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少年啊,請問你掉的是這把金劍,還是這把銀劍,又或是這把鐵劍呢?”
後花園的亭子內,白衣女修麵露迷之慈愛微笑,手微微攤開,麵前的石桌上放著三把劍。一把是黃橙橙金燦燦的金劍,絕對999足金,在斜照進亭子的陽光下散發著令人迷醉的富貴氣息,不過作為後天上品靈寶,因為內裡靈力充沛,咬一口驗金的話,小心把牙崩掉。
第二把是銀閃閃的鋥亮銀劍,劍光猶如月光一般清冷美麗。比起金劍少了一絲富貴,多了一絲清雅。
第三把則是一把鐵劍,因為是鐵樺木做的,所以它的硬度不錯,但外形黑黢黢的,通體漆黑深沉。顏值略遜色以上兩把劍一籌。
但無論怎麼說,在缺少法寶的洪荒,這三把都是非常不錯的好劍,如果落到武俠世界,更是如同屠龍刀、倚天劍能引起一片血雨腥風的寶劍。
可惜此刻的青衣少年,耳中卻隻聽到了‘英俊的少年’這幾個字。通天耳根一熱,乾咳一聲。
“真的不必了,青雲劍雖然碎了,但讓二哥重煉一下也就好了。你真的不必這麼大費周折。”
“哈?不許不要!”見通天不收,該賠禮的那個反而生氣了。雲岫雙手撐住桌子,身子前傾湊向眼前的青衣像素人,減少距離,以此增加自己強大的氣勢。
“之前讓你在龍珠和鳳凰翎上選一個,你也不要……”
白衣女修的俏臉越湊越近,通天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一雙澄澈的杏眼,好似一汪清澈的山泉。通天略有些不自在的偏開視線。
“我之前說了,我是用劍的,用不慣那些。”
“我知道啊,所以我這不是給你又做了三把劍嗎?結果你又不要?你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雲岫更生氣了,揪住麵前像素人的衣領,柳眉倒豎的用小拇指比了一下。“是不是因為我的劍的品級比你的青雲劍低了那麼一點點?”
通天被迫和雲岫湊得更近了,近得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了一起,近到視線一掃,就能清楚的看見雲岫那紅潤開合的唇瓣。
對這方麵格外羞澀的少年俊臉緋紅,趕緊後仰。
“真的不是,我哪敢瞧不起你啊,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青雲劍更順手一點。不過既然你執意要送,那我就選一把好了。我選那把鐵劍。”
“真是一個正直誠實的好少年,作為獎勵,這把金劍和這把銀劍一同送給你了。不過……你臉怎麼紅了。”
雲岫眼看著像素人的臉一點點紅起來。有些好奇這到底是什麼原理。通天往後使勁仰頭,她就攥著對方的衣襟,單腳直接踩在一邊的石凳上,身子越發前傾,一雙澄澈的杏眼好奇的觀察對方,呼吸撲在少年的臉上。讓他的臉更紅了。
“是因為我離你太近,所以你害羞了嗎?哇!那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白衣女修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通天往那邊側頭躲避,她就往那邊側頭緊跟。惡劣的性格一覽無餘。
通天漲紅著臉試圖勸說。“雲岫,男女有彆,就算我們是朋友也得注意一點。”
雲岫好奇:“我隻是有些好奇,我看彆人就不像你這樣啊。”
“什麼?你還對彆人這樣過?誰?”本來羞澀的少年不可置信的看向雲岫。細聽那聲音似乎還有些惱怒。
雲岫眨眨眼。“沒誰,我是說其他人不像你一樣總是愛臉紅。”比如時辰,當初說起‘雙修’‘三修’的時候都是正常的像素臉,完全不像通天這樣,是因為策劃給的人設不同嗎?
於是白衣女修眼珠子一轉,忽然湊到少年耳邊道:“對了,通天,你聽說過雙修嗎?”
正想說自己並不總是臉紅的少年瞳孔一顫,俊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雙……雙……雙修?!什麼雙修?哪裡雙修?難道雲岫要跟他雙修?!
