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國家的意思是什麼？讓你免費提供靈泉？”時韻問道，王甜甜搖頭：“不是，國家是提供了兩個合作方案的，一個是掏錢買，就是一滴水十萬的價錢，我能賣多少賣多少。第二種呢，國家給我提供工作，就是我以後可以做公務員哦，但是僅限於某些職位，我覺得，大約就是閒散的那些職位吧。然後，提供住房，提供體製內便利，我的子女將來若是考公務員，也能加分，還有會給我們家提供最好的醫療條件之類的。”
就是零零散散的條件，但是加起來肯定是不可小覷的。國家便利條件，普通人是很難享受得到的，不光是在考試，醫療這些方麵，還有許多彆的方麵。這些東西，是掏錢都買不到的。
王甜甜笑眯眯的：“我思來想去，還是選第二種比較劃算，有錢確實是能享受到很多東西，但是錢這個東西，我自己也能賺到，我和你，咱們的公司，早晚有一天，彆說是一天賺十萬了，分分鐘十萬也是有可能的，這可比國家給我的多了多了，另外呢，因為你也知道這個秘密，所以給你的也有。”
這個倒是讓時韻有些驚訝了：“我也有份兒？”
王甜甜點頭：“是啊，你也可以選擇一些便利條件。”
時韻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無功不受祿……”
“不是無功啊，我心裡憋著這麼大個秘密，要是沒人分享的話，我肯定就出事兒了，你幫我分享，就是和我一起承擔這個秘密能帶來的風險，既然承擔了風險，為什麼不能享受好處？你放心吧，你肯定不會占國家的便宜的，能給你的就是你應該得到的。”王甜甜拍著時韻的肩膀說道，時韻停頓了一下 ，點頭：“行吧，那既然這樣，我以後肯定得更好的保護你才行。也算是對你的回報？”
“彆彆彆，我不需要回報，再說我也沒給你好處，這靈泉水我可是沒讓你碰過。”王甜甜趕緊說道，時韻擺手：“你就算是給我我都不要，而且我勸你最好是不要隨隨便便再喝了，人體是很聰明的，總能調整到一個很適合你的生存機製，你要是隨便擾亂，打亂了機體自己的生存機製，會是出大問題的。”
時韻說道，王甜甜抿抿唇，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這就是時韻的為難之處了，說是會因為一個共同的秘密，可能會變成無話不說的好閨蜜，但實際上，也並不會變成石靜時韻那樣的血脈相連姐妹連心的那種關係。
既然王甜甜聽不進去，時韻也就不管了，隻岔開了話題：“口紅現在的銷量是在穩步上升，麵霜也算是勉強打開了銷路，昨天我已經讓運營將生發膏給上架了，用了五萬的廣告費，將生發膏給放在了廣告位第一位，但凡是搜索生發相關關鍵詞的，都能直接看到咱們的產品，這是第一波，接下來就是顧客的口碑了，咱們得用一個月時間門來等。”
王甜甜點頭，一個月也是她們預測的生發膏起作用的一個月時間門。
說起來公事，兩個人就嚴肅了起來。
王甜甜偶爾會去和宋陽約會，兩個人家世雖然不一樣，但能接觸的到，就算是門當戶對。王甜甜也誇讚過宋陽相貌好，身材好，宋陽隻衝王甜甜能將自己上交給國家這事兒，就能確定兩個人三觀一致。對於他這個職業的人來說，三觀一致對婚姻是尤其重要的。
婚姻嘛，本來就是這樣。門當戶對，雙方互不討厭，這就能往下繼續接觸了。若是沒有什麼更大的分歧，基本上就能走到一起去了。
這比自由戀愛是少了一些步驟，但其實感情是一點兒都不少的。因為互相了解，所以直接跳過了相互試探的階段。也因為互相了解，所以有好感的時候，能放心大膽的將感情給拿出來交給對方。
愛情，同樣是會在相親的人身上產生的。甚至因為雙方家裡的相互認識，這感情裡麵，就會沒有欺騙隱瞞這一類的東西，也就越發的純粹。
當然，這前提是建立在兩個家庭是真的互相熟悉的基礎上的。
兩個家庭不熟悉，隻靠著中間門人介紹相親的，其實裡麵的欺騙隱瞞，也不一定會少。
反正目前就針對宋陽和王甜甜來說，這兩個人是越接觸，越是覺得對方可以，也就真的產生感情，互相喜歡了。
怎麼說呢，當警察的，動作就是快。在確定了關係之後，宋陽就立馬求婚了，隨後，舉行婚禮。
在兩個人舉行婚禮之後，王甜甜和時韻相處的時間門就更少了。
