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口怨氣鬱結,司空嶺臉色越發難看。
司空博遠捏了捏眉心,視線漠然望向窗外鬱鬱蔥蔥。
“你看到了他把武鐸打出窗外,你卻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在三秒內瞬殺武鐸的,自然也就沒看到他距離踏氣如石的境界有一步之遙。如果不是恰好一人坐在賽場最邊緣,又恰好我司空家出了一個好價格,可能我也會錯過這精彩的畫麵。”
“你看到了他離開,你卻沒有看到他出門時,長陽街道那架懸停的獵鷹旋翼機,這份武裝載具,在方圓200公裡以內,是尚南基地獨有。”
“一個人強大確實沒有什麼,這是時代決定的,正如烏鶴同為8星戰將,也至多是我司空家的高手護衛。但他背後若站著炎黃軍方呢?”
“你隻關心自己看到的什麼,卻不去主動思索探究為什麼會出現眼前的情況,所以你自然也沒有去查過那個少年的檔案,那是連我都不夠資格查看的。除了炎黃軍方,我想不到在尚南市還有哪個勢力能夠做到。”
平淡的四句話,卻一句比一句振聾發聵,司空博遠的話讓司空嶺遍體生寒。
“我打你,嗬嗬~~”
“如果你不是我司空博遠的兒子,你能活到20歲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司空博遠終於起身,中山裝將他的身形映襯的異常威嚴。
“這個世界還沒亂到由世家宗門主宰一切的地步。在龐大的國家機器麵前,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兩成利?你真以為是給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那是尚南地下諸方勢力給炎黃軍方的,這必須要給,不得不給!真說起來,這兩成利,還是尚南軍方尊重我們罷了。”
“劉奎,稍後你繼續出席。然後,司空嶺,你在我身邊把這長桌十二人的神態、語氣……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下。”
“這件事自然會有人去做,但記住,一定不能是我司空家去做。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說話不會顯得你愚蠢,但說多了就會讓你瞬間成為眾矢之的。你,聽明白了麼?”
司空博遠視線掃過失魂落魄的司空嶺,看向輕輕躬身的劉奎,伸手在對方肩膀拍了拍,“辛苦了。”
“為老爺分憂,這是劉奎分內之事。”
司空嶺呆呆立在原地,看著劉奎小心翼翼離去的背影,腦海中還不斷翻滾剛剛司空博遠對他所講的一番話。
【所以,這份打,與這份氣……】
【我隻能忍下了?】
最終,司空嶺腦海中得出了這樣一個靈魂拷問,他再次回到了思維原點。
司空博遠看到自家幼子沉思的模樣,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欣慰。
知恥而後勇,司空嶺終究不是不學無術,還算能夠聽得進他這番話的。
不枉自己一片苦心。
……
……
林之道坐在茶桌前,自斟自飲,一杯又一杯。
眼神低垂,讓人看不清表情。
整整五分鐘,沒有說半個字,加上那一身挺拔西裝,此刻倒是頗有些先前司空嶺曾在拍賣行展現出的那種世家紈絝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