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技巧地往前一站,逼得雲馥蝶不得不讓開病房門口的位置,文博順利打開病房的門,微弓著身子請江一朵入內。
“江小姐您請進,這是給先生的粥,勞煩您。”
文博能做霍狄的助理這麼多年,除了忠心之外,還十分有眼色,知道老板心裡想啥。
所以他很狗腿地把他跑挺遠買回來的粥,拱手讓給江一朵,這可比他拿給老板更讓老板高興。
文博的好意江一朵自然領情,衝他笑了下,江一朵接過保溫桶就往裡走。
雲馥蝶見狀也想跟進去,卻被文博堅定又不失客氣地攔住了。
看著房門在自己眼前關上,雲馥蝶的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一絲龜裂。
“你什麼意思?她都能進去,我怎麼不能進去?”
多年來,雲馥蝶就是仗著自己是霍狄的母親,一直作威作福。即便是她的男人,霍狄的親爹掛了,她依然覺得自己的地位淩駕於霍家眾人。
每次想到霍狄大媽謀劃了那麼久,也沒能除掉霍狄,反而激怒了他,被趕到外地去躲安生,她就十分得意。
知道內情的人都說她是第三者,仗著美貌霸占彆人的丈夫。可她就是有這個本事呀,而且肚子還爭氣,生下霍家唯一的繼承人。
雲馥蝶這輩子,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愧對誰,主要她想要的,她就一定要得到。
為此,做什麼事情,她都覺得理所應當。
文博露出一個公事公辦的笑容,說的也是場麵話:“不好意思,夫人。先生交代過,誰都不見。”
雲馥蝶不吃這套,反問道:“誰都不見,那說的是外人,我是小狄的母親。況且,江小姐都進去了呀。”
文博笑得更加得體,畢恭畢敬地說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江小姐不是外人。”
說完就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當一個稱職的守門人。
雲馥蝶頭一次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腹誹霍狄請的這是什麼助理?
江一朵不是外人,那他意思,她這個親媽是外人嘍?
被夫人瞪著,文博不動如山,反正他皮厚,隨便瞪。
外頭文博跟雲馥蝶打機鋒,進了病房的江一朵又是另一種境遇。
怕霍狄還在休息,江一朵放輕了腳步,才一步一步走進病房裡。
待走近了,就看清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了。
江一朵站在離病床幾步遠的位置,看著腦袋上纏著紗布,閉著眼睛睡著的霍狄。
兩個人才分開了不到十二個小時,為什麼他就變成這樣了?
他不是總說自己很厲害的嘛?誰都動不了他嘛?
為什麼現在像個男睡美人似的,老老實實地睡在病床上?
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她都快以為他是假的了。
江一朵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克製著想哭的衝動。
不過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吸鼻子的聲音,似乎吵醒了病床上的霍狄。
他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