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虹在哭。
可即使是在夢中,她也不敢哭出聲音。
她害怕怪物或者野獸聽見,尋著聲音找來,傷害她的孩子。
隱約間門,她感覺到好像有人貼著她的心在安慰她。
還有乾渴的喉嚨得到了水。
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好像是說:“不要怕。”
可是她聽不清。
她隻是覺得周圍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動,他們在說話,卻也不知在說什麼。
……
是夜,木虹依舊在沉睡。
篝火已經熄滅。
文秀突然看向了破廟大門的方向。
破廟的大門被她和哥哥用木頭堵住了。
這是為了防備山上的野獸找來。
今天的一切發生的太快,文秀和哥哥受到的衝擊不比彆人小。
但是他們非常乖覺,不敢弄出多餘的聲音,隻是守著不適的娘親。
此時破廟大門外麵便有腳步聲由遠而近。
起初文秀以為是野獸。
她瞪大了眼睛盯著破廟大門,目不轉睛地看著。
可是很快,她發現腳步聲聽著有些奇怪。
那應該是人的腳步聲,隻是聽起來極為沉重,走起路來像是在地上拖著腳,同時比較慢。
這樣讓人聽著不太舒服的腳步聲一步步來到了破廟門外。
腳步聲停了下來。
文秀的呼吸也跟著變輕。
“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文秀整個人抖了一下。
“咚咚……”
文秀扭頭去看昏睡的娘親。
麵色發白、滿身冷汗的娘親依舊沉浸在夢裡不得清醒,蓋在額頭上的一小塊手帕都落到了一旁。
本應睡著的哥哥天川不知何時坐起,借著透窗的月光輕輕挪到了文秀身邊。
他同文秀一起,盯著不斷被敲響的門。
“咚咚……咚咚……咚咚……”
非常規律的沉悶的敲擊聲。
本應在夜晚響起的蟲鳴聲,不知何時早已消失。
好像連天上的月亮都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
整個世界變得極為寂靜。
準確來說,是死寂。
而那沉悶且規律的敲擊聲,就在這樣的世界中不斷響起。
沒有人去開門,那門就一直被敲。
除了敲門聲,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
詭異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隨著時間門的推移,有一種每一次敲擊並非是敲在門上,而是敲在自己心臟上麵一般的悚然。
擠在一起的文秀和天川就這麼睜著眼睛,盯著不斷被敲響的門,盯了一整夜的時間門。
天亮之前,敲門聲停了下來。
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遠離。
直到太陽的光芒灑滿大地,文秀才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她看了一眼稍微安穩下來似乎不再噩夢的娘親,又看了一眼擠在身邊的哥哥。
她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她依舊害怕聲音會引來危險。
她隻是合上眼睛,把頭靠在哥哥身上睡著了。
……
木虹醒來的非常突兀。
她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在催促自己醒來。
隱約間門她似乎聽見了孩子的掙紮聲,還有陌生人嘻嘻哈哈的聲音。
她的身體依舊不舒服,可是孩子的聲音讓她的神誌保持著高度清醒。
她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開始搜尋。
破廟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一些陌生的腳印出現在門內。
並沒有花費什麼時間門,木虹就找到了孩子所在。
他們在破廟的後院。
有三個未曾見過的成年男子,正在欺辱自己的孩子。
她的女兒文秀被推在地上,那些人正在剝文秀的衣服,文秀的身上全都是青紫的指痕。
她的兒子天川想要去救文秀,卻被那三個陌生男子一腳踹到地上。
這一腳真的很重,天川一口氣差點沒有喘過來。
看到這樣畫麵的木虹兩隻眼睛頓時紅了起來。
極度的憤怒讓她整個人都在發熱,腦海中的理智在瞬間門消失。
她才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絕不能失去自己的孩子。
絕對不能!
一切的發生其實很快。
文秀也不知道此時虛弱的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力氣。
她撿起了手邊一塊個頭不小又沉重的石頭,然後撲了過去。
她用石頭砸在了踹天川的那個男人後腦勺上。
這三人約莫也沒想到還能冒出另外一個人來,被砸到後腦勺的男人連反應的時間門都沒有,便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另外兩個男人注意力都在文秀身上,根本沒注意到這邊動靜。
於是文秀又朝著他們撲了過去。
她砸死了那個正在扯文秀衣服的男人。
最後剩下的那個人終於反應過來。
他收起臉上的□□,驚恐的看著麵頰上沾了血跡,兩隻眼睛發紅瞪著他的木虹。
此時的木虹已經對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石頭。
……
第三個男人沒有立刻死去。
他嘗試著反抗了一下。
可是極度憤怒的木虹力氣大的嚇人。
男人額頭被砸了個血窟窿出來,一直在往外麵冒血。
他被挺著大肚子的木虹嚇破了膽,跪在地上喊著饒命。
“我們都隻是可憐人罷了……
“我們村子出現了吃人的怪物,好多人都死了……
“我們三個是逃命到這個地方的。
“我們其實都是好人啊……我們……我們……隻是想要活命罷了,求求你不要殺我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不斷說著可憐的話,可這些並不能讓憤怒的木虹平息內心的怒火。
隻要看上一眼一旁躺在地上的兩個孩子,她就想要殺了眼前這個人。
不過在木虹動手之前,最後這個人就已經死了。
他被突然冒出來的天川砸破了頭,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