不懂得兄友弟恭,我瞧著,您還是出麵勸一下吧,若是等會兒大哥那脾氣上來,您也攔不住,那可就有點兒麵上不好看了。”
這是諷刺大皇子妃在大皇子跟前沒臉麵呢。
大皇子妃好涵養,照舊是笑意盈盈:“我們家,素來是夫唱婦隨,自來都是大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我一個內宅女人,隻要讓大殿下出門辦差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即可,剩下的可不好多管。”
“大嫂也是讀書人,難不成不知道夫妻一體的話?夫唱婦隨自然是好的,可這做妻子的,和那做妾的,總得有點兒區彆是不是?”二皇子妃笑著說道,你一個做正妻的,不知道規勸丈夫,凡事隻順著討好,那和侍妾一流有什麼區彆?
幾句話的功夫,這妯娌倆的火氣就起來了。
外麵也是發展速度飛快,這會兒大皇子也伸手點了四皇子,四皇子正跳著腳將腦袋往大皇子那邊伸,得虧三皇子伸長了胳膊攔著,要不然這兩個現下已經湊在一堆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