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25個春天(1 / 2)

【森鷗外】以一種悵然的心緒看向春和明所在的位置, 然後就看見了一團亂七八糟的灰霧。

那位置上的灰霧此時正在打架——因為春和明正在和兩個摯友打架。

“嗷嗚!你們耍賴!我要和你們拚了!嗚嗚嗚ww”聽上去似乎是運用了除了手腳之外的地方。

【森鷗外】:可能……這種心情就是彈幕所說的幻滅吧,真貼切呢。

“哈哈哈哈哈嗝。”那片觀影區域爆發了一陣笑聲,空氣中頓時充滿了愉快的氣息。

五條悟最為誇張, 像是要把腹肌笑碎掉。夏油傑再次一拳讓世界重歸寂靜。

“太誇張了,悟,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隻有三歲吧。”夏油傑張口就來,小話那是一套又一套的。

“小老板, 你還是放棄掙紮吧。”伏黑甚爾為了自己的獎金著想——要是他們三人真散夥了, 他可就沒有工作養不起娃了啊喂——所以伏黑甚爾打算勸一勸小老板。

“誰來勸都不好使!”我磨著牙,到今天才真正體會到磨牙吮血是個什麼滋味。

“哼, 你真的覺得自己在做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還能乾完一筆就跑回去不乾了嗎?”真的不小心就被爆發咬人屬性的摯友咬了一口的綾辻行人咬緊牙關, 硬是沒有倒吸一口冷氣,反而還能噴撒毒液。

“這個算是在暴力衝突了吧?怎麼還沒有人製止?”同樣被重創的鳳秋人感覺自己急需救援。

“這個怎麼能算是暴力衝突呢?明明是我們之間的【情|趣】。”我真·咬牙切齒地說。

屏幕……屏幕也隻當自己戴上了墨鏡沒有看見這一小角落裡的混亂。

#黑|幕,赤果果的黑|幕#

#偏心都要偏到嗓子眼裡麵去了#

#受規則限製的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算了, 隨便你咬吧。”鳳秋人放棄抵抗,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改的。

這是什麼種類的犟脾氣啊?!

“真是的…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我就想大學考完之後睡懶覺。”雖然考上大學之後就萬事大吉了是個謊言, 但是不妨礙我這麼說,“我想要三十歲就退休。”

其他人:稍微有點誌氣啊!你可是橫濱的黑太子啊!

然而,黑太子在橫濱積威甚重,橫濱人沒有人敢明著勸。

“你在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波德萊爾發言了。

其他人(包括蘭波):波老師,您說得對!快勸勸小明,不要這麼鹹魚了。

波德萊爾+:你們叫誰波老師呢?!

“擁有力量, 就應該去做強者應該做的事情去。”波德萊爾皺眉, 他真的從未見過有如此鹹魚躺平性格的小孩,更何況大戰已歇,各國都在熱火朝天地進行重建城市, 重振國威的計劃當中。

哼,肯定是遠東小國的緣故,教育不過關,隻能讓國家裡的小孩躺平任嘲。

“我又沒有異能力。”潛台詞就是在你眼中,我難道不是個弱者劃掉普通人嗎?

“我對打打殺殺又不感興趣。”我抱著胖頭魚自暴自棄,這是個什麼世道啊,還讓不讓人躺平了。

“嗯哼~”波德萊爾都要氣笑了,春和明小子要是在他手底下混日子,看他不抽這小子。

蘭波(老乾部喝水):說不定哦,說不定你比誰都要護著這個寶貝疙瘩。

嗯,前提是要把人先拐回家吧。蘭波遠目,這個明顯是辦不到的哦,老師。

嗬,就這種口才還想拐人。鳳秋人無聲地冷笑,太小瞧他和綾辻了。

“我們並不是這個意思。”一個溫和的男聲在波德萊爾身邊響起,他先是笑著小聲安撫了波德萊爾幾句,接著繼續對橫濱三人組的方向說,“我和波德萊爾都十分欣賞你們的天賦和才能,非常欣賞。”

