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佩服薑如初的一點在於後麵那兩個多小時她居然硬生生撐下來了,而且還把之前的劣勢給全部追了回來。不看賽車的人可能不了解這有多難,那一場後麵有一位車手從車裡下來就倒了,後來一稱體重直接因為脫水輕了五斤,他還是隻連續駕駛了一個小時,你可以想象薑如初是克服了怎樣的困難才拿到的這個冠軍。】
【有人分析錄像畫麵,發現她在超過阿利文之後左手出現了抽筋現象,然而鏡頭裡的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看了樓上說的那個帖子,真心對她隻有佩服!】
而在外網,一篇文章引起了諸多關注。它的標題是《賽車場上的女性速度》。
記者由薑如初在亞洲勒芒賽場的精彩表現作為切入點,探討了女車手們多年以來做出的努力與進步,還有她們仍然麵對著的各種困境。
外麵的紛紛擾擾沒能影響薑如初的生活,亞洲勒芒的第一站就在兩個月後,奧斯汀忙著養傷,薑如初忙著體能訓練,機械師們要對他們的寶貝95號車進行全麵檢查,克裡斯托弗則要應對車隊奪冠後媒體與廣告商突然燃起的熱情。
薑家的人連俱樂部大門都沒能進去就被打發走了,更彆說見到薑如初本人。
李株赫與權至龍在比賽結束後也沒有立刻回到韓國,而是繼續在東京停留了一段時間門。
很難說清他的內心深處是不是抱著與她偶遇的期待呆在日本的,然而過了好幾天,已經有好幾位粉絲在街上或者酒吧偶遇了他們兩個,李株赫還沒看到過薑如初的影子。
他隻能把這歸咎於自己的好友,權至龍喜歡去的地方大概和薑如初會去的地方完全不重合。
“對了株赫,你知道首都高嗎?”權至龍不知道從日本的朋友那裡聽來了什麼,忽然興致盎然地對李株赫問道。
“知道,那是一條高速。”李株赫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我朋友告訴我,首都高半夜的時候會有很多地下飆車黨。”權至龍笑了笑,“你說薑如初會不會也去過那裡?”
李株赫怔了一下,“她現在是職業車手了,應該不會和暴走族混在一起。”
話雖這麼說,他卻回答得不是十分堅定。
“如果有地下比賽的話,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權至龍靠在沙發上,語氣有些懶散。
自從看完幾天前的那場比賽之後,他就發現其他事情好像都沒那麼有意思了。極致速度帶來的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獨一無一,很難找到替代品。
就像薑如初本人一樣。
……
灣岸線上的白色幽靈消失幾個月了,認識薑如初的人對此諱莫如深,而不認識她的人則有諸多猜測。
“被警察抓住吊銷駕照”是最普遍的謠言,“在山道上飆車受了重傷”傳播得不如前者廣泛,但相信的人也不少,還有自稱是知情者的暴走族信誓旦旦表示白色幽靈是他的遠房表哥,對方消失是因為回到老家結婚去了。
薑如初從藤村修治那裡聽說這些傳言的時候甚至有些佩服他們的想象力。
“師父真的打算退役了嗎?”薑如初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說道,“您的年紀再開十年都沒問題。”
雖然大齡車手不算多,但絕不是沒有。藤村修治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對於方程式來說或許是年紀大了些,但參加耐力賽是完全可以的。
“我現在沒有年輕時候的求勝心了。”藤村修治搖搖頭,他清楚自己的情況,這麼多年鍛煉出的身體素質還在,但心已經老了,“有車隊找我去做助理教練,我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出路。”
他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優秀徒弟,語氣欣慰,“你可以替我好好感受賽道的樂趣,多拿幾個冠軍。”
藤村修治的職業生涯不算輝煌,半路出家、起步太晚,他拿過國內比賽的冠軍,也參加過洲際賽事,但始終在量產車上打轉。
薑如初卻不一樣。
她很年輕,也很有天賦,她還有機會去觸碰水平最高的賽事。
藤村修治潤了潤嗓子,隨後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說道:“這周六有場山路比賽,是地下的。”
他看出薑如初目光中有些疑惑,但卻沒有立刻解答。
“晚上八點鐘過來,有個人我想介紹給你認識。”
藤村修治如今的水平早就無法指導薑如初了,不過還好,他賽車技術一般,建立人脈卻有點天賦。
日本男人的笑容看起來有點憨厚,他知道薑如初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