通天腦子瞬間一片漿糊,而雲岫壓根並不知道他的想法,自顧自的看著眼前像素人那通紅的臉。哇,變得好紅啊。隻是怎麼沒冒煙呢?
不太滿意的雲岫素白的手指戳了戳,微涼的觸感點在通天的俊臉上,下一秒,充滿探索欲的玩家滿意的看見了像素人小臉通紅,頭頂冒煙!
就在這時,一個語調慢吞吞的聲音打斷了亭子裡曖昧的氣氛。“你們在乾什麼?”
時辰愣神的看著亭子的雲岫,隻見她正一腳踩在石凳上,身子前傾,一手攥著那個通天的衣領,另一隻手伸出手指戳人家的臉,匪氣十足。而那個通天俊臉漲紅,一看就是被調戲得不輕。
“啊,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忽然,時辰恍然大悟,然後轉身走開。“我這就走,你們繼續,繼續。”
“等等,我們什麼都沒做!你彆誤會!還有你,雲岫,你快放開!”
通天羞惱的推開雲岫,隨後拿起桌上的鐵劍就走。
“劍我拿走了,大哥二哥肯定已經知道我偷跑出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雲岫一愣,隨後趕緊喊道:“誒,等等,你的金劍和銀劍還沒拿走呢!”
半空中通天身子一個踉蹌。“我不要,你自己收著吧!”什麼銀劍……銀劍的,就不能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嗎?!
雲岫心裡嘀咕,白送都不要,真是不懂得勤儉持家。隨後把桌上剩下的兩把劍送進物品欄。緊接著踏雲而出。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今早起來我得意的笑……”
陰陽老祖遠遠的就聽到雲岫一邊哼著歌一邊往監牢那邊走。他聽了一會兒,忍不住抖了抖耳朵道:“你怎麼就唱這一句?下一句呢?”
雲岫坦誠道:“因為我就編了這一句啊。下一句我也不知道。”
陰陽老祖:“……行了,你玩你的去吧。”
看著走遠了的雲岫,陰陽老祖不解的嘀咕:“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不知何時走到陰陽老祖身邊的時辰慢吞吞道:“大概……是因為身心都得到了滿足的愉悅吧?”
陰陽老祖:???
他
疑惑的看向時辰詢問什麼意思,卻見時辰搖搖頭,一臉神秘道:“不可說。不可說。”說完,高大英俊的灰袍男修就雙眼耷拉著躺上了他的雪榻,準備睡個午覺。
陰陽老祖看了看遠處的雲岫,又看了看已經在雪上睡著的時辰,然後尾巴一甩,不屑的扭頭走開。不說?他還不想知道呢,一個個全都癲癲的。
*
順著那歌聲看見那白衣女修的時候,祖龍等人的麵色頓時警惕忌憚起來。雖然他們之前小聲商量著要怎麼在這女人麵前拖麒麟族下水。但之前的大戰帶給了他們的陰影太大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誰也不想這麼快和這個恐怖的女人再見麵。
危險的‘怪物’正朝著他們一步步走來,但他們連放出神識探查一下都不敢,因為這對於他們改變此刻的境遇起不到任何作用,另外……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穿衣風格簡直和她的性格一樣歹毒,她那麼多手下就沒人敢提醒她一下的嗎?
祖龍等人的精神情況還算穩定,那些神魂受創嚴重的水族修士已經一個個瑟瑟發抖起來。更有幾個尖叫一聲,扭頭縮在了圍欄拐角處。仿佛一隻試圖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聞風喪膽四個字不過如是。
可惜他們落在雲岫眼裡,不過是一群像素人罷了。遠遠看著,除了衣服的顏色,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區彆。
他們不是人,不是說他們的原形不是人族,而是說雲岫的潛意識沒有把他們當成可以平等交流的智慧生物。她是玩家,他們之前是亮血條的小怪,現在是大半被她打服了的NPC。僅此而已。
注意到有幾個像素人在看見她的時候,頭頂再次冒出血條。雲岫的手握上了腰間的鐵劍劍柄。視線一一掃過那幾個亮血條的像素人。語氣故作深沉道:“我嗅到了敵意的味道。你們幾個是要和我再打一場嗎?”
