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趙顧有些憤憤不平,他說之前都打聽好了霸子分明就在堂口,我開解他說你讓老瓢霸子出來叫我二爺,人家肯定不認啊,能幫咱們忙就不錯了。
其實來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這種結果,在我們還沒去新疆前,龍山閣就已經四麵楚歌了,擱老何坐當家位置,興許還能服眾,可偏偏是我這個黃毛小子,那些多是刀口舔血的老家夥根本不可能把我放在眼裡,更何況真心實意的叫一聲二爺呢。
想到剛剛那個做事說話滴水不漏的家夥,我就覺得老何所說“拉起一個自己班子”的必要性,小何他們衝鋒陷陣絕對各個是好手,不過說道掌內,我們這邊還是靠老何一個人撐著,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情況。
這之後我們直接飛回北京,在機場大頭拍拍屁股走了,說東西到了就從龍山閣出手,到時候把錢打他賬上就行,我帶著薛冬青直接打車回龍山閣。
老何已經等在鋪子門口,我們走的這一段時間,老何似乎又老了不少,我充滿歉意的說:“何叔,小何還在醫院。”
老何拍拍我的肩膀,說:“沒事,人活著就好,先進屋,好好休息一下。”
我給老何介紹了薛冬青,打過招呼我們一同進了鋪子,期間我試著問他鋪子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見他猶豫了一下,才說先休息,修好了再聊聊,我也就沒有深究。
第二天我給趙顧打電話,問他有沒有人幫我打聽一下曹二家的近況,他給我推薦了一個叫黃瓜的夥計,我聯係到這家夥後,跟他說了情況,剛到下午就有了消息,據他說曹二家最近很不太平,有幾處不太乾淨的鋪子接連被人捅了,曹二家明麵上的幾個人都被雷子查了,而且具小道消息說曹家的“幼鳳”被人刺殺了,受了重傷,在曹家的私立醫院裡治療。
我心裡明白這就是漢生說的“掣肘”,在曹家這次截胡六耳信息的同時,就已經有第三方力量開始運作起來。至於曹子雄,看來他們也已經從地宮裡逃出來了,被刺殺恐怕也都是曹二家放出的煙霧彈,曹二家現在肯定已經雞飛狗跳了。
我又花時間把從地宮裡帶出來的照片整理了一遍,並且添加了一些猜想,最後打包通過電子郵件發給卓老師,他幾乎立刻給了我回信,說他要查一些資料,一有結果立馬通知我。
做完這一切,我給小何去了電話,電話裡能聽出來他基本上已經恢複了,要不是趙顧在,還能給他按在床上,這小子早跑回來了,我告訴他好好休養,這邊一切都OK。
休息了倆禮拜,我基本已經恢複過來,準備著手查一下曹家的事。這時薛冬青過來找我,老何讓我一趟,說是有一批從陝西過來的土貨,要我去簽收一下。
薛冬青現在跟著老何,我拍拍他肩膀,笑道:“頭發剪了挺利索的嘛。”
明器是龍山閣自己的貨運公司拉來的,除了隨侯珠,剩餘的我都交給龍山閣處理,這批開門貨如果不損,隨便拎出一件絕對都是壓堂級彆的,可惜那些銅器被大頭碰壞了不少,特彆是其中的那件銅襟,老何看著直稱可惜。
忙了一天,回到房間我剛躺下,就瞥見床頭掛著的墨綠色帆布包,我坐起來拿過背包,這隻背包正是從我父親身上取下來的,這陣子忙的都忘了它了。
當時在陝西的時候我已經檢查過了,裡麵有一個鐵質的水壺,一支鋼筆,還有一本硬殼的筆記本,不過筆記本沒被我保存好,在石洞的時候被浸濕了,在陝西晾了兩天,沒來得及細看就回京了。
我翻開筆記本,由於浸過水,紙張都有些彎曲變形,首頁便是一段鋼筆字:
承4月日記,這幾天翻譯工作還是沒有什麼進展,我擔心時間來不及,便讓趙三水隻翻譯最後一拓,希望能有所收獲。1993年5月4日。
顯然我父親不僅隻有這一本筆記,這應該隻是其中一本,看著右下角的落款,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直接翻到了日記的最後一頁,是空白的,我開始往前翻,直到翻到三分之一的位置,這是最後一本日記的最後一頁,記錄到1993年6月28日。
我放下手裡的日記,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驚駭簡直無法形容。
沒記錯的話,我父親帶領曹家族人的那次盜墓事件,發生在1994年10月,可是按照筆記記載,此時我父親已經死了一年多了。
(第三卷秦陵地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