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山頂之上,巨大純淨的玻璃打造出一顆巨大的水滴。周圍無數隔空盤旋在它周圍的水隧道好似蕩開的漣漪。

幾隻海蟹慢悠悠的把自己埋在了沙子裡,一條海蛇在假山石裡繞來繞去。另外幾條顏色鮮豔的海蛇在水中靈花靈草之間穿梭。

他們都是龍族麾下的彆族修士,背地裡受龍族壓迫也不少。並沒有什麼傲氣。被雲岫嚇破膽的他們更是一點掙紮的心思都沒有了,活的相當安分。這或許是他們目前最好的選擇。隨著時間流逝。他們糟糕的精神狀態逐漸好轉。

而祖龍等龍則是躲進了地下溶洞……因為裡麵此刻注滿了海水,或許現在應該稱之為地下海窟。黑漆漆的‘深海’內,這些縮小後的各色神龍或是盤在青銅柱上。或是站在青銅門上。沒有一個靠近那燦若星辰的水晶宮的。哪怕它確實很漂亮,很符合龍族的審美。

有龍壓抑著怒罵。“那個女人簡直欺人太甚!”

有的龍氣得渾身鱗片都要炸起來了。“她到底把我們當什麼了?她後花園裡養的那些花嗎?!”

無論是那些透明純淨的‘水滴’還是這海窟裡的水晶宮,本身其實都很好看,但是這隻是作為觀賞者的角度的好看。但凡有人住進來就能發現它們本身的恐怖含義。

它是由最純淨透明的材料所打造,它的作用就在於可以供外界的人儘情的觀賞裡麵的一切!包括那些沙子、假山、水草。包括那些海蛇、海魚,也包括……他們這些龍。

祖龍等人隻覺得他們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赤、裸的站在冰天雪地裡,任由那個女人站在外麵,用一種戲謔的眼神掃過他們曾經最引以為傲的龍角、龍須、龍鱗……

這樣的做法簡直是踐踏了所有他們作為‘人’,作為龍的尊嚴,高高在上許久的他們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他們不是山野裡那些低賤的野獸,更不是她花園裡的花草!他們是龍!

有龍麵色悲苦的長歎一聲:“我們莫非是哪裡惹怒了上天,才招惹來這樣的女煞神!”

有龍龍目含淚。“龍可殺不可辱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插進來。“你們這還算好的了,起碼這地方可以說得上漂亮,起碼你們隻需要在她出來看的時候,在她麵前意思意思的遊兩下。起碼她沒對你們的身體動什麼手腳。”

說話的人站在海底隧道內,這是雲岫給觀賞者準備的隧道,內裡自然沒有一滴水,十分的乾燥,隧道內無數台階盤旋而上,因為是透明的,所以在這深不見底的水中不細看幾乎看不見。

唯有裡麵一襲紅衣的男修十分的顯眼,正是元鳳,隻是平日裡最是愛美自戀的他不知為何,正披著一個鬥篷。大大的兜帽幾乎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隻能隱約看見他白皙的下巴,淡粉的薄唇。以及垂落的一縷呃……七彩的發絲?

元鳳越說越氣,這隻全天下最自戀的雄鳳一想到自己被毀掉的頭發,氣得都哽咽了。“我才是真的倒黴。那個女人……她簡直不是人,竟然把我漂亮的頭發染了個這

麼醜的顏色!我現在醜得就像那山野林子裡的野雞屁股!”

其實如果元鳳的情況倒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雲岫自認為是時尚女孩,並沒有幫他全染,而是炫技一般來了個挑染。烏黑的發絲中夾雜著幾縷七彩的長發,在雲岫看來,這個像素人立馬多了點叛逆不羈的時髦感。反正她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的。

可惜的是她和洪荒修士們的審美有壁,這個時候的洪荒修士審美還很古老。壓根欣賞不了雲岫的挑染手藝。元鳳不知道後世有個詞叫殺馬特,他堅定的認為雲岫毀了他的一頭秀發。把他的三千墨發整成了野雞尾巴!