不知為什麼。她到目前也沒挖到鑽石礦。平日裡依然隻能用鐵劍,不過好在,現在的她拿根雞毛撣子,都對祖龍等人+100的威懾力。
祖龍等人立刻肌肉繃緊,其中被盯上的那幾個更是呼吸一窒,他們頭上的血條明明滅滅,最後在主人理智的強壓下不甘願的消失。
祖龍身為族長,直接站了出來。把那個女人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你特地抓我們來,卻隻是關押在這,想必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
雲岫疑惑:“抓?我沒特地去抓啊。不是你們自己送上門的嗎?”
千裡奔襲,送貨上門的祖龍等人:……
敖杏忍不住道:“那是因為你害了我族兩位長老。所以我們才來救人的!”
清亮的女聲引起了雲岫的注意,說實話,因為這群像素人都是長發古裝,她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他們是男是女,此刻她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像素人,視線緩緩下移。有點好奇,不知道這位女像素人衣服裡麵那什麼是不是也是方塊狀的。
鼓起勇氣的敖杏被看得胸前一涼,嚇得趕緊退後一步,其餘龍趕緊上前幫她擋住了那個白衣女修變態的視線。
除了陰陽老
祖、通天他們。雲岫才不理會其他像素NPC的想法,她淡定的收回視線。“是你們那兩位長老突然冒出來,想要和我搶寶貝的。那寶貝是我先發現的。先到先得懂不懂?”
實際上,雲岫才是最不在意先到先得的那個,這次她占理,所以她就用上了,如果情況調過來,當初乾坤鼎、風吼陣都是青龍燭龍他們先發現的。那麼雲岫隻會一邊想著遊戲裡的寶箱都是屬於玩家的,亮血條的小怪隻不是幫玩家保管而已,一邊拔劍衝上去就是一頓砍。
彆問,問就是玩家的道理才是道理!玩家劍指的範圍就是真理!
祖龍等人不知道雲岫的神邏輯,所以一聽這話,不由有些理虧,雖然殺人奪寶是洪荒常事,但有些潛規則被點破了總歸麵上不太好看。
有龍試圖狡辯:“但是……但是兩位長老本身是來找失蹤的敖成、敖青的,如果不是你抓了他們父子倆,兩位長老也不會來這。”
雲岫理所當然道:“敖成跑上門來冒犯我。我當然要讓他付出代價。”
敖杏忍不住又道:“那麼敖青呢?他說他隻是在若河邊曬太陽,你就把他給抓走了!”
雲岫:“他吞了我的小白和烏雲。”
敖杏氣得拔高聲音:“敖青說了,他當時正在打哈切,是那兩個自己在天上打鬥雙雙掉進他嘴裡的!”
“對啊,為什麼我家小白和烏雲沒掉到若河裡,沒掉到草地上,偏偏掉到他嘴裡了呢?”白衣女修一臉感慨。
“這叫什麼?這就叫緣分啊,千裡有緣來相會!既然敖青與我家小白、烏雲有緣,四舍五入,那就是和我有緣。既然和我有緣。那我當然不會放過他……啊不對,我的意思是說,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我們要珍惜這段緣。”
敖杏:……你說了不會放過他,你說了這話對吧?
雖然敖杏很想怒罵這個女人真心話都說漏嘴了,就彆在這裝了,但是她不敢。其他人也不敢。
有龍試探道:“那如果我說這其實是孽緣,不如就此斬斷,放了我們……仙子覺得如何呢?”
為了能離開,他甚至昧著良心用了仙子二字。
對此,仙子雲岫輕笑一聲:“嗬嗬,想得美。”
眾人:……
如果說之前祖龍等人隻感受到了對方手段的歹毒,那麼現在,他們才算真正意識到這白衣女修性格的惡劣之處。短短幾句話真是讓人氣得心肝肺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