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最多也就隻能增加760經驗,還是在一直不停地看書、聽李夫子講課的情況下。但隨著他讀過的書越來越多,能漲經驗的書變少了,經驗條增加得也越來越慢了。
想在剩下一個半月裡升到八級,恐怕是天方夜譚。
好在七級對林蘇也夠用了,畢竟他也沒想考進士。
於是除了每天上午依舊去私塾聽李夫子講課外,剩下的時間林蘇就開始放飛自我了,拿著把折扇四處逛蕩,把潭縣風景看了個遍。
李夫子最見不得他這副閒散樣,幾乎懷疑,自己剛開始見到的那個認真刻苦、踏實勤奮的上進青年,是不是就隻是自己做的一個夢?整天對林蘇吹胡子瞪眼,然而林蘇之前的好感度可不是白刷的,大家都有感情了,李夫子想退貨也晚了,他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了。
林蘇討好地給李夫子敲敲背、沏沏茶,又搜集了些名家詩篇,笑嘻嘻地說什麼勞逸結合、一張一弛。在林蘇與李夫子交心後,他在李夫子麵前,也不總是一板一眼地遵循人設了,而是開始慢慢釋放出自己真實的性格。
好在林蘇雖然沒以前勤奮了,但在李夫子講課時,還是一副認真聽講的沉靜樣子,尊師重道,而且常常會提出自己獨到的見解,有些問題甚至讓李夫子都難以回答、陷入沉思,這讓李夫子心裡又是懊惱,又是欣慰。所以縱然李夫子知道
林蘇下課後,未必把全部時間都用在學習上,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唉,我真是老了。李夫子在心裡感歎,要是十多年前,遇到這樣的學生,他早已戒尺伺候了。
隻是想到他提出的難題幾乎都被林蘇不假思索地解決了,而且答案邏輯分明、字字珠璣,李夫子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在他看來,林蘇的學問,已在潭縣大部分秀才之上了,恐怕也隻有那個汪翰池能比一比。
可想到自己以前的學生雖然學問好,卻也總是中不了舉,李夫子又皺起了眉。他都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黴運,會傳染到自己的學生身上。
若是道安這次還是中不了舉,唉,不如讓他離開自己這個糟老頭子算了。
作為夫子,當然希望學生能在自己門下中舉,得名得望。
但最希望的,還是自己的學生過得好啊。
隻是這個道理,他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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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又來到“三更齋”開始他的投喂大計了。
跟魏掌櫃寒暄了一會兒,林蘇就來到書鋪的西南角,衝注意到他的學子們笑了笑,安靜地打了個招呼,便走向徐覃。
這西南角本來就是書鋪最偏僻陰暗的地方,一堆堆陳舊泛黃的書籍放在一起,散發著一股發黴的異味。
在林蘇來這裡之前,這裡的蠟燭隻有一支,還不明亮,學子們往往在昏暗的光線裡閱讀,對眼睛損害很大。
他注意到後,就想自掏腰包給他們提供蠟燭,魏掌櫃當然不會讓他們的高級合夥人破費,大手一揮,就在西南角多放了幾盞燭台。然而林蘇不想再占魏掌櫃便宜,在他的堅持下,魏掌櫃隻好答應林蘇,把這蠟燭的費用算進他的分成裡。
所以現在西南角亮堂了很多,還多了幾個蒲團和案台,留給書生們休息。
學子們都很感激林蘇,但徐覃似乎不買賬。
即便有了明亮的地方,他卻總是要待在陰暗的角落裡。
現在,他就待在兩個書架間,燭火最難照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