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2 / 2)

不過白澤也知道這種事堵不如疏,於是也就答應了下來:“你想出門逛逛就去吧。不過記得彆玩昏了頭,忘了家在哪。否則如果主人哪天忽然想起你來了。然後發現你跑了……啊不對,是出門玩了是十萬八千年都沒回桃源山。那後果……你自己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證絕對忘不了。”

冥河老祖一邊信誓旦旦的承諾,一邊在心裡哼哼的想:狗仗人勢的臭狗,等他成了聖人,第一件事就是拔光你的狗毛。

隨後冥河老祖眼角餘光又注意到了一臉看好戲的鎮元子,心裡又恨恨道:未來聖人的戲也是你一棵歪脖子樹能看的?等他成聖了,第一件事就是拿你的人參果喂豬!

把對方的心聲聽了個一清二楚的白澤:……你成聖後還挺忙的哈。為了避免忘記,你要不先列個表貼腦門上?

*

與此同時,又恢複了一個人的雲岫飛遠了之後,降落在了一出山林之中,此刻正坐在一棵歪脖子大樹上看著那半透明的遊戲麵板。

血條、藍條、經驗條、物品欄……無論怎麼看,這遊戲麵板完全沒有什麼異常嘛。它普通的簡直不能再普通了。

難道剛剛的一切真的隻是她的幻覺?雲岫漫無目的的在遊戲麵板上點點點,準備把遊戲麵板的各個頁麵都看一遍。而就在她翻到玩家遊戲日誌的時候。她的呼吸一窒。

隻見上麵清楚的記錄著,她把乾坤鼎借給了女媧使用,女媧造人成聖以及,她觀測了未來,她和人族、女媧的因果線已經斷裂。

雲岫身子一歪,差點從樹上摔下來,她杏眼瞪大震驚的看著眼前那簡單的幾行字。因果線已斷……不管這遊戲日誌上記載的到底是真實還是假象,有一件事已經可以確定了,之前的種種畫麵不是她的臆想和幻覺,有問題的不是她,而是這個遊戲,或者是這整個遊戲世界?!

冷靜,先冷靜。雲岫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躁動翻湧的心情。發現不管用後,她直接拿出了裝凝神丹的小葫蘆,往自己嘴裡狂倒凝神丹。

這凝神丹一顆下肚,就能讓人大腦好似掉進了冰窟窿,凍得和孫子一樣。十分的提神醒腦,和洗髓丹一樣,是雲岫最討厭吃的丹藥,如今她卻一口氣往嘴裡倒了五、六顆,直到嘴包不下了這才罷手。

而由她親手煉製的三轉靈丹質量絕對在線,等到她把那些丹藥全吞下肚後,頓時一股寒氣由內而發,凍得雲岫肉眼可見的哆嗦了一下,一張嘴,竟是在大夏天吐出一口森冷的寒氣。好在經過這麼一番自虐後,雲岫也徹底冷靜下來,也終於有空關注起了另一件事。

首先,作為一個熟知洪荒各種設定的人,隻根據她看見的那些畫麵,和因果線斷裂的結果來看。可以大致推導出一個前因後果。

那就是她上輩子作為人族,欠了人族、女媧的因果,如今她借出乾坤鼎,幫助了女媧造人成聖,幫助了人族順利出世。於是她就算還了因果,因果線也就斷裂了。

不提這屬於她的兩段人生以及真實世界和像素風遊戲世界的分彆這兩件事,整件事倒是很好推理。

在目前線索不夠的情況下,她先假設這個推理是正確的,那麼問題來了。‘觀測’她可以理解,但‘未來’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是未來,猝死的經曆分明該是她上輩子的事,是她的過去才對啊!

觀測……未來……觀測……未來……為什麼會是觀測?為什麼會是未來?

雲岫仿佛咀嚼這兩個詞,足夠清醒的大腦飛速運轉,最後一個念頭飛速閃過:或許她這個未來指的不是她自己的過去,而是……這個世界的未來!或者還可以說,她的命運本該屬於這個世界的未來!

她以為自己穿越了空間,穿越了世界,但或許這隻是她的錯覺,或許她隻是穿越了時間線。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世界。這就是她的世界。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同一個世界!

這不可能是幻覺,她再怎麼吃毒蘑菇,腦容量都隻有那麼大,哪來的那麼大的腦洞臆想出如此龐大而恢弘的人族史詩?!

可這如果不是幻覺,那她之前看見的女媧造人和人族發展史都是真實的嗎?!

女媧造人,巫妖大戰,女媧補天,三皇五帝、伏羲八卦、軒轅蚩尤、倉頡創字再到後來的三界通道關閉,神仙隱沒。人族獨自成為人界主宰,他們一步步忘記了神仙的存在,創造出了現代社會的鋼鐵森林。難道這就是她上輩子認知中的真實世界的真相?

她從未來來到世界之初,她在未來欠了女媧因果,所以女媧哪怕成了聖人也算不出這份因果的來曆!

