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沐歌聽到了警車的警報聲。
兩輛車停在她的麵前,率先下車的男人,是刑偵支隊的支隊長顧銘。
“於沐歌!”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先是打量了一下沐歌,見其沒事後,才將視線轉移到她腳下的男人身上。“誰讓你自己跑出來的?”
“在屍體指甲縫隙中發現……”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一個人來這裡?”
“我去找你了,你在開會。”
“你就不能等一會兒嗎?”
“你說著急出報告的。”
二人一個厲聲怒吼地問,一個漫不經心地答,地上趴著的男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不能先把他抓起來再吵嗎?
踩著他的那隻腳就像千斤頂一樣,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說讓你快點出報告,我沒讓你一個人來送死!”
沐歌能夠感受到他關切和擔心的情緒,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他喊得自己腦袋疼,於是立刻轉移話題道。
“犯罪嫌疑人說,他早上就在最遠的那棟樓頂,拿望遠鏡看我們來著。”
顧隊一個眼神,就有兩名警察向著那棟樓而去。
一位警察拿著手銬,偷偷對著沐歌豎了一下大拇指。沐歌笑著收回腳,看著犯罪嫌疑人被銬起帶上警車。
“上車,回去我再收拾你!”
“我自己開車來了。”沐歌無視了暴怒的顧隊,向著她停車的方向而去。
“於沐歌,我今天晚上就去你家,找你奶奶好好聊聊。”
沐歌猛地停住腳,轉頭就對上顧隊得意的視線。
“不許去!我又沒出事,你彆讓他們擔心!”
“出事就晚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跟你爺爺奶奶交代!”
“你一把年紀了,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就是告狀?”
“辦法不需要多,能拿捏住你就行。”
沐歌無奈投降,“顧隊,我錯了,我不該一個人來這裡,我保證下次再有任何情況,都第一時間向你報備,哪怕你在開會,我也會衝進去和你打聲招呼!”
“行吧,這是最後一回警告你,你若再這麼魯莽,就彆在我這裡待著了!”顧銘收回視線,不再看於沐歌。
剛才聽到這丫頭說自己一個人來了這裡,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大學剛畢業,就被分配在於隊的手下,雖然於隊隻比他大七歲,待他卻如師如父一般。
於隊犧牲的那年,這小丫頭還沒出生,如今已經大學畢業又來到他的手下。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
一晃他也從毛頭小子變成快要知天命的年紀了,在他退休前,都要護好這丫頭。
就算他退休了,還有他徒弟馬超在。
想到這,他扭頭正好對上一張笑嘻嘻的臉。“笑個屁,車上沒你地方,一會你自己跑回去吧。”
馬超轉頭就往沐歌的方向走。“師傅,我去坐沐歌的車。”
沐歌看著馬超過來,立刻坐到副駕駛,將司機的位置讓出來。
馬超上了車,衝著沐歌比了一個讚,“你好樣的。”
“你指的什麼?”
馬超衝著顧隊的方向努努嘴,“把他氣成那樣,還沒挨批的,也就是你了。”
“顧隊都快要把我耳朵吼聾了,你沒聽見?”
“那不一樣。我師傅罵彆人,就像在罵聽不懂人話的畜生,罵她就像罵家裡不聽話的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