時韻現在也接受了自己的任務絕對完不成了的結果，她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房子買到手了，自己稍微的換一下家具家裝，將小小的兩居室，改造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下班回來了，不管是做做瑜伽還是看看電視，再或者是看看電影，反正都是一種享受。
慢慢的，她開始不再參與公司裡麵的事情，秘方現下已經是拿到了分紅了，公司裡的人手也逐漸多起來。她更願意將事情交給彆人，將時間門留給自己。
隨後的三年時間門裡，王甜甜先是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剛出生就被帶過去做體檢，體檢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並且，王甜甜身上的靈泉也並沒有流失，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分量，一樣的效果。
再後來，王甜甜又生了個女兒。這個女兒也是一生下來就那帶過去體檢，體檢也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同樣是影響不到王甜甜的金手指靈泉。
國家就下了結論，這靈泉可能是隻綁定在王甜甜一個人身上的，並不能轉移，也不能繼承。
隨後王甜甜就隨著宋陽搬到了家屬院，管理是比較嚴格的那種。
時韻能見王甜甜的次數就更少了。她自己也有意識的控製，所以彆說是閨蜜了，現下兩個人連親密的同事關係都快維持不住了。
時韻也就上班的時候見見王甜甜，有時候能抽空嘮叨幾句，有時候就除了公事沒機會再說彆的了。
像是時韻之前預料的，生發膏這一款產品，成了她們公司的主打產品，在剛上線一個月之後，就忽然大紅起來，火遍全網。因為生發效果實在是太明顯，當時幾乎是供不應求的。
現在倒是銷量比較穩定了，但還是遠遠的走在口紅麵霜，還有後麵生產的眉筆這些產品之前。
因為秘方是屬於時韻的，時韻在律師的幫忙下都申請了專利了。所以這分紅，就算是時韻不上班，也沒發生過變化。
變故是出現在十年後。
時韻已經三十多，她自己不愛直播，所以後來哪怕是公司做起來了，她也沒有再出現在直播裡，公司倒是另外招聘了主播的。
她現在更喜歡自己研究一些短視頻的拍攝，她還沒忘記自己是來這個世界漲經驗的。因為有錢，所以買道具工具的時候毫不手軟，都是挑的大牌子。
忙的入神的時候就聽見手機響起來了，她停頓了一下才看手機頁麵。顯示的是王甜甜，時韻就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倒不是厭煩，就是單純的疑惑。
隨後她接通，這還沒開口，就聽見對麵傳來王甜甜的哭聲，撕心裂肺。
時韻停頓了一下才問道：“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你現在在哪裡？”
“宋陽死了。”對麵答非所問，短短四個字，像是用儘了所有的力氣：“他死了，宋陽死了。”
時韻怔愣住了，因為之前和王甜甜的聯絡變少了，所以宋陽這邊，她更是沒有關注了。偶爾宋陽會接送王甜甜上下班，也就是兩三天前，時韻才見過一次，人到中年，宋陽不像是一般男人變成大肚子油膩膩，大概是因為職業問題，經常鍛煉，反而是身材很好，又有一種人生沉澱經曆的穩重成熟，倒是很吸引公司裡的小姑娘們。
時韻還想著，王甜甜怕不是心裡得意的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怎麼這才兩三天不見，人就死了？
“你在哪兒？”電話裡說不清，時韻索性問道。王甜甜隻顧得上哭，哭的聲音都嘶啞起來，時韻耐著性子安慰：“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你一個人也彆害怕，我陪著你，宋陽……”
隻是提起來這個名字，王甜甜的哭聲就壓不住。
時韻伸手揉了揉耳朵，索性起身去換鞋子，一邊忙一邊安撫王甜甜：“等著我，我馬上就過去，你現在在哪兒？先彆哭，你得想想孩子們，他們在你身邊嗎？有沒有被嚇著？”
提到孩子，王甜甜才總算是冷靜了兩三分，抽抽噎噎的告訴時韻地址。
時韻進了電梯就掛斷了電話，直接下了地下車庫，將車子開出去，按照王甜甜說的地址過去。
去了才知道，這地址，是警察局裡麵。
