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韻就忍不住挑眉,特意點明這一點兒,是擔心她們來打秋風的?
“不用了,隻是來和你們說一聲,日後就不用往石家送東西了,一來是這東西用不到我們姐妹身上,二來呢,我們也不打算留在石家等死了。”時韻也不客氣,她剛才那一瞬間就做好了決定,不能留在陳家。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就石靜這個飯量,陳家必然嫌棄,到時候再有說三道四的,石靜必然是為了臉麵,不願意多吃的,到時候,再出了問題,如何解決?
就石靜現在的飯量,那是必須得跟上的,否則可能這一輩子,身體都要受損無法恢複。
再者,她自己也不是個願意受人擠兌的。她又不是沒有賺錢的法子,何必留在這裡看人臉色呢?
說完她就起身,衝石靜招招手:“走吧,趁著天沒黑。”
石靜聽話,迅速掙脫老太太的手走到時韻身邊。但是沒等時韻轉身,老太太就急忙忙問道:“什麼意思?我們以前送的東西,沒用到你們姐妹身上?你說在石家是等死,這又是怎麼回事兒?石家人是不是對你們不好?你們受委屈了?”
說著就紅了眼睛,花大娘趕緊哄:“您可不能再哭,大夫不是說了嗎?您要是再哭,這眼睛可就真的半點兒看不見了,快忍一忍,不能哭出來。”
花大娘一邊說一邊看家裡奶奶。
那奶奶皺了皺眉,又看時韻:“倒是個火爆脾氣。”
時韻也皺眉:“若是冒犯了,那真是對不住了,我若是不這樣,我們姐妹早已經成一捧黃土了。”
“你們小時候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那會兒是哭著鬨著要回去,像是我們陳家有什麼吃人的野獸一樣。”當家奶奶臉上帶了幾分譏諷。時韻有些不可思議,所以這就是陳家這麼些年都不去看望的理由?
“您生過孩子嗎?”時韻問道,那當家奶奶就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孩子的話,您全信?不光信了,還能和孩子賭氣,當真是撒手不管?”時韻問道,一臉的詫異:“難道您不知道不管是逼迫威脅還是哄騙勸道,都能讓孩子說違心的話的嗎?”
停頓了一下,她有些不耐煩:“算了,和您犯不著說這些,我們就是來道個彆,順便將這事兒告訴你們,日後,你們也隻當我們姐妹早已經死了就是了。”
其實,也是真的死了。
現下的時韻,不是以前之前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現在的石靜,怕也是因為那金手指,才得了再次呼吸的機會。真要認真討論起來,這姐妹倆,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她也不去看那花大娘的臉色,轉身就帶著石靜和石蕊往外麵走——趁著沒有天黑,她還得想法子賺錢呢。要不然,三個小姑娘夜宿街頭,怕是又要去人販子家轉一圈了。
花大娘趕緊喊:“等一等,老太太的眼睛實在是不能哭了……”
時韻充耳未聞,不能哭就不能過問外孫女的狀況了?
但剛走到院子門口,迎麵就被個中年男人攔住了,那男人相貌儒雅,就是略有些胖。他伸著胳膊攔著姐妹倆:“這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我剛回來,就成這樣了?”
當家奶奶臉色漲紅:“我就是隨口說兩句……”
男人搖搖頭:“你先閉嘴,花大嫂,你來說。”
花大娘趕緊過來,將兩個人之前說的話,一字一句的給重複下來。
男人皺了皺眉,看那奶奶:“你既然舍不得那點兒銀兩,那回頭這事兒就不用你了,回頭這姐妹倆的吃穿用度,從外麵賬上走。另外,我看你穿著打扮,也很是奢華,既如此,那日後公中的賬,就減少三成吧。”
那奶奶的臉色都快成豬肝色了,尤其是當著小輩兒沒臉麵,日後她還如何……撐得起做長輩的威風?
“並非是我們不願意去探望你們,而是你娘的死,並非難產,再者因為你們娘親的事兒,你們外祖父,一時無法承受這消息,突發疾病,不到半個月就過世了。你外祖母,又日夜痛哭,一雙眼睛自此哭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