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威將很難受的視線轉向了天懿。
天懿:“……得。”
天懿把自己那份糕點分給了女威吃。
女威成功吃到了沒有吃過的糕點，莫爾也不生氣，而是笑眯眯的將自己的糕點分給了天懿。
分給天懿的時候，莫爾還用各種不同的辭藻誇讚著天懿手藝有多好。
同每次吃到好吃的，隻會猛猛乾飯，最多喊一聲:“真特麼的好吃！”的女威，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平日裡吃美食的時候並不會注意到太多“外物”的女威，這一次卻敏銳的察覺到了莫爾話語中的“陰陽怪氣”，她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不爽的感覺在女威的眼中醞釀。
突然，女威將眼睛睜圓，整個人都顯得可愛起來。
她用一種分享快樂事情的語調同天懿道:“天懿天懿，你知道莫爾以前的事情嗎？我給你說說吧！”
用這樣的一句話開頭，女威根本不給天懿拒絕的機會，張口就開始說起了莫爾曾經弱小時發生的具體故事。
莫爾連想攔都攔不住。
女威跟天懿說過，莫爾弱小時因為自身的特異性，尤其受到其他惡魔針對。
為了可以活下來，莫爾在變得強大前用儘手段。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莫爾到底有多慘，又用了什麼樣在現在看來可謂“搞笑”的手段，天懿不知道呀~
女威現在跟天懿說的便是這些。
女威平日裡不太喜歡在“不重要”的事情上麵動腦子。
可現在不一樣啊！
女威有注意到莫爾在天懿麵前比較“好麵子”的特點，於是就把這些狼狽的小故事拿出來說給天懿聽。
在女威的故事中，那真是一個跟天懿所知的莫爾，相似卻又決然不同的……
狼狽的掙紮求生的無數次死裡逃生的惡魔。
坐在一旁的莫爾，那張透著得意的笑臉成功變臭。
本來那些在莫爾吃起來格外美味的糕點，也變得不是那麼好吃了。
他沒有辦法阻止女威說話。
因為說起這些眉飛色舞的女威，暫時對跟莫爾打架的興趣都沒那麼濃厚了。
她隻想氣到莫爾。
莫爾開始頻繁的用眼角餘光去看天懿。
他發現天懿有認真在聽女威說的那些，關於他曾經狼狽的“小故事”。
重傷瀕死對於曾經弱小的莫爾來說真的很正常。
死亡與莫爾可謂熟悉的陌生人。
莫爾強大起來後，那些弱小都成為了曾經。
還是那句話，能夠成為大惡魔的存在，哪個不是與死亡隨行？
莫爾的唇角越抿越直。
聽了許久的天懿終於開口。
“真厲害啊。”
就這四個字，不但讓女威停下了話語，也讓臉色很難看的莫爾露出了驚訝。
“真的很厲害。”天懿再次感歎。
不得不說，如果易地而處，天懿確定自己站在莫爾的成長軌跡上，怕是死得連灰都不剩了。
可是莫爾卻硬是活了下來。
雖然長得有點歪……
好吧，放在惡魔世界同其他惡魔相比，莫爾這樣也不算多歪。
天懿的眼神很真摯。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覺得能夠一次次掙脫絕境活下來的莫爾是真的厲害。
而這樣的真摯，讓莫爾的心情再次雀躍。
他……
好開心。
女威看著眼睛裡麵都被小星星擠滿了的莫爾就有點不高興了。
不過她想想自己曾經對莫爾的欣賞，便也跟著點頭，還笑了出來。
“確實很厲害。”
不然她當年也不會想收莫爾當小弟。
……
女威不再言語，晃悠著自己兩條小短腿開開心心吃起了糕點。
心中雀躍，感覺一顆心一直往胸口撞的莫爾，也在吃糕點。
隻是他一邊吃，一邊盯著天懿忍不住笑。
那彎起來的眉眼，可愛的不得了。
就是一隻被莫爾這麼盯著的天懿，再次感覺到了壓力。
莫爾和女威差不多時間將糕點吃完。
他們兩人互看了一眼，連句廢話都沒有，便達成了共識。
不過在出門打架之前，莫爾還是很開心的同天懿說了一句，“我們一會回來。”
天懿點了點頭，再轉頭莫爾和女威已經不見蹤影。
外麵的天空是漂亮的橙紅，整個世界都仿佛籠罩著一層薄紗。
天懿看到這樣的天空，自己卻愣了一下。
總覺得……
眼前的一切，包括莫爾的話語，好像曾經發生過？
天懿:“……”
天懿垂下眼簾，微微搖了搖頭。
他想到自己以前還沒發生被召喚事件時，其實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有類似。
非常普通的一天，某一個瞬間，讓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曾經在夢中見過。
隻是那一瞬間的畫麵罷了。
所以，應該是他想多了吧？
這般想著的天懿，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每天都會做的事情。
他將女威和莫爾留下來的餐盤仔細清洗，一個個放在它們該在的位置上。
期間爬山虎2號的出手從一旁滑過，幾個小家夥的歡笑聲也在空地前飄過。
天懿給自己倒了杯水，他的視線在杯子裡水的波蕩上停留片刻。
又在坐到桌子前時，看見放在上麵的本子以及本子上麵的文字後停下了所有動作。
天懿一點點收斂了麵上所有表情。
如果隻是一瞬間的熟悉感，他可以懷疑是錯覺。
但這些細微的好似真的發生過的“熟悉畫麵”……
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