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懷琴……又被說服了,她呐呐許久,還是說道:“男女同班,萬一鬨出些情愛糾葛就不好了,不如同校不同班,使女生在女生班,男生在男生班,教師不可太過年輕,等有條件了使男師教男徒,女師教女徒,也可免些流言在外。”
姬時想了想,點點頭,步懷琴又道:“肯定會有許多男孩家中不願意,我想在外傳播一些諸如男子有學識,生出來的孩子越聰明之類的話,提高男學生的身價。”
這是無奈之舉了,聽著難聽但確實有用,姬時又點點頭,接下來的一個下午,步懷琴都在提出各種完善措施,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找姬時的目的。
直到離開宮殿,夜風撲麵,步懷琴才反應過來,她好像忘記了什麼事?算了,什麼事都不如眼下安置學生的事重要。
趕在年前,湯容那一批傷兵的傷勢養得差不多了,都陸陸續續飛走了,湯容堅持要來見姬時一麵再回北鳳,嬴政就把她捎上了。
坐在慢悠悠的馬車裡,湯容一個時辰內拉了四次車簾,有心想飛出去,又
覺得拋下人家西鳳帝子不好,拉了簾子又關上,關了簾子又拉開。鴻原就老實得多,坐在為她特製的寬敞馬車裡,腦子裡除了帝子還是帝子……當然不是送她們去皇都的大帝子,而是她一直惦記的那個。
就在這日夜不停的想念中,鴻原的透視異能突破四級了。
幾乎是突破的第一時間,她就感覺自己可能完蛋了,她明明是閉著眼睛的,然後大腦開始看到馬車裡的情景了,甚至看到了自己閉著眼睛坐在車裡的樣子。
隨後異能探出,她看到坐在前麵車廂的湯容像屁股上有火,總是坐不住,再往前的一輛八匹馬拉的大馬車裡,大帝子正靠著車廂看書,過了很久才翻上一頁。
鴻原收回異能,躺在車廂裡大喘氣,她現在也沒弄懂殿下為什麼說她的異能很珍貴,她寧願拿這個換吐火的異能,那玩意兒得多爽快!
鴻原歇了一會兒,忽然突發奇想看向地板……不,嚴格來說是地下,她的異能能看穿大地嗎?大地底下又會是什麼呢?
大鴕鳥興致勃勃地盯著地下,開啟了異能,直到——“嘔!”
聽到裡麵動靜不對,馬車夫停了下來,隔著簾子問道:“鴻提牢?鴻提牢?”
裡麵沒人應答,車夫覺得不對勁,一把掀開簾子,就見車廂地板上歪躺著昏迷過去的鴻原,兩米八的大個慘白著臉倒在地上,緊閉的雙眼裡緩緩流淌下兩行鮮血。
四條腿的馬跑死了也不如兩個翅膀的鳥快,姬時從收到傳信鳥的消息後,一連等了半個月才等到嬴政過來,還帶著湯容和鴻原,其他傷兵都被湯容打發回北鳳去了。
姬時沒見到鴻原,也沒想起來,正和湯容說話,嬴政沒插話,慢悠悠坐在邊上喝茶。
湯容的話也才說了一半,有個年紀不大的小郎君進來,在嬴政邊上說了兩句話,嬴政忽然看向姬時,開口道:“鴻原昏迷了一路,剛才醒了,要見你。”
姬時一愣,“阿原?她怎麼了?”
嬴政微微搖頭,那日車夫聽到車廂裡有嘔吐的動靜,掀開簾子就發現鴻原昏迷在車裡。大夫都說不好怎麼回事,因為鴻原的脈象其實很正常,那天的兩行血淚看著嚇人,但她也沒瞎,就是這麼一直昏迷著,昏迷了一路。
姬時連忙拍了拍湯容的手,去見鴻原,鴻原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見到姬時就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顫抖著道:“殿下、殿下!地裡好多蟲子,數不清的蟲子,好多骨頭,數不清的骨頭!”
她用的力道之大,連姬時的皮肉都被捏得微微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