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這一切,“陳姑娘,是我,夢娘。”
送他們來此的小廝說過,暢音樓的老板娘就叫夢娘,三十來歲就開了暢音樓,並將其打理得緊緊有條,絕非等閒之輩,跟她打交道,得放聰明點。
夏青梨趁亂縮回了手。
“請進。”
夢娘這才推門而進。
正如小廝所說,是個漂亮的女人,歲月在她身上沒留下任何痕跡,反而顯得既嬌俏又嫵媚。
“聽聞陳姑娘來了,夢娘是特地前來拜見。”她說著話,將一同帶進來的茶水順手放在了桌子上,“這是夢娘近日剛淘得的好茶,陳姑娘可以嘗嘗。”
夏青梨:“多謝。”
夢娘轉身看她,妖嬈的眉眼染上了一絲狐疑之色。
她緩緩靠近,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怎麼一段日子不見,陳姑娘變得跟以往大不一樣了?”
夏青梨:“!”
她剛才是被男色衝昏了頭嗎?竟然讓老板娘進來,陳君怡是這裡的常客,夢娘肯定見過,她長得跟陳君怡可是一點也不像。
夢娘又多看了她兩眼,“夢娘記得,姑娘總是以麵紗示人,今日怎麼不戴著麵紗了?”
居然還有這種事?
真是天助她也。
夏青梨刻意壓低了腦袋,“出門走的急,忘了。”
“原來如此。”夢娘一笑置之,並未深究。
她踱步走至欄杆前,扶著欄杆,深情地望向一樓。
一曲結束,下麵掌聲雷動。
夢娘轉身,眼底流露出溫柔的笑來,“姑娘覺得夢娘這暢音樓的戲曲如何?”
夏青梨:“……”
她這個人,隻會吃喝玩樂哪裡懂什麼戲曲?她雖不懂但陳君怡懂啊。
頂著陳君怡的名號,夏青梨得配合她把這出戲唱完,“跟以前一樣好聽。”反正誇就對,不會誇就硬誇。
果然,夢娘被她哄得眉開眼笑,輕掩著朱唇笑道:“姑娘可真會說笑。”
害。
基操勿六。
打趣完夏青梨,夢娘終於將視線放在謝霜蕪身上,“對了,這位公子是……?”
謝霜蕪早已恢複正常,“我姓謝,謝霜蕪。”
“原是謝公子。”夢娘邊說邊偷笑。
夏青梨雲裡霧裡,考慮到大反派那張誰看誰迷糊的臉,她覺得,夢娘大概率是看上他了。
嘖嘖嘖。
真是罪孽深重的一反派。
夢娘分彆望了望兩人,露出曖昧的笑來,“雖然今日是第一次見公子,但夢娘覺得,二位煞是登對,公子覺得呢?”
夏青梨:“???”
好端端地,扯她乾什麼?
她看了一眼謝霜蕪,發現他似乎沒怎麼聽,視線一直盯著一樓,像是聽戲聽入了迷。
兩人一言不發,夢娘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是夢娘不好,夢娘多嘴了,這話就當夢娘沒說過,夢娘還有事先行告退,二位且聽戲罷。”
夏青梨還來不及說什麼,夢娘隻給她留下個模糊的身影。
夢娘走後,謝霜蕪依舊盯著一樓,聽了許久的戲,很是投入。
這戲真有那麼好聽嗎?
夏青梨雖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可臉上染上了不合時宜的紅暈,癡癡地望著眼前之人,像是著了魔一般,腿腳不受控製地一步步向他靠近。
似乎更暈了。
“夏姑娘。”在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謝霜蕪輕聲喚了她一句。
此時,又是一曲結束,掌聲依舊,夏青梨的心跳是越來越厲害。
她不會是得了心悸吧?
“你真的喜歡我麼?”
話題又硬生生地被他拽了回去。
夏青梨明明不想回答這問題,但又難以抑製地點頭。
她麵色酡紅,眨了眨眼睛,仿佛覆上的一層霧氣,微微張開了口,低聲喘息著,像是在渴求什麼,又像是在邀請誰。
“夏姑娘。”
遊離的視線最終定格在她唇上,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天地之大,仿佛此刻隻能看得見眼前的姑娘。
“那……你想親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