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紛紛將懷疑的視線投向徐覃。
徐覃:……
其實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徐覃究竟是不是那位高人, 畢竟他身上沒有絲毫內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但他身上令人壓抑的氣場卻做不得假, 有人懷疑,他的內力,可能隻是被他給藏了起來, 他是故意偽裝成一個普通人的,而他們武功太低, 看不出來。
隻是, 在空中男聲出現的情況下,他們再看沒有絲毫內力的徐覃,眼裡就不免有些懷疑。
瘋劍客皺起眉頭, 看向徐覃, 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不是千麵血煞?”
千麵血煞,就是三貪教所宣傳的邪道高人。
徐覃依舊是那副陰惻惻的樣子,沉默著不說話。
“桀桀桀,究竟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一人笑著, 拿起手中鞭子,朝徐覃襲來, 快如閃電。
“砰!”在鞭子將要襲上徐覃的一刻, 那人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反彈著倒在地上,激起沙塵一片。
“噗——”他吐出一口血來。
眾人心中驚疑不定, 看著徐覃,說不出話來。
瘋劍客看著徐覃,眼神越發熱烈:“果然, 你就是……”
他話還沒說完,隻覺眼前白光一閃,胸腹間彷佛有巨力襲來,同樣被撞飛了出去。
待瘋劍客激起的沙石散去,眾人凝神一看,原來擊中瘋劍客的,是一個小小的銀裸子。
而那銀裸子擊來的方向——
邪道眾人屏氣凝神,朝屋頂看去,隻見屋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青袍道人,他臉上戴著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具,手中持劍,無聲無息地佇立在屋頂上,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月光照在此人身上,給他籠上了一層白紗,越發顯得神秘朦朧,彷佛周身都在發光。
夜色暗沉,萬籟俱寂,唯有此人,孤立屋簷之上,他的身後,是亙古不變的新月。
一陣風吹過,這道人的青絲隨之搖擺,衣袖飄飄,端的是高人風範、卓爾不凡,他輕輕一揮衣袖,便從屋頂輕飄飄地落下,宛如雪花飄落人間,不激起一絲塵埃。
“就是你們,想傷害我的友人嗎?”他站在徐覃麵前,麵對著眾人,漫不經心地挽了個劍花,語氣淡漠,彷佛一點也不把這堆人放在眼裡。
藏在人群中的李璧鈺見此,不禁在心裡流下羨慕的淚水,好裝逼啊,不知何時,他也能這麼裝逼。
此帥氣出場的青袍道人,正是林蘇。
眾人驚詫地看著眼前這青袍道人。
這人身上沒有一絲內力,仿佛一個普通人,卻實實在在讓眾人感到了壓迫感,他輕輕一個銀裸子,就擊敗了站在武林頂端的瘋劍客,看著他們,就好像看著螻蟻,彷佛他們不堪一擊。
這,就是先天之境的高人嗎?
眾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目光熱辣地看著林蘇,以及他身後的徐覃。
徐覃依舊是陰惻惻的樣子,目光陰沉,剛才的變故沒有帶給他一絲影響。徐覃的神色未有絲毫變化,波瀾不驚,他依舊是那副死人臉,彷佛不屑再看他們,隻注視著青衣道人。
徐覃身上也沒有絲毫內力,但現在,無人再有疑慮了。
“這位前輩。”那穿著亮片反光衣的老者走了出來,眼神火熱地看著林蘇和徐覃,“我們對千麵血煞前輩敬仰已久,怎麼敢傷害他呢?”
“就是,皆是這瘋劍客發瘋,與我們沒有絲毫關係啊!”拿著繡花針的男子也急忙道。
“嗬。”林蘇輕笑一聲,“我何時說過,我的友人就是千麵血煞了?”
“莫非……”老人的目光越發火辣,“您才是真正的千麵血煞?”
眾人將目光集中到林蘇身上。
“非也……”林蘇笑著搖搖頭,突然語氣轉寒,“實不相瞞,在下自幼修煉正法,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偶然來川遼縣拜訪友人,卻沒想到見到如此多的邪道人士聚集於此……”
“實在是,讓在下見獵心喜啊……”
縣衙內,一堆邪道人士聚集在這裡,而川遼縣郊外,真正的千麵血煞端坐在戈壁灘上,看著趕來的眾人,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人怎麼會這麼少?
大牢門口的空地上,聽到林蘇這話,不少人心裡便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