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笑著點頭,說對啊,“其實葉少俠你確實不在我的目標範圍內,隻是誰讓你倒黴,偏偏有一個作惡多端的母親。俗話說母債子償,我找不到你的母親,那就隻能找你了,葉少俠你還是自認倒黴吧。”
葉開一聽,立刻就覺得那股絞心之痛更明顯了——他雖然不太清楚他生母花白鳳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到鬼醫,但隻要想到他母親出身魔教,那作惡多端確實就是再正常不過了。
“那葉某確實就是得自認倒黴了。”
葉開說話的語調溫和,臉上也是充滿一種可怕的鎮定,若非桃夭很清楚自己的蠱毒有多厲害,都要以為葉開此時是跟傅紅雪一樣僅全身麻痹僵硬,而不是承受著噬心之痛。
“葉開,其實我真的很欣賞你,可誰讓你有那樣一個母親呢。接下來你的命運如何,就得看你的母親是怎麼選的了。”
桃夭看著葉開好似永遠在鎮定中帶著種奇異的輕鬆神色,有點好奇他是不是無論麵對著什麼危險,都會永遠不露出驚慌恐懼的樣子。
隻是這樣的欣賞的好奇,並不足以讓桃夭放過他。
畢竟她早就說過了,母債子償。
“都說母親是這世上最偉大最無私的存在,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葉少俠能不能像十九年前那般幸運。”
馬空群忍著劇痛聽完這段對話,他的腦子已經痛到不能夠維持正常的水平,此時見到鬼醫好似衝著葉開的生母,也就是花白鳳來的,當即就怒罵一句:“你和那花白鳳有仇,來我萬馬堂做什麼威風?還有這又跟我有何乾係,鬼醫你最好立刻給我把這個毒給解開,否則我……”
桃夭像看怪物一樣看馬空群,很是疑惑他怎麼活到現在的:“馬空群你這個老東西彆在這裡亂吠,當年你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最清楚。等我把這邊的麻煩給解決了,我就第一個將你煉成藥人,隻希望你不要真的太老了,拉低我的藥人水平。”
馬空群被這麼一激,差點氣血上湧痛到暈過去,待他一張嘴想要破口大罵時,桃夭就很有先見之明的一根銀針射過去,讓他暫時做一個不太懂事的啞巴。
把所有人都放倒之後,桃夭的目光就在每一個人臉上看過去,隨後就端坐在椅子上,很是隨意道:“所以藏在暗處看熱鬨看了這麼久的客人,到現在都還不願意現身嗎?若是執意如此,那本鬼醫可就得現場展示一下藥人的製作過程了,不如就先從葉開葉少俠開始?”
被指名道姓的葉開痛到忍不住眉頭直蹙,麵露苦笑,“那葉某確實就是很走運了。”
在這個情況下,他居然還會下意識去看傅紅雪的神情,發現這人居然還是冷冰冰的板著一張臉時,那簡直不要太驚訝。
——花白鳳是怎麼教養孩子的,怎麼會教得如此死氣沉沉?
隱藏在暗處的花白鳳見到那鬼醫真的堂而皇之的讓藥人去把一大堆煉製藥人要用
到的器具搬上來,親眼目睹其中的許多可怕東西之後,那就是眼皮一跳,根本維持不住冷靜。
便是丁白雲都是驚訝一瞬,毫不誇張的講,就現在擺在正堂裡的東西,可能比朝廷錦衣衛的刑訊工具還要齊全。
葉開都當場沉默了。
“敢問鬼醫,這真的是煉製藥人的必備之物嗎?”
葉開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因為他不能相信真的有人能在這些東西的連番使用下活著——雖然藥人本身就不能說是活人,但至少也沒死啊!
誰知鬼醫聽了葉開的問題之後,卻是搖搖頭,說當然不是了,“這可是我苦心竭力找來的酷刑,專門用來報仇用的。想必葉少俠堂堂男子漢,肯定是不會怕區區挺棍、刺心、烙鐵、釘指、鞭背、彈琵琶……等等酷刑的。”
已經笑不出來的葉開:“……”
——不!其實他還是很害怕的!
“鬼醫,士可殺不可辱……”
葉開語氣虛弱的提醒道。
而鬼醫也是很好脾氣的點頭,“我會儘量不把你當成男人的,如果你過不去那一關的話,我可以先讓藥人把你閹了……”
“!!!”
彆說葉開是什麼反應,反正馬空群看到那些可怕的械、鐐、棍、拶、夾棍等等用具之後,那就是倒吸一口涼氣,並默默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鬼醫。
至於花滿天和雲在天,則是已經被嚇到下意識夾緊雙腿,痛到呼吸都不敢太重,免得鬼醫讓他們也嘗嘗酷刑的滋味。
而葉開就是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此時的他十分懇切的覺得,比起傅紅雪,他可能更需要被人拯救。
“葉少俠還請放心,其實白天羽並不隻有你一個兒子,就算你廢了,白家也還是後繼有人的。”
傅紅雪一聽,還以為桃夭這是在說自己。但花白鳳確實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丁白雲那個賤人!
當麵色青白的藥人真的拿著那些刑具就要用在葉開身上時,花白鳳終於坐不住了。
比起她的兒子受罪這件事,她更不能容忍自己兒子沒了,然後丁白雲的兒子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