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遊戲倉中都是灌滿的營養液，霍無疾睜眼走出來後，第一時間就是脫掉全息服飾，看了看身上多少沾上的液體，去浴室洗了個澡。
十幾分鐘後，麵容俊朗一如建模的男人，發尾還滴著水，就從裡邊走出來，圍著浴巾赤著腳。
管家ai小機器人急匆匆滾動輪子過來，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人性化的憤怒表情，機械音響起：“親愛的霍無疾，小安檢測到今日有大雨，地表溫度最低達到10攝氏度，請您儘快穿上居家拖鞋，穿好衣服，預防感冒。”
霍無疾隨意附身，屈指在小管家的機械腦袋上彈了一下，將小機器人彈得向後滾了兩步，然後才像是當作耳旁風一般，路過小安，端起管家放在桌上的濃茶，最後坐在端腦麵前。
“你這樣會感冒的，我保證。”小安任勞任怨地替他調整好地板溫度。
霍無疾喝了一口就放下茶杯，端腦光屏在他麵前展開，光影映出了男人微鎖的眉頭。
拉出操控台之後，霍無疾直接打開檔案，在其中一個名為《登仙觀察實錄》的文件中，繼續上次的記錄，並寫下日期。
「玩家<小鯉>：遊戲數據正常，健康狀態正常，總體無異常。」
「地圖<雁蕩山>：數據正常，建模正常，總體無異常。」
「玩家<一劍霜寒>：數據……總體無異常。」
……
這個檔案詳細到他每天遇到的所有玩家，相處更多的就多記錄兩句，擦肩而過的，就短短寫上幾個字，大都是些情況記錄，其中出現最多的，是他自己的遊戲數據。
最後霍無疾頓了頓，刪掉那個句號，又添上了一句。
——特殊事件記錄：雁蕩山雷雲，玩家燕錦。
來來回回，霍無疾又將“玩家”兩個字刪掉，詳細地描述了過程中他所見到的所有變化。
寫完最後一個字，保存提交，以加密郵件的形式，發送給了他的其中一個常用聯係人。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複，隻兩個字：收到。
霍無疾往常隻是幫著記錄數據，基本上從不過問其他，但這次他靠在椅背上，單手放在扶手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思考了半晌提出自己的疑問。
疾：「霍教授，《登仙》中NPC的擬真度能達到99%，那麼請問，NPC的自由度與自主思考度，能達到多高？」
霍教授回複：「根據NPC的職責劃分，職責越重的NPC，自由度越高，目前的官方自測NPC中，自由度最高能達到99%。」
99%，看似跟玩家隻差1%，但這1%卻是一道天塹。
霍無疾思考過後，又提出自己的問題：「《登仙》是否存在真人扮演NPC的行為？」
霍教授：「？」
霍教授：「你這是在質疑我們技術造假？」
麵對霍教授明顯憤怒的質問，霍無疾覺得自己的問題，確實有些太冒犯和偏頗，隨後就打字過去。
疾：「抱歉。」
霍無疾跟對方交流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卻跟他的猜想有很大出入，於是思考就陷入了一個瓶頸期。
他的端腦綁定了《登仙》的賬號，霍無疾正頭疼，端起冷掉的濃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看到遊戲中有人在線給他發來消息。
【燕錦】悄悄地對你說：「在？組隊拉我。」
霍無疾看清是誰發的消息後，默默把茶杯放下，一時心情複雜，連小機器人悄悄倒掉冷茶，給他換了杯熱的都沒發現。
一個自由與自主思考能力，最高隻有99%的遊戲NPC，真的能真實到這種程度嗎？
一劍霜寒盯著密聊界麵的消息，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回複：「等我兩分鐘。」
燕錦在思過崖意外觸發了奇遇，但係統描述卻沒有提供任何信息，他雖然對遊戲知之甚少，但之前在論壇也看到過有玩家發帖子，詢問《登仙》主線的進度。
遊戲世界早就設定好了劇情，玩家升級除開枯燥的刷怪之外，最主要的還是靠世界主線任務，等主線一開，等級上限進一步開放，升級也要容易有趣得多。
而燕錦觸發的這個奇遇，竟然跟主線劇情有關。
【係統：該奇遇一共五環，時限三十天，請玩家組隊進行。】
雖然沒有任務提示，但燕錦在奇遇進度上，也看到了有任務標題，隻是每次點擊標題都無法顯示，隻有係統天提醒的組隊信息。
所以隻有先組隊，才能繼續下去。
燕錦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除此之外毫無異樣的洞窟，也放棄了自行破壞結界中心，強行出去的想法。
反正都要組隊，倒不如像上次那樣出去，反而來得更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