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下班前,犯罪嫌疑人便被帶回警局,看著就是那種老實本分的老好人形象,實則也確實如此,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都是他是個特彆老實的人,彆說是殺人,給他條狗他都不敢殺。
哪怕警察問話時,他回答得顛三倒四,緊張地直摳手指,在其他人的眼中,都是他太老實,麵對警察太緊張,所以才不敢說話。
畢竟這麼一個任勞任怨,老實本分的人,怎麼可能做出殺人辱屍的事情?
但隻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屍體上的兩個字,雖然是用刀劃的,但和保安隊交接記錄本上的字體非常相像。
與他同住的人說,那天晚上他出去過,問他出去做什麼,他說睡不著,出去透透氣。出租屋沒有空調,覺得悶睡不著,也屬正常,所以同住人並沒有懷疑。
哪怕小區業主被殺,同住人都沒懷疑到他身上,隻是問了一句,他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回答沒有後對方便不再提起。
可就是這麼一個,眾人眼中的老好人,卻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審訊他的時候,沐歌去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瞧不起我,我就是個又矮又挫的窮保安,平時她說兩句,罵兩句,我都忍了,從來都不回嘴,可那天她詛咒我這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
“就因為這個你就殺人?”
“這個還不夠嗎?他詛咒我結不了婚,孩子滿不了月,死時沒人管,死後沒人祭奠。”
問話的警察:……
他一直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嘲諷彆人窮,沒想到還可以這麼解讀。
“我不後悔,他瞧不起我可以,平時翻個白眼,說句酸話,我也不在乎,可他不該詛咒我。”
沐歌也說不清是誰的錯?
是怪死者不該尖酸刻薄,惡語諷刺彆人,還是怪凶手不該衝動行事,徒增殺戮。
“是不是看著不像殺人犯?”
“嗯。”
“老林說懷疑他的時候,我都沒當回事。”站在沐歌旁邊的警察開口閒聊,“可當我們將重心放在他身上審問的時候,他明顯恐慌害怕,一會兒說自己半夜在家睡覺,一會兒說就出門抽了根煙,一會兒說對死者印象不深,過一會兒又說死者罵過他幾回……”
“畢竟不是心思縝密的人,一個謊要用好多個謊來圓,說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我們要帶他走的時候,保安隊的同事說,那死者經常罵人,他們偶爾還會反駁回罵幾句,隻有他從來都是一笑了之,忍氣吞聲,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殺人呢?
路過的鄰居也說我們抓錯人了,說誰都有可能,就是他不可能,這麼老實的人,怎麼可能殺人呢?”
“以前就聽說過一句話,說老實人的心裡都有著一尊佛,但佛下還壓著一頭魔,若是推倒了佛,就放出了魔。所以說千萬不要欺負老實人,把老實人逼急了,對手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
幾個人閒聊了一會兒,沐歌要走時又被喊住。
“沐歌,今天相親相的怎麼樣?”
她白了問話的人一眼,“不怎麼樣,今天回家就找我奶奶好好聊聊,以後都不相親了。”
“彆介呀,我還想給你介紹一個呢。”
沐歌低笑一聲,擺擺手,“謝了,不過我這輩子沒打算結婚,也不打算處對象,你還是給彆人介紹吧。”
沐歌離開後,幾人相視一眼,紛紛為還在審訊室的單身狗默哀三分鐘。
晚上沐歌回到家,給於爺爺和於奶奶來了一次,關於婚姻觀的探討,最後得到於奶奶的認同,同意不再安排相親。
另一邊當著母親麵,相親中途落跑的韓霖,以為回家後麵對的將是暴風驟雨,卻不承想母親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半晌後說了一句,“有空把他帶回來,我見見!”
一度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