為什麼那個女人的審美總是反複橫跳的?雖然他很喜歡他七彩的羽毛。但不是哪裡七彩都好看的好不好?!她到底是怎麼想得到把頭發染染成五顏六色這麼惡毒的招數啊?!最重要的是……那個見鬼的染色丹到底是誰發明的?!

“聽她說,那染色丹是她參考彆的染色丹方好不容易搞出來的。彆讓我逮到創造那丹方的人,我打不過她,我還打不過個區區煉丹師嗎?!㈧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元鳳這算是實打實的遷怒了,不過他也是實在氣得狠了,甚至手都在抖,準確來說,如果不是那點尊嚴撐著,這隻自戀入骨的雄鳥怕是已經躲在被窩裡氣到哭了。

其餘龍知道元鳳的遭遇,哪怕龍、鳳兩族關係惡劣,此刻他們都不由給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是啊,實在太過分了!”

“我們技不如人輸了就輸了。她何必如此折辱。真是小家子氣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心腸歹毒之人!”

“哎,好好的頭發怎麼就變那樣了。五顏六色的晃眼睛。”

“可惜了。”

“你也彆太傷心,想來肯定有辦法變回去的。”

“誰會創造染色用的丹方。那人也真是閒得無聊。”

“不務正業,反正我龍族的煉丹師一個個隻顧著感悟丹道,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做這種事的。肯定是某個不入流的煉丹師所為。”

“這種人和那個女人一樣,腦子有問題,一看就難登大道!”

群情激奮的其他龍逮住機會謾罵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中有兩條龍的麵上閃過了一絲心虛。

知道內情的敖蒼和祖龍……

敖蒼默默的看向祖龍:怎麼辦?要說嗎?

祖龍心虛的使眼色:……閉緊嘴巴,彆往那看,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染色丹方?龍不知道。龍沒見過。聽啊沒聽說過!

片刻後,等到敖杏等龍罵那位‘肯定不是龍族的煉丹師’罵差不多了。祖龍才乾咳一聲,轉移了話題。

“那個女人確實可惡可恨,雖然我們不是她的對手,但昨天不是有個好消息嘛,再忍一忍,她很快就要出門了。那或許就是我們的機會!”

要說離昆侖墟最近的海,當屬西海。離這不過一個月的腳程。來回不過兩個月,不算近,但對比動輒三四個月的東海也不算遠了。聽說雲岫要去西海的時候,祖龍的心思

立刻活絡起來。

元鳳聽到這話動作一頓,其餘龍在祖龍的勸誡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和屈辱。他們又細細討論了幾聲後,一群龍就沉著臉開始往上遊。雲岫不允許他們總是聚集到深不見底的海窟下麵去,因為那樣上麵的水滴就太空蕩了,不好看。

這話讓眾龍聽得惡心,但在強大的實力下,他們不敢公然違抗雲岫。好在她馬上就要出門了,再等等,隻要再等等……

*

雲岫的速度極快,昨天說要出門,今天就收拾好了東西。然而就在她考慮要帶誰出門的時候。卻見家裡人沒有一個願意跟她出門的。

臥室內,雲岫看著眼前的一貓一狗外加時辰,有些無法接受他們的冷酷無情。“你們真的沒有一個願意跟我出門的嗎?難道你們不想出去玩哦?抓水母很好玩的!”

聽出了雲岫在言語誘惑的陰陽老祖和時辰:……醒醒吧,除了你,沒人會被抓水母這種事給誘惑到。

兩人的念頭剛剛閃過,就聽到小奶狗好奇的聲音:“真的很好玩嗎?”

