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填字偏偏在這時候出現了。
這次的填字其實不難,但是異常糾結,但當她想到尚在進行中的任務時,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填了【殺】。
她要【殺】了他。
也隻有【殺】了他才有完成任務的可能性。
符咒燃起,裙擺飛揚,少女堅定地向著他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手中的符咒化為一團火紅的火焰將謝霜蕪脖頸處的妖怪襲去。
夏青梨祭出符咒的同時伸手抓住了妖怪,讓它無處遁形。
在抓住妖怪的瞬間,少女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了他的脖子,一種異樣感立即浮現。
與剛才殺妖時的情感相似,但又不同。
悲鳴聲起起落落,終於歸於平靜。
最後一隻妖怪被殺儘之時,幻境隨之被破,他們回來了,隻是已不再是剛才那副模樣。
夏青梨鬆了口氣,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頗為自豪地道:“你看,我沒說錯吧,關鍵時刻,我還是很有用的。”
至少剛才的舉動已印證了她說的話。
謝霜蕪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那裡剛才又熱又疼,但現在已不複存在。
他突然拽住少女準備縮回的手,驀然彎唇笑了笑,“這麼說,夏姑娘剛才與我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夏青梨說這話時雖然理直氣壯,但其實是有些心虛的,這都是偶然,誰也不知道他們會碰上妖怪呀。
謝霜蕪沒有說話,而是向後仰去,極度的愉悅過後便是疲憊。
夏青梨被他帶著差點摔倒了,幸好最後一刻謝霜蕪鬆開了手,她才得以雙手撐著地麵,不然牙都得磕掉。
少女的墨發自然地垂下,落在他的臉上,隨風肆意地擺動,被妖怪撕扯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若有若無的肌膚,有些地方是流了血的。
有種說不出來的曖昧。
夏青梨深知這姿勢有多不妥,快速地爬起來,坐在地上,假裝鎮定地再次重複:“謝公子,你看我是不是我沒有騙你,我說得都是真的。”
他盯著天空看了會兒,才慢悠悠地也跟著坐了起來,抬眸望向坐在他對麵的夏青梨,“既然如此,夏姑娘不是說我死了你會哭的嗎?不如現在哭給我看看。”
夏青梨:“?”
大哥,那隻是個假設!
她沒想到反派會這麼較真,還要她哭,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啊?
“我哭不出來。”夏青梨不悅地移開了視線。
“為何?”手指繼續遊走在她的後頸側。
夏青梨忍著癢意,咬牙回答:“我說的是如果你被妖怪吃了的話,我才會哭,可你現在根本就沒事。”她哭個屁啊!
虧她剛才還好心幫他殺妖怪,現在居然要她哭?真是開了眼。
夏青梨誓死不從。
謝霜蕪頗有興趣地盯著他,緩緩探出一隻手來,從旁邊繞過,來到後方,一個動作,手指輕柔地勾起她的頭發來玩。
一個動作,無意中縮短了兩人的距離。
“可是我想看,而且我覺得,夏姑娘哭起來一定很美。”聲音繾綣溫柔,可手上卻掌握著她的命脈。
神經病啊?誰哭起來美了?她不哭才更美好不好?
夏青梨沒有哭的想法,也哭不出來,隻能努力糾正他變態又偏激的想法,“我哭起來很醜,醜死了,簡直沒眼看!”
“是嗎?我倒是覺得……夏姑娘哭起來一定好看極了。”他語氣溫和,隻是說話間,繞著青發的手指已慢慢按住了她的後脖頸。
威脅,這是赤 | 裸 | 裸威脅。
夏青梨真的怕死,狠心咬住舌尖,血味蔓延開來,疼痛刺痛淚腺,淚水打轉,“好了,我哭了,我哭了!”彆弄了,真的彆弄了!
本來就不會哭,被弄哭,隻會哭得更醜。
謝霜蕪倒也不在意她哭得如何,目的達成後,手指又開始不安分地把玩她的頭發,“我還想聽夏姑娘讀話本。”
這句話對應的應該是“聽話”。
她真是欲哭無淚,真沒想到反派會這麼較真。
“讀讀讀。”夏青梨眼淚止不住地流,這次是真委屈地想哭。
“看來,夏姑娘果然沒有騙人。”語氣中,不再具有任何威脅的意味,隻剩滿足。
她當然是騙人的了,這都是他逼的!
夏青梨抹去淚水,“答應你的,我什麼都做到了,驪山,你是不是可以帶我去了?”
“你確實什麼都做到了。”他微微思索片刻,笑了起來,“不過……我好像並沒有答應過夏姑娘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