雨果像是對待朋友一般,溫和地展示成年人的成熟穩重。

超越者觀影團:嘶,雨果你這家夥。

“這算是才能嗎?”我歪頭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春和明】被各種事情耍得團團轉,像是一隻討不到胡蘿卜的可憐兔子。

“這怎麼不能算是才能呢?”嘶,難道是自卑性人格嗎?作為被熱情浪漫開放環境熏陶的法國人,雨果表示自己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類型的孩子,好像有點不好搞啊。

雨果表示自己可能急需一本關於兒童心理學的教材。

“我覺得你做得很好。”雨果求助更懂小孩子的同僚。

“這應該隨便一個功能完善的政府就能辦到吧,最起碼能把醫院建起來的吧。”我現在想到剛剛建起來的“戰地醫院”都會感覺到頭禿,如果不是後麵有國際救援隊來進行人道主義的救援,我感覺我真的要禿。

“真討厭。”我看著在醫院裡忙得團團轉的醫護人員,“那些不乾正事的家夥。”

雨果:啊……這孩子好像很難搞的樣子啊。

“留在橫濱,於其說是我想要幫助那些難民,不如說是,我更想要報複那些素餐屍位的家夥們。”橫濱的黑太子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把我想象成不求回報的大好人,還為時尚早哦。”

雨果:這孩子是真的很難搞啊!

綾辻行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難道真的以為這家夥是什麼乖孩子嗎?”

接著,綾辻行人轉頭用調侃的語氣對我說:“怎麼?不打算繼續裝了?”

“我除了在你們麵前裝過乖,什麼時候裝過。”我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膀,我留在橫濱確實有想要小小的,億點點的,去報複橫濱政府。

小明:憑什麼就我忙得要死要活的,而你們一個個都是稅金小偷。

“這些大人們都不禁嚇的嗎?”我抬頭無語地看著頭頂上的灰霧都要凝成一個感歎號的大人們,“不過,我也懶得做太多的事情,在醫院的時候,我都快忙瘋。我是瘋了才給自己增加工作量。”

某一瞬間忽然就讀懂了小孩心理的雨果:所以,報複行為已經包含在預留的工作量當中了是吧?

小明:誒嘿:)

……

醫院

“讓一讓,這裡是中原,要運送機器了。”中原中也身上泛著紅光,用異能力舉著采購部好不容易買到的醫療器械,被碰壞了就不好了。

“真的是太感謝中也了,原本我還在苦惱該怎麼送上來呢。”兔子A原本是想請蘭波先生幫忙的,但是手術室那邊急需血源,蘭波先生就被調撥過去——他的異空間裡存放著。

“就是可惜不能全部送上來。”兔子A同樣小心看護中原中也和器械上樓。

“我現在就隻能搬動一個啦,姐姐。”中原中也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要精細操作不讓機器磕磕碰碰,現如今他還隻能控製一個。

“當然,等我長大了之後,一定能搬更多。”

“哈哈哈,長大了就不讓中也你搬了啦。”兔子A爽朗地笑著,“因為要送你去上學讀書啊,不能讓中也你天天搬磚的。嗯,說不定學物理挺不錯的。”

“為什麼不讓我學醫,而是學物理?”中原中也好奇地問。

“勸人學【嗶——】,天打雷劈。”

“誒?”剛剛被什麼東西消音掉了?中原中也露出了一雙豆豆眼。

……

“噗哈哈哈,傻乎乎的小蛞蝓。”【太宰治】倒在座椅上,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太宰——”【中原中也】狠狠地磨牙,握緊拳頭,如果不是電影院的控製,他早就揍過去了。

說起來,電影院對那邊那個春和明也太縱容了吧。那家夥想打人可以,他們想要打人,那就不可以。

#好家夥,就是馳名雙標唄#

“那邊那個【我】為什麼是個一點就炸的暴脾氣啊?”中原中也疑惑地說,因為待在醫院,以及周圍人的言傳身教之下,中原中也在處理一般事情的時候,情緒都很穩定。

“說來好像你脾氣不暴躁一樣的。”太宰治吐槽。

“我可是有控製的。”中原中也的語氣稍微上揚了一點,顯得很是輕快,“而且,我現在的戲份可是比你多了。”