陰陽老祖:差點忘了還有這傻狗。

雲岫聽到小白的話眼睛一亮,還以為自己誘惑到他了,然而小白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看家。這麼多日子以來,他已經把監管打理桃園當成習慣了。

明明是這麼小的一隻幼犬,卻把百畝的桃園打理的井井有條。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時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所以對於小白來說,出門玩固然有趣,但還是打理桃園給主人看家比較重要。

雲岫見小白說的有理有據,隻能看向烏雲貓貓,誰知話還沒開口,陰陽老祖就直接道:“不去,我也得留下來看家。”

雲岫不解:“為什麼啊,不是已經有小白看家了嗎?我相信他看家一定行的。”

小奶狗立刻挺起胸膛,表示自己看家絕對超行的!然而陰陽老祖隻是掃了一眼他就道:“這傻狗修為太低,鎮不住場子。祖龍和元鳳可不是好相與的,留他一個看家。說不定我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被祖龍和元鳳狗腦子都打出來了。所以我和時辰得留下看著他們。”

這是事實,不過不想跟著去抓水母也是一部分原因,他們可以跟著雲岫上刀山下火海,但……正經魔神誰去抓水母啊?盤古知道他們這麼有童心,怕不是要笑活過來!

雲岫思索道:“那不如我把祖龍和元鳳都帶上?讓他們馱我們飛。”反正本來就是抓來當坐騎的。自然要發揮一點用處嘛。

“祖龍和元鳳都不是簡單的人物,最好把他們兩個分開,你把祖龍帶出去吧。到時候群龍無首,敖蒼他們也不可能聽元鳳指揮。”

雖然陰陽老祖平日嘴毒,但他確實很用心的在為雲岫著想了。

雲岫眼睛一亮:“那既然少了一個祖龍在家,有人願意跟我出去玩了嗎?”

然而依然沒有人願意,雲岫怒了:“好啊,說什麼幫我看著祖龍和元鳳,我看你們根本就是不願意陪我出去玩!”

陰陽老

祖無語:“你是小孩子嗎?出門玩還非要人陪著?而且祖龍不是陪你去了嗎?”

雲岫賣慘:“祖龍他對我不安好心,就我和他一起出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們真的不擔心我嗎?”

眾人:……比起你,這種情況下好像還是祖龍更讓人擔心吧?

陰陽老祖卻點了點頭:“確實,你一向不聰明,如果讓你隨便出門,萬一被他言語蒙騙就不好了。還是找個人陪你一起才好。”

雲岫不樂意來了。“等等,什麼叫我一向不聰明?”

然而陰陽老祖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直接從窗戶處跳出去,再回來的時候,卷住的尾巴一甩,一隻小鼠就地一滾。然後化作來了一個身穿土黃色衣衫,個頭有些矮小,麵容清秀的男修。

一見到雲岫,他立刻恭敬的拱手行禮,細聲細氣道:“多寶見過仙子。”

陰陽老祖:“多寶鼠聰慧機敏,還能尋寶,他陪你出去再適合不過。”

多寶鼠閉關了許久,要不是陰陽老祖說,雲岫怕是都不記得她家裡還養了隻老鼠了。“你能化形了?”

聽到這話,多寶鼠麵色越發恭敬。聲音喜悅道:“托仙子的福,那一顆先天壬水蟠桃已經讓小鼠一朝化形,成就了天仙境界!”

想那敖青身為龍族,也苦修了千年才到達天仙,他一隻無權無勢的多寶鼠這次真的是有了個大靠山,一顆先天壬水蟠桃下肚,立地成就天仙之境!

雲岫隻是討厭老鼠,對於眼前土黃色衣衫的像素人倒是沒那麼討厭。反正也就來回兩個多月,老鼠就老鼠吧。

於是片刻後,雲岫就去找到了祖龍。聽見雲岫要帶他出門。本來還打起小心思的祖龍身子一僵。立刻想要拒絕。

“我傷還沒好……”

雲岫麵對小白他們好脾氣,可不代表對祖龍也是好脾氣。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又不是讓你去打架,你隻需要馱著我飛就夠了。彆告訴我,你都養傷這麼久了,連這點事都做不到。”

祖龍聽出了雲岫言語的危險,但還是不死心的試探:“如果我說我真的做不到的話……”

雲岫微笑:“養傷這麼久還這麼虛弱,想必重傷難愈,怕是活不長了。”

祖龍脊背一涼,知道這是威脅,但凡他再多嘴一句,這個女人恐怕就要讓他入土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