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鳳算是四國之中最穩定的國家了,姬遊雖然不是什麼治世明君,但好壞靠同行襯托,她這樣一個沒什麼亮眼政績但腦子正常的皇帝已經是彆國的奢望。次日姬遊下旨廣開異能,除了幾個格外頭鐵的禦史反對,基本上沒遭遇什麼風浪。
西鳳廣開異能的事就此定下,姬時在水雲宮睡了一覺,次日淩晨帶著一堆作業和一位小蘇太傅返回了東鳳。
蘇歡在邊關和黎老將軍一起忙活了整個秋戰期,回到皇都後一直沒去找朱元璋……因為她曬黑了,曬得黢黑,一笑就是黑臉上露兩個眼白一口白牙,顯得特彆樸實。
自覺美貌折損大半的蘇歡在家裡捂了一個冬天,這會兒L臨近仲春之月,她早就有意動身前往東鳳度過她這個仲春假期,正趕上姬時來要作業,她就厚著臉皮讓姬時把她捎上了。
又是一年仲春之月。
去年的仲春之月是西鳳很多人不堪回首的一個月,姬時趕著風口掃黃,刑部的青石磚到現在都洗不乾淨,一進去就能聞見一種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和屠宰場似的,今年她人在東鳳,總算讓西鳳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當然,黃色是搞不了的,各種營業場所被貼了封條,偶有抓捕一些的也都是從嚴處罰,但沒了煞風景的姬時,還是讓人感到安心的。
和西鳳不同,東鳳是一派風聲鶴唳,畢竟姬時去年在西鳳搞的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不過去年東鳳的權貴抱著美人唱著歌,聽著西鳳的笑話,今年犯事的大家都在牢裡相逢,沒犯事的也夾著尾巴度日。
這仲春之月誰愛過誰過,誰想掉腦袋誰去頂風作案。
東鳳的掃黃工作畢竟沒有去年西鳳那樣徹底,明麵上的一刀切罷了,還有很多暗地裡藏得好的樓子窯子沒被抓到,
一些暗門子半掩門也都好好地在營業,隻招待些老顧客。知道姬時的凶名,在仲春之月臨近前,大小暗樓都悄悄關了門。
東鳳文藝發達,仲春之月更是全大陸知名,甚至往年都有彆國的遊人趕來湊這個熱鬨,把皇都擠得水泄不通,然而今年除了戲樓還開張,最熱鬨的花街柳巷雖然還燈火通明,但裡頭坐著的並不是搔首弄姿的美人兒L,而是一個個嚴肅緊張的學生們。
對,姬時把查抄出來的錢款房屋都用在學堂上了,辦學很花錢的。
東鳳自家知自家,誰也不敢在這會兒L鬨事,但有的消息不靈便的彆國遊客就傻眼了,從南鳳遠來的一行客商風塵仆仆趕到東鳳皇都,剛找了客棧安置下行李貨物,三十幾個人就在一處學堂外吵吵嚷嚷,把裡頭的學生嚇得縮在一起。
鴻原接替了去年黎命的掃黃大隊長職務,正帶著一群人巡邏,忽然有個年輕的女學生跑來報訊,她很快跟著趕到現場,不容分說先把南鳳客商鎖拿起來帶離學堂門口,這才問來報訊的女學生道:“這些人傷人了沒有?有沒有打砸東西?”
女學生喘著大氣搖搖頭,臉色有些漲紅道:“沒打人,也沒打砸東西,但是她們罵我們學堂裡的男生了,說他們花樣蠻多,還有很多臟話。”
南鳳客商們麵麵相覷,領頭的連忙道:“這位阿姐,咱們是外地趕來,剛入城不知情況……”
鴻原看了這些人一眼,她現在眼神也不知是好是壞了,盯著一個人久了就連皮帶肉一起看穿,自然也能看透心跳頻率,起初看著這些骨骼內臟有些害怕,但久了就習慣了,成了個人形測謊機。
她眉頭擰起,隻道:“進城有行為手冊發放,你們沒人識字嗎?就算沒人識字,城門口排隊的時候也安排了學生輪班宣讀吧?何以一進城就趕來鬨事?”
客商們都支支吾吾,這……聽見是聽見了,手冊也看了,可這仲春之月誰真信城裡一個開門的樓子都沒有?結果跑了幾大圈發現真沒有,原本最紅火的場子也給關了,這情況下見到幾個青澀小郎,雖然知道裡頭不賣了,可口花花幾句還犯法了?
領頭的客商見鴻原真要鎖拿了她們,連忙上前給她塞錢,鴻原看都不看,也不伸手,隻道:“你們犯的事還算輕,去牢房蹲一天一夜就完事,算是個小教訓,走吧。”
客商們雖然不信,但被鎖著也走不掉,隻好唉聲歎氣地去蹲牢房,暗暗猜測要花多少銀子才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