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說,在彆人看來,鎮國公是很低聲下氣了。第一次來沒將人接回去,就又來了兩次,每次都是給時家帶了不少東西,送給嶽父母的,送給舅兄弟的,送給小孩子們的,樣樣稱心。
於是,時韻還是跟著人回去了。宋婷和宋振都帶了回去,宋振雖然拜師,但因著時韻的弟弟還要上朝,雖然就是個七品文書,但畢竟也是有差事的人,所以上午這人是不在家的。
宋振就是上午過來,在時家吃過了晚飯再回去就成了。
回了鎮國公府就得去給老太太請安,這是禮節,晚輩出門回來了,無論如何,都是要先和長輩打招呼的。尤其是這種婆媳之間,你要是不去請安,那回頭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隻一個照麵,時韻就看出老太太臉色有些不一樣了。她走之前,這個被她氣著了的人,還是臉色發紫,像是快中風了,現在居然是紅光滿臉,難不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時韻給老太太問好,老太太大約是被親娘給擠兌了,現下心裡正不自在,又或者是心願得償,十分舒坦,反正也沒為難時韻,隻問了兩句身體如何,就趕緊擺手,示意時韻走人。
至於管家的事兒,時韻沒問,但第二天一早,她這邊剛起床,那邊老太太就派人將對牌和鑰匙賬冊之前的,全都送過來了。
她留在府裡的丫鬟和她說道:“一開始老太太是想讓表姑娘管家呢,但是國公爺回來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麼,老太太沒辦法,就隻好自己來,每日裡天不亮管事嬤嬤們就過去等著了,坐在那裡光是回話就得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再來安排事情,慢點兒的,一個上午都做不完,連著三四天之後,老太太就不舒服了 ,這兒疼那兒癢的,表姑娘就跟著去伺候。”
時韻點點頭,老太太享受慣了的,萬事不操心,這府裡隻要不短缺了她什麼,得閒看看戲聽聽書打打牌,這都是消遣,上上下下隻有順著她伺候她的。讓她管家理事,她確實是做不來,太辛苦。
“因著國公爺說不讓表姑娘管家,表姑娘就隻在一邊端茶倒水,老太太大約是實在喜歡表姑娘,自此之後就少有發火的,也不覺得身上哪兒不舒服了。”
時韻就奇怪:“既然如此,怎麼管家這事兒,還還回來了?”
丫鬟抿抿唇:“雖然沒有不舒服的了,但大約還是受不了這苦?”
這倒也是有可能的,時韻沒再開口,卻是抓住了一個重點——有表姑娘陪著,老太太就少有發火的,也不覺得身上不舒服了,那表姑娘身上是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她在娘家那會兒就已經確定了,這次的任務對象,九成九可能就是這位表姑娘了,能哄的鎮國公不要臉麵都得納進門,可見身上是有些古怪的。
但是這古怪之處,到底在哪兒呢?
實在是金手指這種東西有點兒太過於縹緲了些,根據她看小說多年的總結,金手指存在的形式是多種多樣的,之前的重生是一種,歸類的話,穿越穿書這都算。
表姑娘若是重生的,那她不學趙若蘭去抱大腿,非得做個姨娘有什麼用?都是做姨娘的話,那做皇子的姨娘豈不是更好?據原身的記憶,現下京城可是還有兩三個皇子正當年齡呢。
時韻思來想去,又想到老太太那好臉色,又想到丫鬟說端茶倒水,她將所有她能想得到的金手指都給對應了一下,然後就有了些許猜測。
猜測是猜測,要想順利做任務,還是要想法子證明一下是不是真的。
時韻正想著,外麵丫鬟就來回話:“管事嬤嬤們都已經到了,夫人是不是該見一見了?”
“好,一會兒就來。紅果,你來,我有個方子,你到外麵抓些藥材回來。”時韻一邊起身,一邊叫了自己的丫鬟,隨口說了幾味藥材:“買回來之後,想法子摻到表姑娘的飯菜裡,放心,不是什麼要命的東西,隻是給她個好看。”
紅果自以為時韻是要出口氣,忙滿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