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能在這裡碰見牧野北原這個變態, 確實是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麵對著牧野北原,就像在麵對著一隻似狼一般冷血的野獸,而莫哀歲此時此刻就像那誤入野獸身邊的獵物。

莫哀歲竭力按耐住想要逃走的欲望,但雙腳上如同灌上了鐵鉛一般, 釘在原地, 無法挪動。

她背靠著牆壁,胸膛起伏。

冰涼的牆體讓她莫名燥熱的心得以平靜下來, 她麵對著牧野北原, 很難不去注意到他。

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體噴灑在她的周圍, 緊緊的籠罩著她, 令人不寒而栗。

腦海當中浮現出他纖長的手塞/進她的嘴裡的場麵。

然而更加雪上加霜的事發生了。

莫哀歲漸漸嗅聞到了一股極淡的酒精消毒水和一股陌生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然後,這種味道越來越濃,莫哀歲心底的不安也瞬間達到了頂峰!

一個小時前噴塗的嗅覺抑製劑失效了。

她的導師是Beta, 房間又隻有牧野北原這一個Alpha, Alpha信息素來自哪裡自然不言而喻。

她的鼻尖縈繞著濃鬱又清新的信息素的味道, 她很想捏住鼻子,拒絕吸入這種含有信息素的任何空氣!

但是,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那麼做。

在Beta看來, 這裡並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因為信息素無法被Beta的鼻子捕捉到。

莫哀歲感到有些棘手, 她用胳膊肘撐在牆上,觸碰到堅硬無比的牆體頓時讓她的腦袋清明了許多, 但肩胛骨在長時間受到冰冷刺激下隱隱作痛。

這讓她不得不以胳膊肘支撐著自己。

這根本不是什麼信息素泄露,非要莫哀歲形容的話, 這種味道更像是猛獸見了什麼小羊羔後的那股興奮,惡狼的靈魂遇到美味羔羊之後的戰栗。

這股信息素隨著牧野北原的呼吸,噴灑在莫哀歲的周圍, 興致勃勃地纏繞在莫哀歲的全身各處,四處侵略。

它將莫哀歲緊緊包裹在其中,讓人逃脫不開,令人無比窒息。

莫哀歲閉了閉眸,想要擺脫這種將她視為小羊羔的信息素,但卻怎麼也擺脫不掉。

結合這種令她不安的信息素,再聯想到之前牧野北原侵略性的舉動,這讓莫哀歲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厭惡的情緒直接反唇相譏。

“那你確實像個變態似的感興趣,畢竟沒有人能做出把手塞進陌生人嘴裡取血的事。”

她嫌惡的目光鎖在那張臉上,譏諷之意浮現在白皙的臉上。

“也就你能做得出。”

對她的血液感興趣?

無非就是牧野北原他意識到了是自己將那一指尖的血液拿走了。

他故意將這句話放在明麵上挑釁她的自不量力嗎?

牧野北原坦白之後,莫哀歲卻並沒有為此感到些許的輕鬆,相反,她神情愈發地緊繃。

小老頭捋了捋發白的胡茬,被他們的話震驚地半晌沒說出話。

他先是震驚地看看麵無表情的莫哀歲,然後再震驚地看看俊朗無比的牧野北原的後背,眼睛來來回回地在兩個人之間瘋狂移動。

把手塞進陌生人嘴裡取血的事,之前怎麼從未聽說過牧野北原提起過這事……

牧野北原竟有這種癖好嗎?

但,這種離奇的事放在牧野北原的身上,竟隱隱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合乎情理的可能性。

莫哀歲不相信任何莫名其妙出現在她身邊的Alpha。

她猜測他們行事的動機,懷疑他們的目的。

任何一位Alpha的出現,於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威脅。

她在一群狼中孤獨前行,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嚇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她害怕自己有朝一日因那個研製二次分化阻止劑被捕入獄,她更害怕秘密暴露而失去自由。

莫哀歲怕極了,她警惕地看著麵前堵著自己去路的牧野北原。身材高大代表著力量的絕對壓製,她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可能性。

被牧野北原隨意支配玩弄舌尖的記憶還曆曆在目,她眉眼緊蹙,手下意識插進了口袋,握住瓶身,真實的帶有溫熱的觸感讓她感到稍稍心安。

隻是,鼻尖越來越濃鬱的信息素的味道讓莫哀歲難以承受,她渾身發軟,唇與眼尾漸漸染上了幾分紅,清冷的眸子凸顯出迷蒙的醉意,幾分破碎感又從理智之下鑽了出來。

頭頂頭發花白稀疏的小老頭的眼鏡突然被碎裂開來,網狀的不規則裂痕導致他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東西。

咦?

他的眼鏡怎麼突然說碎了就碎了?

