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梨眨了眨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謝霜蕪的感覺向來敏銳,羽睫輕顫,他複又抬眸,問道:“夏姑娘在看什麼?”
“看你。”不等他回答,夏青梨緊接著補充道:“因為謝公子好看。”
這話確實不假。
打從見到他的第一麵,她就覺得這個人長得可以真是好看,但隻可遠觀不可褻玩,弄得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夏姑娘喜歡我這幅皮囊?”眼神略帶笑意地看她。
夏青梨如實點頭。
誇人能夠讓對方開心,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笑道:“送你如何?”
不要了吧。
夏青梨心裡抵觸。
他說這話,想來下一句一定是扒皮送人,用腳趾都能想得出來。
似是猜到她的心中所想,謝霜蕪故意瞥了眼一眼,“想不到夏姑娘居然也會在意這個。”
夏青梨撓撓臉,“額……我比較膚淺?”況且要是論心靈,他也沒有啊,他這個人,從裡到外都是黑的啊。
謝霜蕪看了她一眼,鬆開了手。
“這就好了?”夏青梨疑惑地坐回原位。
謝霜蕪似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夏青梨在心中呐喊:係統,係統,你看到了嗎?反派在教我法術哎。
可惜係統不理,好歹也是有支線任務的,倒是偶爾回她一次啊。
算了。
她獨自開心吧。
夏青梨突然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情。
她表情認真地盯著對方,“謝公子,你現在開心了嗎?”
謝霜蕪撐臉看她,“夏姑娘覺得呢?”
彆問,問就是夏姑娘覺得你很開心。
“開心就好。”夏青梨仿佛已經下定結論,“你看,教我術法是不是比殺人要有趣的多,我沒有騙你吧?”
“夏姑娘還真是拿人當孩子在哄啊。”
那她隻會這一招,不然還能怎麼辦?
夏青梨小臉苦惱地皺在一起。
謝霜蕪略帶笑意地看著他,慢慢消化心中的感情。
他現在確實挺開心的,原以為這種感受隻有在殺人時才會產生,但是剛才,夏姑娘給他的感覺跟以往不大一樣。
可惜,隻有一點,要是再多點就好了。
“夏姑娘,謝公子,原來你們在這兒啊?”
阮憐雪焦急的聲音傳來。
循著聲音望去,隻見男女主朝他們走來,身上沾上了不少的灰塵。
“阮姑娘,陸大哥!”夏青梨激動的心站起來,“太好了,你們終於來了。”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他們盼來了。
“夏姑娘,你沒事吧?”阮憐雪問,“我們聽說你被鬼王抓走了,還以為、還以為……”
“我沒事。”夏青梨打斷她,說著,瞥了眼謝霜蕪,說起來,還得多虧他,“鬼王呢?鬼王死了嗎?”
陸蕭辭眉頭輕蹙,微微思索,道:“說來也是奇怪,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隻剩一口氣了,應該是在我們來此之前就被什麼人給重傷了。”
“夏姑娘,謝兄,是你們二位做的嗎?”
“不是我們!”夏青梨堅決否認,說話之時,她偷偷瞥了眼謝霜蕪,發現他沒什麼反應才繼續說:“估計是樹敵太多,冤家找上門來了吧。”
陸蕭辭覺得她說得在理。
鬼王活了有千年之餘,仇家不計其數,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夏青梨迫不及待地問:“陸大哥,所以最後你有沒有斬殺鬼王?”
陸蕭辭皺著眉頭“嗯”了一聲,“那種妖物,我自然是不會留著他繼續禍害世間。”
好。
不愧是男主。
劇情到這裡總算可以結束了。
這段劇情走得,差點沒把她累死,夏青梨現在隻想回客棧躺著。
夏青梨瞬間來了精神,“既然鬼王都死了,那我們趕緊回去吧,這個地方,我覺得讓人很不舒服。”
陰氣聚集之地,確實會令人不愉快。
幾人立即踏上歸程。
沒想到的是,山下不知何時聚集了許多村民。
一開始,夏青梨以為他們是來看戲的,誰知他們一見到男女主跟謝霜蕪便紛紛圍了上來。
夏青梨被擠至一旁,聽見村民說要感謝他們幫忙解決了驪山鬼王。
“公子,多虧有你,我家老頭子的魂魄才能得到安息。”說話者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她掩麵而泣,哭得實在傷心。
大抵是因為那場大火吧。
隻是夏青梨很好奇,他們是如何得知火是謝霜蕪放的。
夏青梨又聽見有人說:“如果不是我爹托夢給我,我都不知道是您解放了他的魂魄,公子,您可真是個大好人。”
托夢……
沒想到他們還挺知恩圖報的。
謝霜蕪唇角始終掛著一絲淺笑,眼神卻冷漠得很,“哪裡,降妖除魔本就是我們修道之人的責任,不必介意。”
這話聽著好假哦。
夏青梨心想:不會真有人信吧。
打臉總是在路上。
“公子說的哪裡話,公子願為素不相識之人拚上性命,這舉動不得不讓人佩服。”
夏青梨:過了過了。
他活得可是比誰都好。
婦人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著稱讚:“公子,您可真是正道的光。”
夏青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