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事情看下來,皇上就是最看重大皇子。現下的三皇子若是和大皇子對上,那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的。
若是三皇子能避開這些事兒,不說提前多少年繼承皇位了,隻說他現在就和二皇子分開,也是一件兒好事。
“既然我上輩子被責罰了,我還走到了最後,是不是說明,我上輩子做的,才是對的?”三皇子又說道,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些怒氣了,但是,他覺得,還是該給趙若蘭一次機會。
畢竟趙若蘭隻是個後院女人,眼界不寬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沒想到,他話音落,趙若蘭就十分吃驚:“可是,若是我們能少走些彎路,不也是極好的嗎?”
三皇子豁然起身,趙若蘭完全沒想到三皇子這個反應,往後一仰差點兒摔倒,還是時韻眼明手快在後麵撐了她一下。
三皇子抿抿唇,臉上有些不高興:“我以前就和你說過,不太貪心,若是我有那個命,我做什麼都是對的,若是我沒有,那做什麼都是錯的。”
之前趙若蘭曾試圖挑撥他和二哥的感情,他當時還以為趙若蘭是看不慣二哥盛氣淩人啊。可現下才知道,她是早有打算,甚至,已經自作主張的幫他做了決定。
再想想這一年多她幾乎從未去拜訪過二嫂的事兒,三皇子就忍不住歎口氣。
“既然你是做主母的,日後,隻管好家裡的事兒就成,外麵的事情,你最好是閉緊了嘴巴。”三皇子說道,甩袖子要走人,走了一步又頓住:“還有,你所謂的什麼重生做夢,最好是通通都忘掉,不光不能在彆人麵前說,就是我麵前,也最好是不要再提。”
說完就乾脆走人。
趙若蘭先是有些迷茫,然後轉頭看時韻:“他走了?就這麼走了?”
時韻點點頭,趙若蘭皺眉:“為什麼呢?明明他在為難,我在幫他出主意解惑,為什麼他還要生氣呢?我的主意若是不好,他不同意也就是了,為什麼要生氣呢?”
趙若蘭十分不明白,為什麼這世上,還有厭惡先知的?知道了日後的事情,然後躲過劫難,改變人生,走一走捷徑,這不才是讓人舒暢的嗎?
怎麼還有人不喜歡走捷徑呢?
時韻抿抿唇,沒敢發表自己的意見——就好像考試吧,學渣是最喜歡抄答案的,但是學神是最厭惡透題的,學神的風骨就是站在同一條線上和同樣水平的人一起比賽,而不是拿著所謂的標準答案,去讓自己做個偽君子。
趙若蘭得不到解釋,一氣之下,伸手將桌子上的碗盤全給掃下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驚動了外麵的晴雲晴畫,兩個人趕緊進門,一個著急的上前問趙若蘭的手指有沒有事兒,一個趕緊的去拿掃帚簸箕來打掃。
時韻想了想,就去幫忙收拾地麵了。
三皇子這次甩袖子走人之後,就接連一個月不曾再往趙若蘭這邊來了。
外麵朝堂上,三皇子還是參奏了大皇子,皇上雖然斥責了大皇子,並且罰了俸祿,但是轉頭就斥責三皇子性情焦躁,易爆易怒,下旨讓他在家裡修身養性。
說得好聽是修身養性,說的不好聽就是被關起來了。
三皇子也當真聽話,既沒有去趙若蘭這裡,也不曾去後院其他姨娘那裡,隻在前麵書房,一心一意的抄寫佛經。
趙若蘭被冷落了大半個月之後,自己主動來求和,帶了自己親手做的點心到書房門口來見三皇子,結果卻是被蘇總管給攔住了:“殿下說,皇子妃辛苦,不過他現下正在抄寫佛經,不好是葷腥,這點心啊,就可惜了,還請皇子妃見諒。”
做點心嘛,多多少少都是要用到豬油的,用了就味道好。甜口的點心也是如此,用了就酥酥脆脆。
趙若蘭趕緊解釋:“隻是蒸糕,並非……”
蘇總管還是堅定的拒絕:“殿下的吩咐,奴才不敢不聽,還請皇子妃不要為難奴才。”
趙若蘭抿抿唇,書房房門緊閉,按理說裡麵的人是能聽見動靜的,但是這會兒一點兒回應都沒有,可見三皇子是認同蘇總管的處理的,她也不能硬闖進去,本來三皇子就不明緣由在生氣,若是她硬闖書房,指不定就要被三皇子責罰了。
原地猶豫半天,隻好是轉身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