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窗戶……
破了。
風從破開的窗戶灌進來,還有嗚嗚的聲響。
樓下又傳來了車輛行駛的聲音,還有淅淅索索的聲音。
天懿聽見客廳裡傳來了陌生人的腳步聲。
略顯倉促、緊急。
沒一會兒臥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人不在。”
這道聲音讓天懿感到耳熟,應當是昨天打開門上小窗口的陌生男人。
再之後就是許許多多來來回回的腳步聲。
從這些陌生人的短暫交談中,躺在床下的天懿大抵能夠猜到一個事情的大概。
那就是在昨天夜裡又出事了。
新來的管理似乎跟“偷雞的賊”發生了爭鬥,並在爭鬥中受了傷。
如同他所在的房間一般,出現了玻璃碎裂情況的房間並不少,天懿不是獨一份。
好像有住在樓房裡的年輕人受傷了。
還有年輕人失蹤了。
跟新來的管理受傷一事相比,住在樓房裡的年輕人受傷與失蹤更加讓這群陌生人在意。
他們行動迅速的走動搜尋,正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年輕人。
天懿沒有著急出去,隻是思考著“偷雞的賊”是什麼?
從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推斷,“偷雞的賊”這個代稱有很大概率是造成了這一切混亂的元凶。
比如那位正在城市中到處行凶的“不法分子”。
也是造成他這具身體原主人精神壓力如此巨大的人。
可如果對方被代稱為“偷雞的賊”,那麼……
被偷的“雞”又是什麼呢?
……
天懿所在的這棟樓這一整天比昨日更加熱鬨。
穿著製服的陌生人們請來了醫生,專門為受傷的年輕人進行整治。
治療速度比想象中快很多。
對於年輕人身上的外傷,醫生處理起來極為嫻熟。
可對年輕人們精神受到驚嚇一事,不管是醫生還是穿著製服的陌生人都沒有太過關心,最多隻是在治療的過程中放了音樂。
可惜這些音樂的效果並不大,還讓不少年輕人聽著聽著蹙起了眉頭。
“你知道這東西對他們來說沒什麼效果,除非你拿出真正的傑作。”
醫生最後還是將音樂關掉。
被送到這裡來的年輕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但是在藝術方麵的修養放在人類之中依舊值得肯定。
如果隻是普通的音樂,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確實沒什麼意義。
這些音樂被關掉之前,天懿自然也聽見了。
都是他在藍星沒有聽過的非常純粹的以樂器演奏的樂曲。
如果換成以前的天懿,天懿會覺得很好聽。
可對於現在的天懿來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用的這具身體耳朵比較靈敏的關係,他竟然能夠聽出許多生澀、不和諧的地方。
他的這具身體似乎也不是在任何方麵都沒有天賦。
起碼聽覺真的很不錯。
最後天懿還是從床底爬了出來,主動出現在了穿著製服的陌生人麵前。
這棟樓裡也沒有什麼好躲藏的地方。
被找到隻是遲早的事情。
而且天懿能夠感覺到,雖然這群穿著製服的陌生人對住在這棟樓裡的年輕人沒有想象中那麼關心,但對於他們的生死與健康卻很在意。
所以在搞定“偷雞的賊”之前,跟在這群穿著製服的陌生人身邊,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尤其是天懿確定,自己現在使用的這具身體,真的非常……普通人的情況下。
……
主動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天懿並未遭受任何刁難。
這群穿著製服的陌生人在看見天懿後,飛快拿出像是花名冊的東西確定了天懿的身份,然後就給天懿安排的明明白白。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人問過天懿自己的意見。
這一切事情在他們做來非常自然。
他們也理所當然的認為,天懿不會反抗他們的任何決定一般。
天懿確實沒有反抗,順從的接下了“溫柔的安撫”、“該有的食水”,以及“轉移居住地”。
天懿和其他住在樓裡的年輕人,全都被集中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進行了轉移。
也就是在走出這棟大樓之後,天懿才在高樓外殘餘的眾多碎石和玻璃上看出了一些昨夜戰鬥的蛛絲馬跡。
那些被鑲嵌在高樓上的石頭毀得非常徹底。
高樓上的眾多玻璃碎裂情況比想象中更加嚴重。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血跡。
那麼多噴灑在高樓外部的鮮血,讓天懿按照普通人的邏輯簡直無法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出現這般可觀的血跡。
……
天懿穿越的第三天夜晚。
同天懿一道轉移的年輕人們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
都是差不多的樓房,樓房內房間的布局更是沒有絲毫變化。
隻是樓房外麵的道路上不再是空蕩蕩的模樣。
許多穿著相同製服的人在外麵的道路上來回行走。
就是外麵的道路上依舊沒有等。
黑燈瞎火的夜裡,這麼一些人在黑漆漆的路上走來走去,那感覺……還挺詭異。
本來天懿以為,今天晚上說不定能夠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到了夜裡……
“咚咚——”
天懿聽見了玻璃被敲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