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棘條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那些棘條有的宛如成年男□□頭般粗,抽到人身上能瞬間將人抽飛;細的不過草根粗,卻極其柔韌, 混在及胸高的雜草裡, 趁人不備偷襲,不到十數秒就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勒斷氣。
危機毫無預警地來臨,好在眾人要麼就是經驗豐富的狩獵人, 要麼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反應速度也很快。
立刻,大家就做出了反應, 有異能的武者們麵朝外, 向四麵站開, 形成一個保護外圈,唐溪和那幾名普通軍人被保護在圈內,同時用火包火掩護他們。
匆忙間也不知道是誰往唐溪手裡塞了一把槍,唐溪抬頭一看,居然是一路上都看他不順眼的鄧寬。
“會用吧?”鄧寬問。
唐溪非常誠實地搖頭:“不會。”
鄧寬皺眉:“拉開保險, 瞄準射擊就行,注意點彆射到人了。”
天哪!
居然是真槍啊!
身為大天|朝的良民, 唐溪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摸到這種可以上膛的真槍, 心怦怦直跳, 如果不是情況如此緊急,他說不定會興奮得跳起來唱支歌。
鄧寬快速教了他一遍槍支的用法, 轉身加入戰鬥。
他本身就是一名擅使熱武器的武者,使用的武器也很利害,火力壓製很猛,他一到場, 身邊那名普通軍人的壓力頓時小了許多。
唐溪看得熱血沸騰,心想會用熱武器的人簡直帥呆了。
他照著鄧寬所說的拉開保險栓,抬手就是一槍,子彈擦著鄧寬的耳朵飛了出去,轟在前麵一根橫掃過來的棘條上,爆炸開來,那根嬰兒拳頭粗的棘條瞬間被轟成了渣。
臥槽!
什麼玩意?!
這麼厲害的?!
被嚇了一跳的還有鄧寬,他還以為被偷襲了,扭頭才發現是唐溪,頓時滿頭黑線:“就算你看我不順眼,也不用挑這個時候報複吧?!”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唐溪心虛地解釋著。
“算了。”大約是看出他戰鬥渣的本質,鄧寬認命地道,“你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隻求你千萬彆誤傷到同伴。”
唐溪滿臉通紅,意識到這次自己真的拖大家後腿了,內心有點慌。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確有點太自以為是了,跟著英湛在荒野呆了兩天就以為自己真的在荒野有了自保能力,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跟今天的戰鬥比起來,以前他在荒野狩獵變異獸的經曆不過隻是一次簡單的郊遊罷了。
英湛一刀挑飛一根從地底鑽出來偷襲一名普通軍人的棘條,對唐溪道:“用我給你挑的那把弓,相信你自己。”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聽到英湛的聲音,唐溪慌亂的心頓時就安定下來。
是了!
英湛給他挑了武器的!就算他不相信自己,也應該要相信英湛才對。
想明白之後的唐溪將槍收了起來,從背上取下弓箭。
這一次他沒有冒冒然地就放箭,搭著弓,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方麵是擔心自己沒有經驗誤傷同伴,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尋找最合適的進攻時機。
他帶的箭支並不多,務必一擊即中,不能浪費。
英湛和韓西這種狩獵經驗豐富的武者們還好點,他們反應迅速,身體的反射行動本能比大腦更快做出判斷,那幾名普通軍人情形就慘很多。
縱然他們本身也是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軍人,作戰經驗也很豐富,但吃虧在他們使用的熱武器在和這種藤蔓類植物作戰時處於天然的劣勢。
儘管他們的槍法百發百中,可是那些棘條完全隻有一種獵食的本能,並不像動物或者人類那樣有疼痛神經,哪怕被槍火包打出一個窟窿,隻要沒有傷及本體,依然絲毫無損。
幾個來回下來,那些軍人身上都掛了彩。
有一名年輕的軍人使用的是一把類似於重型機槍的武器,相當地沉,而且後坐力也超級強,時間一長,那名軍人便明顯有些疲憊,反應也不那麼敏捷。
一根棘條悄無聲息地從地底冒出來,纏上他的脖子,眼看就要喪命。說時遲那時快,一支鋒的箭支“咻”地飛過來,射中那根棘條。
淡金色的星芒附著在箭支上,沒入棘條的創口內,下一秒,那根催命的棘條便“叭嗒”一聲跌落在地,化作虛無消失不見。
拾回一條命的年輕軍人感激地衝唐溪點了點頭,無聲地說了句感謝。
第一回射箭居然就射中了,唐溪頓時大受鼓舞,更加積極地投身到戰鬥中去。
他的攻擊頻率並不快,準頭卻奇高,每次被他的箭射中的棘條便會如同先前一般化作虛無,消散在空氣中。
隻是林中光線實在太暗,攻擊他們的棘條又實在太多,這一幕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樹林中一時之間隻聞火包火轟鳴,刀光劍影交織在一起,地上堆滿了被砍斷的棘條,可是仍然有數不清的棘條從四百八方朝他們襲擊過來。
“可惡!到底還有多少這種玩意啊!”韓西道,“這樣沒完沒了地打下去,我們的力量遲早要被這些鬼東西消耗殆儘,成為它們的養料。”
“這些棘條砍斷再多也沒有用,得找到它的本體才行。”蔚楚星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