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歌用完早膳,想到穆之遠和紫鵑時,已近午時。
沐歌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紫鵑以及坐在矮腳椅上的穆之遠。
“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公主,奴婢知錯,公主恕罪!”
紫鵑瑟瑟發抖,既是因為身體發熱導致的寒冷,也是因為她真的怕了。
沐歌看向穆之遠。
“公主,之遠冤枉!”
穆之遠早已想好說辭,此時見到沐歌便不再猶豫,辯解之詞脫口而出。
“世人皆知我穆氏子弟向來對感情專一。
族內祖訓,婦人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儘管如此,我族仍有許多人寧可無子,也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沐歌冷眼旁觀著穆之遠。
是啊,他是對感情專一,所以為了他的心愛之人,寧可讓暗衛睡他老婆。
他不該叫穆之遠,而應該叫慢羊羊。是那個頭頂綠草的青青草原村長。
“公主,之遠對公主的愛慕之心天地可鑒。”
天地可鑒?
老天怎麼不來道雷劈死他!
沐歌不作回應,隻靜靜地看他表演,這深情的模樣,這精湛的演技,和徐睿那個王八蛋有得一拚。
穆之遠的視線一直落在沐歌臉上,見她仍然麵帶寒意,頓覺心中忐忑。
這個楚沐歌是大楚國除皇後以外最尊貴的女人。
收到聖旨時,儘管他內心不願卻不敢抗旨不娶。
他為了權勢與前途娶了公主,卻沒想到,因他一時疏忽拿錯酒杯,致使他不僅背叛了對柔兒的承諾,還得罪了公主。
他這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公主,之遠回想起來,也許是昨日喝的合巹酒有問題,不如讓禦醫檢查一下酒杯。”
“駙馬昨日為何不說。用過的餐具昨夜便已清洗乾淨。”綠蘿昨夜還特意檢查完小丫鬟的工作後才去歇息。
穆之遠一噎。
昨日慌亂間,他並未想到。
“巧言如簧,顏之厚矣!
你說你中了他人的暗算,卻找不到中藥的證據。你說你中了媚藥,可你能去外間,卻連進寢殿的力氣都沒有嗎?”
“我當然知曉你穆家祖訓,這也是我招你為駙馬的主要原因。
隻可惜!你臟了!”
他臟了?
楚沐歌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詞來羞辱於他!
高熱使得穆之遠神情恍惚,有些神誌不清,他強迫自己坐正身體,卻又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他穆之遠何時受過此等侮辱!
“來人!筆墨伺候!”
沐歌說完,芍藥便快步離去,片刻的工夫,她及兩個小丫鬟便將筆墨紙硯全都拿到正堂的桌子上。
“公主,這是作何!”
穆之遠眉頭緊皺,心臟在嶙峋的胸腔裡胡亂跳動,他猜到了沐歌要做什麼,卻不敢肯定那個答案。
他不接受!
“本宮會賜你休書一封,再為你和紫鵑賜婚,也算成全你身為穆氏兒郎貞潔的名聲!”
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的穆之遠,在聽到沐歌的話後,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就不行了?
沐歌冷笑地看著地上如同屍體一般的穆之遠。
在這個封建的社會,身為皇室長公主,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若不是原身真心愛慕於他,怎會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
穆之遠,咱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