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相思淚】 完(1 / 2)

在從關東趕往江南的路途上,傅紅雪可算是被教會了許多東西,其中最讓他受益匪淺的就是姐姐親手傳授給他的刀法。

如若說剛開始傅紅雪還不善此刀法,刀技青澀生疏,那在經過他的刻苦努力習得,再加上有姐姐傾囊相授,很快他就成了個中高手。

而麵對這般厲害且殺人於無形的情意綿綿刀法,年輕人總是難免會流連忘返癡迷沉溺,最後還得桃夭再親自把人給從溫柔鄉裡一把揪出來。

“紅雪,我們到家了,清醒一下呀。”

桃夭把傅紅雪從馬車裡的軟枕香窩裡挖出來,手上還專門倒了些冷水抖灑在他臉上,此時正是快要到初冬季節,便是在風景優美氣候宜居的江南,也是冷風瑟瑟。

彆說是被冷水潑臉,便是從溫暖舒適的馬車上出去,那都是能冷得人當場精神百倍。

睡得迷迷糊糊的傅紅雪被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在遇到姐姐之前,他確實從來沒睡過一個完整踏實的覺。這就導致在極度的歡愉過後,他總是要大睡一覺,頗有一睡難醒的跡象。

桃夭作為大夫,自然是明白傅紅雪這樣的症狀,就是因為十九年裡太過於勞累,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承受著過重的壓力,於是在終於能夠鬆懈和休息時,就會時常陷入沉睡。

這正是身體在自我修複的表現,她雖不會阻止,卻也擔心他睡太多,反倒是傷了身子。

畢竟不管什麼事情,總是過猶不及。

“姐姐。”

傅紅雪睡眼朦朧的喊了一句,雖然很快就清醒過來,並且迅速開始警惕周圍,可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險,怕是都難全身而退。

“你睡太多了,會對身體不好的。”

桃夭抬手拿出一個梳子為他梳頭,然後動作快速的束了個高馬尾,並用發冠固定,全程不曾扯斷一根發絲。

弄好頭發後,她又從水囊裡倒出些許熱水在手帕上,仔仔細細的給傅紅雪擦了一遍臉。

如此像是在照顧一個二歲稚童的溫柔動作,當即就讓傅紅雪紅了臉,趕緊要搶過手帕自己動手。

“姐姐,我自己來就可以……”

桃夭沒讓傅紅雪拿過濕手帕,而是讓他彆動,“我們已經到家門口了,可不能讓你娘看到你身上有半分不妥之處。而且你睡了一覺起來,整個人精氣神都好了許多,氣血紅潤意氣風發,玉娘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其實桃夭確實沒有說謊,因為傅紅雪的骨相本來就是清朗端正,隻不過之前複仇的重擔壓在他心裡,麵色蒼白氣質陰鬱神情冷峻,第一眼就會讓旁人下意識忽視他那過於出眾俊美的容貌。

現在被桃夭精心養了一段時日,有了濃厚愛意的滋潤後,整個人都變得開朗愛笑起來。此時戴好發冠,乾脆利落又不失妥帖雅致的穿著打扮,劍眉星目,正是一位俊美少年郎最好的模樣。

傅紅雪是不懂什麼穿著打扮和儀態風度的,不過他很多聽話,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都聽從姐姐的安排

。隻是在姐姐要彎腰去為他拿鞋子時,傅紅雪還是沒忍住一整個跳起來,用上輕功才提前一步自己拿鞋穿鞋。

“姐姐,你莫要把我當成小孩子來對待,我可是、可是……我可是你的夫君!”

在說到後半句時,傅紅雪還是有點心虛的偏頭偷偷去看他的姐姐,生怕姐姐臉上會有不悅的神色,待看清楚姐姐麵上隻有狹促的笑意時,頓時就一股勁說出了夫君一詞。

其實在傅紅雪樸實無華的觀念裡,得拜堂成親進洞房了才是真正的夫妻,可他和姐姐卻是隻做了後麵那件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隻是桃夭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傅紅雪的預料,因為她不僅沒有否認和反駁,還當場認下了這句話,並轉手捧了盞淡茶過來柔聲道,“既是夫君所願,我不可不從,那便請夫君飲茶漱口吧。”

就是如此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再度讓傅紅雪的臉紅成一片,當場連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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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人並不會跟著桃夭他們進去,而且按照桃夭布下的機關和陣法,也不適合駕馬車。

於是藥人們就待在外麵候命,桃夭則是帶著傅紅雪進去。

裝著花白鳳頭顱的鐵盒子是傅紅雪親自捧著,等到七拐八彎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二人才終於到了玉娘的墳前。

當年桃夭隻來得及將玉娘遺體埋葬和把竹屋給燒毀,此後在外奔波數年,等到終於有實力有人手之後,方才回來給玉娘修墓立碑和重建竹屋。

“紅雪,快來給你娘磕頭,這些年她一定很想你。”

傅紅雪神情肅穆心情沉重的把鐵盒子打開,然後放在他娘親的母親,隨即就跪下認認真真的磕了二個頭:“……娘,孩兒回來了。”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等到真正見到娘親的墳墓時,傅紅雪更多的還是茫然和無措——花白鳳給他帶來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讓他完全想象不到一位愛他如珠似寶的娘親會是什麼樣子的。

最後傅紅雪憋了許久,還是沒能說出太多感人肺腑的話,隻是簡單略談自己這些年的經曆,隨後就說起姐姐有多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