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青年,麵色稚嫩,大概有十幾歲的模樣。
一身紫色龍袍穿在身上,仿佛有種自古老的時光中漫遊而出的感覺。
青年緩緩睜開眼,那一刻,天地一片蒼茫。
仿佛他睜眼為晝,閉眼為夜。
日月在雙眸中輪轉著。
“老祖,天命已成,時代當到,”宗主在底下恭敬的說道。
“我被塵封多少年了?”男子問道。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似是許久未開口,喉嚨壓的很低。
“剛好九千九百年,”宗主回道。
“剛好一個時代啊,”青年從古棺中站起身,那一刻,他身上的紫色龍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殘舊了起來。
龍頭灰暗,衣衫破舊,與之前如同天壤之彆。
“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逐殘月。”青年緩緩開口,平靜的說道。
……………
雁南峰上,徐子墨平靜的看著蒼穹上,那天命的演變。
時而百種大道彙聚一處,時而天降瑞獸滔滔不絕,時而春雨漂泊化作七色彩虹。
地湧金泉,天降甘露。
日月同時顯現,春夏秋冬四季之景同時演練。
日月一轉,天地便黑白分明。
往日二十四時辰才一輪回,如今日月轉變之快讓人動容。
天地在黑白中不斷的輪回著。
各種大道浮世蒼生,霎那間,天地開始動蕩,電閃雷鳴。
“天命要彙聚了,”有人喃喃自語。
天命是一個時代的精華,當它從大道上剝離之時,自然會有重重異象顯現。
天空落下傾盆大雨,電閃與雷鳴密布在整個虛空上。
萬物都被驚嚇的躲藏了起來。
這般似末日的景象讓人動容。
徐子墨站在雁南峰的庭院中,涼亭外雨幕瀟瀟落下。
徐青山搭著雨傘從院外走了進來。
他來到涼亭中,笑著看向徐子墨,“等了很久吧。”
“爹,你的夢想是什麼?”
天命近在眼前,徐子墨反而不著急了。
“怎麼?想承載天命了幫我實現?”徐青山笑著回道。
徐子墨沉默了許久,突然抬頭問道:“你跟娘,同我去天外天嗎?”
這話落下,四周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父子倆雙眸對視。
雨落,驚雷響。
如果徐青山不打算去天外天,徐子墨能懂,可能自己跟父母再相見,已不知猴年馬月了。
去了天外天,想要再回來,就會很艱難。
而且徐子墨有預感,此去天外天,他能不能活著都是另一個問題。
“這都沒到分彆的時候,怎麼就聊這麼沉重的話題,”徐青山笑道。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徐子墨說道。
“我們去天外天乾什麼?”徐青山反問道。
“去看你?
如今在元央大陸,你尚且數年都難得回來一次,若是去了天外天,恐怕就算在一片藍天下,也很難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