那一刻,雲岫渾身一震,隻覺得才剛剛冷靜下來的大腦又好似沸騰的熱水咕嚕嚕的冒泡。一個接一個離譜的念頭飛速閃過。

她趕緊有緊閉雙眼,視死如歸的往自己的嘴裡倒了幾顆凝神丹。借助丹藥的力量再次凍得一個哆嗦冷靜下來。

不不不,這不可能是真的,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彆的不說,她上輩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猝死在公司的可悲社畜,她哪來那麼大的威能穿越世界線,跑到洪荒之初,作威作福這麼多年?

彆的不說,但說她上輩子但凡有點超凡能力,她都早讓那幾個傻缺領導嘗嘗她工人爺爺的鐵拳了。

前後兩個世界的畫風也實在相差太多了吧

?這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世界。總不可能是盤古當年開天辟地創造的就是這麼個世界,像素風才是世界的原貌。後期洪荒高速發展了,老天爺才給每個人都下載了超高清材質包吧?

當然,還有最後一個可能,那就是她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幕後黑手故意推動了這一切。她的穿越,她的遊戲麵板都是幕後黑手的傑作。

如果這是真的,對方這麼做是想要得到什麼呢?她的身上有什麼好謀求的東西嗎?

雲岫挫敗的發現,本來是想思索出個答案的,結果一番思索下來,卻反而多出了無數個問題。

雲岫隻得把這些問題先放在一邊,再次查看起了遊戲麵板,可惜這遊戲麵板和她相伴了上萬年,如果有問題她早就發現了。所以再怎麼仔細查看,她也依然沒找到什麼破綻。隻多看了係統提示欄上的‘驚喜大禮包’一眼。這所謂的驚喜大禮包會是什麼呢?

雲岫盯著遊戲麵板出神片刻,最後怏怏不樂的關掉遊戲麵板。

*

兩個月後,雲岫在一處河邊慢慢走著,比起通天他們來說,雲岫的難題算是最難搞的,其他人忙著尋找成聖的契機,好歹心裡還有個底,他們作為天定的未來聖人,無論時間早晚,肯定是可以成聖的。

但是雲岫的難題隻能靠她自己摸索,線索實在少得可憐,此刻的她好似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走,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雲岫自從穿越進了這個遊戲世界,可謂是一直順風順水,從沒經曆過這種情況的她在迷茫了兩個月後,心裡十分的焦躁,看什麼都不順眼。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一連串的嘈雜、慘叫。雲岫不耐煩的皺皺眉,如果是平常時候,她大概還有興趣多看兩眼,但此刻她心裡正煩著呢,轉身就要走開。

然而她剛走了沒幾步,遠處的草叢就動了起來,隨後數個身材高大的巫人男女狼狽的跑出來。他們各個都負傷了,到處可見帶血的傷痕。而在他們的身後,一個體型龐大的九頭鳥從幽暗的林間躥出。

此鳥正是妖族的七大妖帥之一的鬼車,生有九頭,性格惡毒,喜好食人。乃是妖族中吃巫人的好手。此刻他一個鳥頭嘴裡還叼著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巫人。隻見他脖子一伸,鳥喙一張,那還活著的巫人竟就這麼被活吞了下去。哪怕是像素風,雲岫都可以清楚的看見那細長的鳥脖子凸出一個人形的形狀。

其他巫人見狀,頓時目眥欲裂。當即有人就想扭頭回去拚命。然而卻被攔了下來。“快跑,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你們帶著孩子快跑!我來攔下他們!”

雲岫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些高大的像素巫人中,有一個女性巫人的懷裡還抱著孩子。巫人的力量來自於血,巫人生育其實就是男女兩方把本源的血分一部分出來,直接在體外孕育出一個全新的孩子,並非正常的由母體吸納外界的營養孕育子嗣。

而父母雙方失去多少巫血,力量也會相應減少,除非他們得到祖巫的賜血或者吸納其他同族的巫血。否則這種減弱是不可逆的,他們的

實力減少後不論吃再多血食也不會增加。而那個新生的孩子得了父母雙方的多少巫血,除非得到祖巫的賜血或者吸收同族的巫血,否則他這一生也就隻有這點巫血所承載的力量了。

所以巫族在過了人口飛速增長的時間段後,就猛地降下來了。巫族雖然很愛族內的新生兒,很願意孕育子嗣,但洪荒危機四伏,巫人們必須要考慮保存自己的生存力量,才能有餘量來孕育孩子。所以巫族已經很少有新生兒降生了,僅有的新生兒對他們來說非常珍貴。

而這也是巫族最大的弊端,可以說,巫族不是一個正常的種族,他們一出生,體內的巫血多少基本代表著他們此生力量的上限。元神的限製也讓他們無法學習道術,感悟大道,沒有發展的潛力,甚至他們連正常的孕育子嗣的能力也沒有。他們更像是盤古那十二滴血的分化後大大小小的化身。

也正是因為如此,十二滴血不會增加不會減少,巫族的力量總量也不會增加。甚至隨著巫人死在外麵,活著被妖獸吞吃入腹而導致巫族無法回收巫血,巫族的總體力量是在被一點點削弱的。

當年巫族一出世時,在一眾修士眼中很是強大。可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都在飛速的進步和發展,巫族卻永遠隻能原地踏步甚至是退步,如此一來。妖族的發展已經漸漸有超過巫族的勢頭。

鬼車:“巫族不是一向以戰死為榮嗎?跑什麼啊。來和我正麵打啊!休要叫我瞧不起你們!”

