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鼠】利昂小心翼翼的把那塊玻璃放下,與生俱來的謹慎,讓他覺察到了某種不安。
當看到麗瑪也如臨大敵後,利昂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危險!
極度危險!
好在對方的注意力落在【屠夫】身上,這讓利昂有相對充足的時間來悄悄挪動距離。
就讓武力值更高的阿伯塔來承受完整的怒火吧。
……
禿頂,肥肚腩,麵色陰鷙。
【屠夫】阿伯塔的外表毫無疑問是減分項,此刻他的胳膊尚未來得及收回,腰間還彆著一個空空的短刀鞘。
人贓並獲!
很顯然,剛剛就是阿伯塔投擲出的飛刀。
同樣也很顯然,陸澤的那些話是對阿伯塔說的。
隻是語氣裡淡淡的輕蔑,卻讓阿伯塔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的肚腩起起伏伏,沒有開口,眼中的暴虐卻仿佛化作實質。
【屠夫】的外號可不是開玩笑的。
把一個活人擺在麵前,阿伯塔閉著眼就可以將一整張人皮剝下來!
這十幾年裡,他暗殺的目標無一失手,且都死狀極慘!
長期的殺戮與虐殺早已讓他的心靈變得扭曲。
陸澤的話語無疑引爆了他內心的火山!
所以……
他笑了。
禿頂、微胖的身材,再加上突然露出的那個殘暴的笑容。
安歆月被嚇得一顫,緊緊抱著陸澤的胳膊。
那個滲人的笑容讓她想起了恐怖劇裡標準的變態反派。
“你知道人類的手臂也可以做成標本麼?”阿伯塔外型很油膩,但此時的語氣卻仿佛一名詩人,“特彆是當把每一根血管都精心挑出來時,你看到那血管結成的網絡,會震撼於造物者的神奇……”
阿伯塔雙手捧心舉起,猶如一位慷慨激昂的演說家。
隻是他手臂剛剛抬起的瞬間,十幾條細微的鎖鏈猛地從他袖口中尋疾射出。
一片瀲灩銀光中,每條細小鎖鏈頂部的刀片連成一麵絢爛刀網,罩著陸澤的腦袋就卷了過去。
那些似魔藤飛舞的鎖鏈組合成了一柄巨大的鎖鏈剁肉刀。
因為速度過快,安歆月隻看到了剁肉刀從形成到鋪滿整個視野的兩個片段。
這時,她感受到了腰間有力的支撐。
陸澤輕輕拍了拍安歆月纖細柔韌的腰肢,臉上的笑容不曾減少半分。
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瞬間他的風姿是何等無雙。
安靜坐在原位,反手一掃。
剛剛被隨意以兩指“推”開的蛋殼碎塊霎時擊穿音障!
剛看到空氣被擊成傘狀時,就聽到砰的一聲。
張牙舞爪的鎖鏈“剁肉刀”瞬間炸散。
——噗!
又一聲悶響。
麗瑪脖頸上的汗毛立起,身旁風聲呼嘯而過。
阿伯塔……消失了。
女孩下意識轉過頭,結果看到了讓她頭皮發麻的一幕。
那位赫赫有名的屠夫,此刻頹然坐在被切開的玻璃洞前,兩隻手臂恰好卡住身軀,仰著頭,似乎欣賞著天花板。
隻是一枚規整的蛋殼頂端圓片橫著切入了他的眼睛,擊爛了裡麵的大腦。
明明連鮮血都沒流出。
但是那份慘狀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廢話真多。”
陸澤一手攬著美人,另一隻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扶手,表情淡漠的看向利昂。
“剛剛是你切的玻璃?”
聽到這句話,剛小心翼翼放下玻璃的【飛鼠】利昂,全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一個激靈抬頭。
“是我!”
回答的異常果斷,聲音洪亮。
切玻璃怎麼了,他還能切防盜門,聰明的利昂可不想步阿伯塔的後塵。
“5分鐘內把玻璃換好,有沒有困難?”陸澤微笑著說道,一口優雅的俄語,在麗瑪看來竟然比詩人的朗誦還好聽。
“絕對沒有問題,我尊貴的先生!”利昂激動的大聲喊,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慫點怎麼了!一名能保住自己生命的殺手才是對組織有用的人。
旁邊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麼?
就阿伯塔這種性格,無非是早死和晚死的問題。
“很好,那滾吧……”陸澤點點頭,對利昂的態度頗為滿意,然後看向麗瑪。
“小姑娘,黑寡婦和你什麼關係?”
陸澤的問題直擊靈魂,麗瑪下意識就想回一句你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啊,但是一想起眼前這男人匪夷所思的武力值後,她頓時不敢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