“你這隻都還沒有找到家的野貓崽子在說些什麼夢話呢。”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衝著中原中也呲牙冷笑。

“我跟著蘭波住家屬院,怎麼了。”中原中也回一個冷笑,他又不是抱怨環境的人。

平複下心情進入佛係狀態的我,單手托腮,心想你們倆和隔壁也差不多嘛。

【晚上,春和明和夜鬥剛好去“談”完生意回來。】

屏幕上穿|插了許多關於夜鬥是如何和人“友善交流”的畫麵,而春和明就坐在後麵的椅子上保持微笑。

【……

屋子裡的燈光昏暗,不知道是不是和地上倒下的外籍雇傭兵隊伍有關。

“大河先生,請相信我們之間的友誼,我不會給人做虧本的生意。”春和明坐在辦公桌對麵的座椅上,雙手十指交叉。

黑暗模糊了他稚嫩的麵孔和幼小的身軀,簡直就像是有巨大的惡魔陰影寄|宿在這個少年身上。

強忍鎮定的大河先生身後,站的便是藍眼睛的禍津神,此刻他無悲無喜地把手中的利刃貼近中年男人的脖頸。

“我,我同意讓利5個點,合同我簽。”

“大河先生真是深明大義,在災難中的受災難民都會感謝您的慷慨。”

大河(驚恐):如果我不慷慨,是不是我就要成受災難民?

“怎麼會呢?”春和明收好已經簽下的合同,笑得很是燦爛,“讓我們不要去想沒有發生的事情。”

夜鬥拍拍大河的肩膀以示安撫。

但是,估計大河社長恐怕並不想要這種安撫。

“啊,還有這些雇傭兵……”正要走出房門打算離開的春和明回頭看去,咧嘴一笑,“我可以帶走嗎?”

“當然!他們隨您處置!”大河忙不迭地說。

“好,我會叫人來回收的。”對方轉身離開。

回收?什麼回收?

……

回收,什麼回收?!為什麼小明你對黑 | 話這麼熟練啊?!

屏幕內外的心音頓時同步了。

然而,彈幕們依舊歡快。

【啊,這熟悉的味道,是你,黑太子!】

【看小明你這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是個心黑手黑的,啊,我好愛】

【這個時候小明還是小小的,坐在椅子上都填不滿的說,啊啊啊,讓ee親親,ee要把小明吸禿】

【珍惜現在小小的小明,後麵還有偶爾不乖地把腳放到老板椅上,像是貓團團呼呼呼】

【嘿嘿嘿,不乖,嘿嘿嘿,桀驁不馴的小貓,嘿嘿嘿,填不滿】

【啊啊啊,樓上!救命啊,為什麼我是個秒懂女孩!】

【就這破路也能開?!】

我也不想秒懂啊。我不忍直視地捂臉。

“秒懂?什麼意思?”思維比較純潔的鳳秋人並不是秒懂男孩,太讓人慶幸了。

正當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我看見綾辻行人移開了視線。移·開·了·視·線!眥目欲裂.jpg

久敏,綾辻同學,你不要告訴我你也秒懂?!

“聯係一下上下文,不是很簡單嗎?”綾辻行人百無聊賴地單手撐著下巴,如果不是眼神虛了一秒,那是真的很有說服力。

“不信,你問一下那邊的【亂步】和【太宰】,問一下他們懂不懂。”綾辻行人眼睛眯了一下,不能再讓春和這家夥關注這裡了,得把鍋甩出去。

“為什麼不問我啊?!”春和家的江戶川亂步表示強烈的譴責。

“那你秒懂了麼?”綾辻行人隻語氣薄涼地來了這麼一句。

“啊,這個……”江戶川亂步卡頓了一下,“雖然知道他們好像在說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這不是他們的常態嗎?”

