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月的麵色沒有絲毫波動,眼神譏諷的看著麵色驚疑不定的安家眾人。
“那你為何還回來,你可帶了那位……戰王的信物!”
有雲州城傳回的消息擺著,縱然是安歧天也不敢在言語上有大不敬。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見到安家被強行捆綁到未知戰車後的驚怒。
“信物?沒有信物。”
安歆月笑了笑,“我回來和家族並無關係,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既然投靠了陸澤先生又為何返回雅庫要塞。”
“因為我要替他打理他在雅庫要塞的業務。”
這話讓在場眾人大吃一驚。
“那位陸戰王在雅庫城還有產業?”安歧天等人更加心驚,若是有這樣一位強大的10星戰王坐鎮某個產業之後,他們怎麼可能沒消息。
“我說是耀銀礦脈你們信嗎?”安歆月輕聲的說。
在場眾人哄堂大笑,都當安歆月這是為了調節氣氛開的玩笑。
可是他們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安歆月用看小醜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們。
所以是認真的?
如果不是剛剛的話太過駭人,安歧天現在恐怕能把煙灰缸直接砸到安歆月的臉上。
這是逼著安家和王家開戰,是嫌安家死的不夠快麼!
“安歆月,慎言!”安歧天厲聲警告。
“城南的兩頭霜火山鶚算是他對雅庫城打的一個招呼。”安歆月又輕飄飄的拋出了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
半小時前發生在城南的事情,雖然隻有短暫一瞬,但因為內容過於勁爆,已經從北熊國城防軍當中流傳出來。
這句話震住了安家眾人,明明安歆月所有的消息都隻是口頭消息,沒有半分實物可以證明。
但是這位安家明珠的神態過於平靜與鎮定,以至於在場眾人竟不敢去觸碰那哪怕百分之一的不可能。
“……他可說了如何得到耀銀礦脈?”安歧天按捺住內心的震撼以及隱隱的一絲激動。
如果安歆月在那位戰王身邊真的受寵,能為安家贏來一座後顧無憂的耀銀礦脈,那安歆月此行雲州又豈止是成功!
“這是他的決定,縱然得到也是他的礦脈,我又哪裡來的資格過問?這和安家又有什麼關係?”安歆月微笑著開口,一些人聽的心中一冷。
“你是我安家的女兒,到時候你一個人又怎能打理的過來?”安歧天站起來,笑容滿麵,臉上掛滿了偽善。
而安歆月這一刻看著安歧天,仿佛注視著一名陌生人。
就是眼前的這位家主,在她有用的時候用母親和妹妹來作為談資感化她,在她說話違背家族意願的時候又用至親來威脅她,而現在看到利益之後……又擺出一副和善關愛的樣子。
憑如此狹小的心胸,安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確不冤。
“我會向他證明我的能力,即便是花瓶,我也希望要做主人最舍不得丟棄的那個花瓶。”
說完之後,安歆月優雅俯身,轉身向外走去,淡淡的聲音隨之傳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家了,我不希望母親做的蘋果派涼了。”
直到安歆月離開,偌大的中廳裡也無人出言阻攔。
安歧天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四周。
“派人看住安歆月,要塞內隨她自由活動,但是不準她離開要塞!”
“耀銀礦脈那裡我會讓安禪盯緊,三天……不,兩天!兩天之內如果沒有任何異動,家族護衛團會立刻把安歆月軟禁起來。”
“大家可有異議?”
看著此刻氣勢驚人的安歧天,安家眾人的利益目標瞬間達成一致。
“無異議!”
滾滾聲波在中廳內回蕩,仿佛正義法庭對某個罪惡靈魂的宣判。
……
……
此生已將最後一次選擇消耗在雲州城的安歆月知道,卻不會在意,因為結局再壞也不會比原有的更壞。
而拎著兩個結冰鳥蛋的葦既不知道、也會不在意。
一名純粹的劍客,隻會看到他手裡的劍和眼前的敵人。
而當葦看到一座被猙獰高牆圍起來的山脈時,他覺得自己找對了地方。
圍牆上有著巡邏的士兵,厚厚的作戰服遮掩下偶爾露出的麵孔可以看出是黃種人和白種人。
厚厚的積雪下藏著露出炮口的堡壘,重型運輸車正沿著通道進出,遠處風雪覆蓋的山腰上坐落著數十台大型工程機械。
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很好。
葦越發堅信自己找對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