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一個死命往情情愛愛上靠的女人,可真是費了時韻老大勁兒了,時韻要是會這些,她至於單身嗎?再說了,趙若蘭本身在她心裡的形象也不是那種情情愛愛小白花啊,那可是為了能過好日子算計親妹妹的劇毒花兒,現在你要是攛掇著她光去想這些,回頭人回過神了,給你來一劑毒藥你受的住嗎?
難為死時韻了。
從邊關到京城的官道上,一輛特彆大的馬車正慢悠悠的走著,這馬車一看就是專門訂做的那種,寬大的幾乎是占了一半兒的官道,大概也將近兩米長了。
顧夫人正摟著自己的乖孫兒和半躺著的趙芷蘭說話:“這次回來,你且住個一年半載,等年底,顧征還能回來一次,到時候再帶了你去邊關,到時候孩子你就留在京城,你且放心,我定會給你照顧好的。”
趙芷蘭隻笑了笑,她可舍不得將自己的孩子留在京城。但是吧,這事兒又有點兒為難,按理說,顧征不在京城,合該是她留在京城代替顧征儘孝的,她若是也要走,那最好就是將孩子留下來。
像是這京城裡許多人家,男人外放,妻子兒女就留在京城。妻子若是跟著去,那兒女不管是哪個,得留下來一個。
隻夫妻倆帶著孩子走的,少見。
趙芷蘭看一眼顧夫人懷裡的兒子,抿抿唇,雖然少見,但也不代表就不能行啊,自己說不定能成這少見裡麵的其中一個?
“娘對孩子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交給娘我能有什麼不放心的?”趙芷蘭笑著說道,抿了抿唇:“不過,這事兒還得看阿征自己的意思,他之前就總念叨,要親自將孩子帶在身邊教養,兩歲就要教他拿武器,三歲就要教他拳腳功夫……”
不等趙芷蘭說完,顧夫人就說道:“胡鬨,這麼小的孩子,骨頭都是軟的,如何能拿得動武器?練拳腳也該等他懂事兒了些。”
趙芷蘭抿唇笑到:“我也是如此說的,但是阿征說,這孩子是我們的嫡長子,顧家就隻剩下我們這一脈嫡係,若是不趁早培養孩子,他怕他上了年紀……”
沒人幫襯。
若是孩子有出息,最多十八年,孩子就能幫得上忙了,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這軍營之中,若是都是心腹之人,那上戰場的時候,才能放心將後背交出去。
顧征年幼沒了父親,自幼自己掙紮,本就是十分吃苦的事情。
顧夫人相比較起來,到底是更心疼親兒子的——親兒子才是她一把試一把尿拉扯大的,這孫子才來幾天啊?能抵得過對兒子二十年的感情?
“娘您也彆心疼這孩子,阿征可是親爹,這做親爹的,隻有盼著兒子出息的,還能將兒子給操練壞了不成?”趙芷蘭就當是沒看出顧夫人的心思,隻笑著說道:“再者說了,我倒覺得,男孩子嘛,摔摔打打才成才,若是留在京城看多了這京城繁華,再移了性情,那顧征得多辛苦啊。”
移了性情,好一點兒的,頂多是文不成武不就,顧征多辛苦些再掙些功勞,給兒子送上仕途。差一點兒的,若是養出來個紈絝,那顧征就是累死了,怕是都保不住顧家的家業。
幾代人辛辛苦苦,用命換來的現在的顧家門楣啊。
顧夫人抿抿唇就不說話了,顧夫人要真是個隻會心疼孩子的,當年也不會送了才十三歲的顧征上戰場了。她就是有些……一個人太孤單了點兒。從顧征的爹死了,到現在,也快十年了。
打一棍子給個甜棗,趙芷蘭又笑道:“我知道娘心疼孫子,這樣,以後每年,我呢,就半年在邊關陪著顧征,半年帶著孩子回來陪著娘,好不好?我也想娘多疼疼我,您可彆隻看得見孫子看不見兒媳婦兒。”
說著摟著顧夫人的胳膊撒嬌:“娘得一碗水端平才行。”
顧夫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摸趙芷蘭的頭發:“你啊,嘴巴甜,我算是知道你娘為什麼如此疼愛你了。”說個話嘴巴像是抹了蜜,這還隻是兒媳婦兒呢,自己都覺得貼心孝順,這要是親娘,定是覺得這閨女是天下第一好。
也難怪兒子喜歡呢,這樣活潑又性子好,還會為人著想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是的,就是小姑娘,因著趙芷蘭總是撒嬌,顧夫人心裡都覺得她還沒長大。
趙芷蘭也跟著笑:“那您疼不疼我?疼不疼我?”將自己一張臉都要湊到顧夫人眼前了,顧夫人趕緊往後仰頭,嘴上一疊聲的應:“疼疼疼,我最疼你,阿征都得靠邊站。”
她去邊關,原本看著趙芷蘭十月懷胎不能照顧顧征,也不是沒想過給顧征納妾的,但是吧,也奇了怪了,趙芷蘭就喜歡黏黏糊糊的賴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