“春和也沒有怎麼怪罪的想法。”

人之常情嘛,就好像誰能拒絕可愛的小貓咪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夏天的亂步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我很難不用一種老父親的心態去看【江戶川亂步】,聽他聲音就感覺即使成年,【江戶川亂步】心理年齡最多六歲,不能更多了。

“亂步大人早就成年了,亂步大人什麼都知道!”【江戶川亂步】從對方遲疑欣慰憂慮的聲音裡準確把握住了對方的老父親心態。

“哦,那也是。”我含糊地應了一句。

“那個笨蛋不像本亂步大人有好好上學,唔唔,等我出去之後還會好好鍛煉。”江戶川亂步咬牙說道,他連鍛煉權都讓出去了,“本亂步大人以後會比他還要聰明!”

哇哦。

這個就是競爭機製帶來的優越性嗎?

但是,要變成良心競爭才可以啊。

江戶川亂步感覺到有冰冰涼涼的鱗片擦過他的額角,他抬頭看過去,是小魚的尾巴。

春和碰不到他,隻能讓小魚悄悄鑽個漏洞。

咕嚕咕嚕。亂步貓貓吐泡泡。

“我才是春和最喜歡的小孩。”小孩嘀嘀咕咕。

【……

最後,當然是蘭波大晚上的被叫起來回收那些雇傭兵啦。

蘭波裹著大衣,在風中瑟瑟發抖,他大概真的是上輩子壞事做儘才淪落到小先生的手裡當工具人。

“好冷啊。”蘭波的眼神憂鬱,明明已經到了春天,可是他依舊像是活在冬天裡。

大抵也是因為現如今的醫院裡,充其量就隻有他和夜鬥這兩個武鬥派能夠乾實事,因此不幸成為那裡需要就往哪裡搬的一塊磚。

“隻需要回收,不需要做更多的了?”蘭波暗示春和明自己可以完美地毀屍滅跡。

“……做人不能這麼陰暗。”春和明苦口婆心地勸道,“這些可都是壯年勞動力,給我搬磚都比填海好。”

這不是一瞬間就聯想到人道主義銷毀了嗎?

“明天就可以開始動工建福利院,嗯嗯,還有小學,初中高中,這些都在建設計劃當中。”春和明展開手裡的地圖,學校當然不是都擠在租界裡麵啦,那地方太小了。

春和明打算在本州島上圈一塊地方建大學城,周圍就是小初高,可以一路升上去。

“除了土地,師資教育,軟硬件設備都要想辦法啊。”春和明盤算著錢,好像不太夠,看來必須要儘快開航線了。

嗯,和商會合作建學校吧。

“橫濱市不是應該原本就有自己的學校和福利院嗎?”蘭波醒來就在租界的地皮上,但是他偶爾也會出門看看破敗…還是用破舊來形容吧。

橫濱街區的基礎建設是三十多年前建的,能在動亂中保持整體已經是相當不易了。

“我不信任那些地方哦。”春和明笑著說。

“我也在暗中考察過,校風也不太行,霸 | 淩都快成特色了。現在的小孩子啊,真的是世風日下。”夜鬥盤腿坐在春和明的身邊,“不破不立,所以我也支持旦那建新校。”

“至於福利院……橫濱財政在上麵的撥款確實是捉襟見肘。”春和明接著說,“而且,我不會把錢投在明顯是聽個響的地方。”

“福利院…好吧,確實很多人都覺得那裡不是個好地方。”蘭波想念他的那頂雷鋒帽,有護耳,不怕被風吹。

三人回醫院是非常接地氣地走回去的。

“橫濱大爆炸之後,出現很多的孤兒和無家可歸者。”春和明挽著夜鬥的手,靠在夜鬥的肩膀上昏昏欲睡,等下他還要處理手上合同的後續。天知道他是怎麼變成了社畜的模樣。

聽著這句話,蘭波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橫濱如今這個局麵也是他的鍋。也就是說,他活該這麼忙。

“醫院收容不了那麼多的人,現在留在醫院的人,是已經被分流過的。”春和明打了個哈欠,“孤兒大部分留下,其他的是找到收養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