她將車子停好，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經過門衛大爺的登記，又往裡麵打電話確認了一下，才被放行。
有個小姐姐來接她，小姐姐雖然臉色眼色，表情帶了幾分沉痛，但還是伸手，很有禮貌：“你是時韻吧？我聽王甜甜說過你，我是宋隊長的徒弟，我叫宋婷。”
“宋隊長？”時韻問到，宋婷解釋道：“就是宋陽，他兩年前才剛升了隊長。”
隊長是整個刑警大隊的隊長。
“你也姓宋，你和宋陽是什麼關係？”時韻好奇，宋婷搖頭：“沒什麼關係，就是湊巧，宋隊長是本地人，我老家是淮陽那邊。”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隊長這次是……追擊幾個組織頭腦的時候出事兒的，雖然很快送到了醫院，但是沒救過來，然後立即通知了家屬，就是嫂子，嫂子來了之後卻是接受不了。”
時韻點頭，隻聽電話裡麵那哭聲也知道，王甜甜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她一直想要抱著隊長的身體，這樣一來，我們法醫就不能為隊長做檢查，我們就勸說嫂子了，但嫂子不聽，轉頭給你打了電話，我們就想著，讓你也來勸勸她。”
宋婷說道，時韻皺了皺眉：“法醫檢查，是要解剖屍體嗎？”
宋婷搖頭：“不是，隻是檢查一下槍傷，確認一下傷口大小，以方便確定子彈型號。”
這個時韻是略微有些了解的，我國是禁止攜帶槍支這些的，就算是警察，也得申請佩戴，並不是每一個警察都能帶的上的。所以槍支這種東西，大部分都是有源頭可查的。
當然，走私是避免不了的，但試著查一查也並不是什麼浪費。
時韻抿抿唇：“王甜甜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可能是對她有誤解，隻要你們等她冷靜一些，或者是解釋清楚了，我相信她是不會反對的。”
宋婷點點頭，承認自己這邊的錯誤：“是，我們可能是說話不太妥當，做錯了，但現下嫂子情緒激動，我們要是一味的勸說，她更接受不了，倒不如有個親近的人能在旁邊開解一下。”
時韻表示明白，一轉彎就已經看到了王甜甜了，王甜甜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可能是已經哭得沒力氣了，身上是一點兒精神氣都沒有，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就像是個雕像了。
時韻走過去，伸手握住她的手指，王甜甜的手冰涼冰涼的，就是在這會兒夏天，也察覺不到一點兒熱氣。
王甜甜被驚動，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辨認出來時韻。她立馬激動起來，一轉身就抓著時韻的胳膊，手上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了：“我想讓他活過來，我將靈泉塞到他嘴裡，我弄到他傷口上，我想儘了辦法。”
“他能咽下去，胸口的傷口也恢複了一些……”時韻就明白為什麼宋婷也同意讓自己來了，因為靈泉這事兒，是不能說給彆人聽的。想必警察局裡，知道的人也就那麼一兩個。
讓警察局的人來勸說，就王甜甜這個狀態，難免會帶出來一兩分，到時候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是容易出事兒。
“可他怎麼就活不過來呢？”王甜甜問道，時韻抿抿唇：“你讓他吃了多少靈泉？”
王甜甜怔愣了一下，她現在大約是腦子轉不過彎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時韻的問題，她伸手比劃：“這麼多？一個水杯那麼多？兩個水杯？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一直想著讓他喝掉，隻要我想，就有靈泉出來，我想越多越好，就有越來越多的靈泉……”
時韻心下一緊，之前國家做研究的時候，也不是沒試過讓王甜甜多弄一些靈泉出來，可這個東西，並不是王甜甜想，就能有的。國家用了很多辦法，最後也隻能確定，是一天隻有一滴的。
那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