因為雲岫不動用創造模式的時候,氣息非常輕小,所以哪怕鬼車已經突破至準聖前期,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遠處樹後的那位白衣女修。

隻見這九頭怪鳥其中一張嘴猛地一吸,一股恐怖的吸力就傳來,巫人們立刻身子踉蹌,站立不穩,女巫人懷中的孩子差點被吸走。

“鬼車,你欺人太甚!”

一個巫人大喝一聲,顯露真身,好似一個兩三層樓高的小巨人。他替同族擋住吸力,隨後搬起一塊巨石砸向了鬼車。

然而那巨石砸在鬼車身上,卻好似豆腐一般炸開。而鬼車毫發無傷還譏笑道:“不痛不癢。不痛不癢。你們難道就這點本事?”

鬼車已經是準聖強者,而這幾個巫人論起實力頂多是個天仙、玄仙,自然不是準聖的對手,如果是其他好麵子的準聖,比如元始壓根不會給這幾個巫人一個眼神,更彆說出手了,因為這樣有失強者風度。

但妖族和巫族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和當初的龍、鳳、麒麟三族一樣,已經快殺紅了眼,連對方的幼崽都不放過了,同時鬼車本就是一個以性子極惡,好食人出名的惡鳥。他壓根不講究這些。

這鬼車本來還想再戲耍嘲笑一番,但看那女巫人要帶著孩子逃走,他當即脖子一伸,鳥喙猛地戳向那露出真身的巫人,隻聽噗呲一聲,好似西瓜爆裂的聲音。

濃稠滾燙的鮮血迸濺,那巫人的無頭身軀就這麼晃了兩下,隨後砰的倒在地上。

“不要!”

“阿盧!”

“啊啊啊,我和你拚了!”

“快跑,帶著孩子跑。我們來攔住他!”

巫人們的悲鳴和怒吼響徹雲霄。

逃跑的女巫人腳步一頓,兩行熱淚落下,但她卻連回頭看一眼自己的愛人也做不到,咬牙悶頭跑得更快。孩子……她不怕死,但至少要讓孩子活下來!

數個露出真身的巫人滿目怒火,不畏生死的直衝過去。然而鬼車卻還在自顧自的嫌棄道:“呸呸呸,難吃,太難吃了,還是小孩子的肉嫩,我最愛吃的就是小孩了!”

這樣貌醜陋的九頭怪鳥不顧這幾個衝過來的螻蟻,奸猾的小眼睛緊盯上了遠處逃跑的女巫人,故意吸溜了一下口水。然後翅膀一揮兒。

一股狂風瞬間席卷整個林子,那些看似高大的巫人們立刻被狂風吹得倒飛出去,砰砰砰撞斷幾棵樹這才重重摔在地上。

而那個已經逃出一段距離的女巫人也不例外。她重重摔在了地上,懷裡的孩子也飛了出去。幸好巫人皮糙肉厚,哪怕還是個孩子,被這麼一摔也沒出什麼事,隻是小娃娃委屈的哭出了聲。

女巫人顧不得疼痛趕忙爬起來抱起孩子。然而就在這時,鬼車的一個脖子詭異的拉長,尖銳的鳥喙好似利箭一般直奔女人的後心。如果被鬼車得逞,那麼女人的後心和孩子幼小的身軀就會被同時貫穿!

“不!”

“快躲開!”

正爬起來的巫人們瞳孔一縮,一邊驚慌的叫喊一邊狂奔過去,但是以他們的速度根本來不及了。

鬼車的口腔分泌出口水,仿佛已經感受到了巫族幼兒那鮮香滑嫩的滋味。但也就是這時,黑杆紅纓的長槍飛出,化作一條黑龍咆哮而來。眨眼之間,鬼車的那個腦袋就被咬斷,砰的落在地上。

感受到斷頭之痛的鬼車慘叫一聲,而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白衣女修緩緩從樹後走了出來。

“你這風太大,把我的頭發都吹亂了。我要你一個腦袋不過分吧?”

鬼車:……你當他的腦袋是什麼啊?地裡的韭菜啊?說斷就斷,割了還能長?!

憤怒的九頭怪鳥扭頭正想怒罵。結果‘問候’對方的話語在看見那純白如雪的長裙之時,頓時全部堵在了喉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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