小老頭沒有細想,隻以為是室內室外晝夜溫差的緣故導致他的鏡片受熱不均勻而破碎。

小老頭摘下眼鏡,貼近鏡片才看得清上麵破損的情況,暫時忘記了在旁邊的兩個人,一心搗鼓著自己的眼鏡。

隻是奇怪這倆人怎麼不說話。

牧野北原上前一步,在莫哀歲身前半步站定,將莫哀歲的身軀納入自己的影子當中,遮擋住了身後那小老頭的視線。

莫哀歲就在視野盲區。

牧野北原灼熱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莫哀歲的一舉一動,將對方的神態儘收眼底。

他緩緩將目光轉移那唇上,眸子逐漸的加深,手指微微痙攣,冰涼的指尖上似乎還停留著那一抹溫熱、柔軟的觸感。

記憶中的那股清涼再次自指尖緩緩滲進了心底,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然後,伸手掐了掐,癢意流進心底。

果然,那種許久未出現的感覺,隻有這隻Beta才能給予自己。

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牧野北原再次下意識地再次推了推眼鏡,唇角微微上揚,心情似乎很好。

他不是一個愛笑的人,嘴角扯起的弧度都帶著幾分興奮的僵硬,這讓他的笑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實在抱歉,老師,這個競賽的事就算了吧。”莫哀歲伸出手摸到休息室的門把手,扭過頭看向眼鏡花了的導師,輕聲道,“我目前手上的競賽和論文已經多到沒有精力再去參加其他的競賽了,再貪心其他的競賽隻會把事情做砸。”

“而且牧野北原同學早已保送皇家學院,他有這個實力和時間去做這個競賽,我相信牧野北原同學自己會做得更加出彩。”

莫哀歲垂下眼眸,短指甲掐進了肉裡,掌心一片青痕,疼痛讓莫哀歲忍下了被信息素的引誘的感,眼神一片澄澈。

她的語氣再次恢複到了剛剛,麵前的牧野北原僅僅是一個鬨過不愉快的普通同學,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是。

礙於老師在這裡,莫哀歲她沒有把話說的難聽。

她與牧野北原第一次見麵的體驗算不上愉快,就更不用提合作的事。

莫哀歲不想將自己放置於一個那樣一個危險的環境中,到那時候對方什麼時候拿走了她的血液她都不知道。

而且,她的實驗就差最後一小部分就成功了,算算時間,估計就在今天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打亂自己原定的計劃。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所以,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她的導師是一個好導師,但他是一個Beta,礙於這層身份,她的導師就注定不能直接對一個前途無量的Alpha甩臉色。

當然她也不可能因此把話說得太難聽傷了表麵上的和氣,萬一得罪牧野北原,把無妄之災引到老師身上,得不償失,還會辜負了這個小老頭。

她於心不忍。

意識到兩個人之間有不小的摩擦後,小老頭頓時打消了讓兩人合作做競賽的念頭。

強強聯手固然不錯,但競賽的事不能隻有牧野北原一頭熱,莫哀歲不感興趣他也沒有辦法摁著自己學生的頭皮強製要求她去做。

莫哀歲是自己的學生,但她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下屬,更不是什麼他的下人。

她有著自己自由選擇的權利,他作為老師無權乾涉。

小老頭搖了搖頭,他隻是覺得可惜。

牧野北原年紀輕輕就已經發表了多篇高影響因子的期刊,未來前途無量。

如果學生莫哀歲能搭上牧野北原這條便車,沒準她未來的路就會好走上很多。不說平步青雲,起碼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因為這個世界總是輕視Beta。

如果此時不和Alpha搞好關係,未來再搭上Alpha的線就難了。

可惜了,老頭有心而無餘力。

莫哀歲她此時想不明白,還帶著些許的天真,或許再過上個幾年,經曆過社會的毒打,她才會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

有時候忍一忍得過且過也算不錯。

小老頭知道他強迫不得,隻好作罷,揮揮手讓莫哀歲離開了這裡。

莫哀歲維持著麵上的笑,冷淡的目光掠過牧野北原森綠色的頭發,然後和Beta導師輕聲說了聲再見。

牧野北原的目光一直追隨者莫哀歲的背影,直到對方關上了實驗室旁邊的休息室的門,也沒有收回自己的眼神,竟帶著些...戀戀不舍?

他怕是病了,操。

“牧野北原同學,為什麼偏偏是莫哀歲呢?按照你的實力,我覺得你自己做也可以。”

導師想到莫哀歲說的事,老臉上也浮起幾分赫意。

莫哀歲是自己的學生,他得維護學生的意願,如果能去勸勸牧野北原放棄這種粗魯的做法就更好了。

“老師,你就當我是喜歡她,想儘辦法接觸她好了……”

牧野北原俊美到邪氣的臉上的表情隨著莫哀歲的離去而消失殆儘,玉麵之上毫無情緒波動,隻是灼熱眸光一直盯著那扇門,彷佛要將它燙出一個洞來。

喜歡她?

好一副癡心情子的模樣。

原本該離開的莫哀歲,此時依靠在門上,聽聞這話,莫哀歲打了一個寒戰,她側目往門縫看去。

忽然,莫哀歲想到了些什麼,抬起手聞聞自己的衣袖,又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

信息素抑製劑失效了。

莫哀歲斂了斂眸子,所以,牧野北原在說“喜歡自己”前就知道自己還在這裡。

這就話是在說給自己聽?

她若是敢信這種話,這個世界上才真的有鬼。

她調整好表情,不再久待,就離開了這裡。

莫哀歲穿過空中棧道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不,更準確的說,是他們專業的實驗室。

牧野北原收回目光,眸中的興奮也漸漸冷卻。

“喜歡……”小老頭噎了噎,喜歡是指喜歡研究人家的血液,還是指喜歡她本人?

牧野北原這個研究瘋子自己能分清嗎?

小老頭按了按頭疼的腦袋,他現在隻想回學校上課,而不是在這裡給一塊木頭傳授什麼愛情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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