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這男人竟然是一名戰將!
為什麼都已經步入戰將之列,還會有如此古怪的興趣愛好。
莫名的思緒浮現腦海……
卻見陸澤似慢實快的向前走出一步,隨手從李虎捧著的洋酒中抽出一支細嘴長身的紅酒。
以不容拒絕的力量和速度,向身側隨意一拍。
砰!
劇烈的玻璃爆裂聲炸散,伴隨著濃鬱的酒香充斥這一方天地。
“啊!”
一聲尖叫,迅疾如獵豹的夏桀已然橫著飛出,接連砸穿三道隔斷才終於落地,再次掙紮起身時,曾經漂亮的臉蛋早已紮滿碎玻璃碴,狀若厲鬼。
“殺人者人恒殺之。”陸澤指尖把玩著剩下鋒利瓶口,眼神淡淡看向夏桀。
阮傑,甚至於柴帆的臉色都變了!
這是要下死手的節奏!
但夏桀背後站著的是上官第五,以及上官第五歸屬的萬家啊!
這個家夥瘋了嗎,就這樣不假思索的和遠在京畿的龐然大物撞上!
難道,他身為武者修行的過程中,沒人告訴他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嗎!
一時意氣換來的將是山崩海嘯一般的恐怖後果!
阮傑甚至都不敢去想象一名戰王震怒的後果。
戰王之怒,血流漂櫓。
“我的臉、我的臉!我殺了——”夏桀臉部扭曲猙獰的張嘴咆哮。
嗖!
一截瓶口猛然鑽入他的嘴裡,穿透喉嚨、鑿碎頸骨,在即將透體而出時恰好停止。
力道之強,入體之微,甚至將噴湧而出的血液都儘數壓回。
陸澤指尖不經意綻放的死亡之花,宛若藝術。
夏桀猛地昂頭,眼神頹然潰散。
剩下的話隨著流逝的生命,徹底長眠。
陸澤輕輕碾動著手指,連看都沒看那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現場冷到死寂的氣氛裡,陸澤淡然看向李虎,“這是個體麵人。你處理一下,選個漂亮的骨灰盒,回頭送給幾位客人。”
李虎沒有說話,他們荒原戰士一個個都是傑出的行動派,放下手中十多支洋酒,大步走去,隨手抓出一道桌布猛地兜住夏桀的臉,然後一把提起大步流星的離開。
從夏桀暴起發難,到陸澤雲淡風輕的接招,再到不帶一絲煙火氣息的反手貫殺。
一連串畫麵加起來也不過短短十幾秒。
當然,並不包括荒原戰士李虎的後續一條龍殯儀服務。
再看場中,阮傑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仿佛被人用冷水從頭澆到腳。
哪怕在燕都,在這片龐大土地的心臟,他也沒遇到如此做派的家夥。
那名從始至終都眼神平和清明的少年,此刻站在那裡,宛如一名浸淫地下世界數十年的黑道巨擘。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那份深沉如海的氣勢早已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他所展現出的平淡,是沉澱到骨髓裡的冷靜。
阮傑閉上眼睛,事到如今,所有的話都晚了。
既然對方可以不在乎後果的儘情發泄,那就注定了要承受不計後果的報複。
夏桀死了,自然有上官戰王和萬子越出手。
和夏桀相比,曲誌遠好在還活著。
那就先把活著的人帶走吧。
阮傑看向柴帆,聲音平靜到沒有一絲感情,“柴少,麻煩你知會一下尚南戰協、炎黃戰盟、尚南軍方……”
每說出一個勢力,酒吧裡看熱鬨的人就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一分,因為隻要還活在這個年代,生存在這片土地上,就不可能沒聽說過這些植根於整個社會架構的參天巨頭們。
“從現在開始,把這條街給我圍死,連一隻蒼蠅都不能放出。”
柴帆,那名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的微胖青年,似乎心性休養的還不夠,笑容雖然還在,但是真誠卻消失,讓這笑容顯得虛假而僵硬,他默默抬起了手環,然後有些意興闌珊的撇撇嘴。
而後,阮傑看向陸澤,目光深處帶著一絲憐憫,平靜說道:“現在,我可以把人帶走了吧?”
當這位來自京畿的高級紈絝平靜下來,身上的跋扈與居高臨下的威勢,不減反增。
越是平靜,就越顯現出事態的可怕。
隻是,如他意向中的畫麵卻沒有如約出現。
陸澤眼皮微微抬起,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阮傑。
“如果感覺沒有錯誤的話,你似乎是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