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周棲時把周頌楦抱進臥室,給他換上睡衣塞進被窩裡,擰了毛巾給他繼續降溫, 貝桃在門口站了會隨後出去, 等她再次進來的時候,端著剛熬好的青菜肉末粥。
“他晚上什麼都沒吃。”她道。
周棲時點點頭,將睡的半夢半醒的周頌楦扶起來, “楦楦, 吃完再睡好不好?”說完他接過碗,舀了勺吹涼之後送到他的嘴邊, 周頌楦沒睜眼,但還是本能的張嘴吃掉勺裡的粥。
周棲時看向貝桃,溫聲道:“你晚飯也沒吃,先去吃吧,彆說不餓,不餓也得吃。”
貝桃抿了下嘴唇,她嗯了聲, 然後出了房間。
周棲時喂完周頌楦,拿著空碗從房間出來, 貝桃正一個人坐在餐桌旁。
“他全部都吃完了,已經睡下了。”他對她道。
貝桃像是被他的聲音嚇到一般,她偏過頭用手指蹭了下眼睛,然後嗯了聲。
周棲時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 他腳步頓了下, 下一秒直徑朝她過去。
貝桃感覺到他的靠近,她下意識將身體又偏過去些,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 但周棲時放下碗之後的動作卻有些強勢,他拖過一旁的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讓她麵朝著自己。
貝桃低著頭不願跟他對視。
周棲時看到她濡濕的睫毛,還有沒有擦乾淨的淚痕,知道她是因為楦楦發燒這時內疚,可是發燒這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燒起來的,估計是上周六帶他去遊樂場回來受涼的,但他幾天都忙著自己的新房裝修,一直沒有注意到,要說非要怪一個人,那也是他這個做叔叔的首當其衝。
“楦楦發燒這事跟你沒關係,應該是我上周六帶他去遊樂場玩完回來才受的涼。”
貝桃聽他把話說完,但還是道:“先前我帶他去超市,後麵吹著冷風走回來的,肯定是吹了冷風他才燒起來的。”
她帶他去醫院的路上他難受的一直在哭,不是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而是貼在她懷裡小聲的哽咽,想到這裡,貝桃的鼻腔再次發酸,眼眶湧上潮意,她下意識的撇過臉頰,並不想讓周棲時瞧見,但剛撇過臉頰便冷不丁被身前的男人用手掌托住轉了過來。
貝桃被迫跟他對視,他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深邃,裡麵翻滾如墨般深重的情緒,貼著她麵頰的手掌滾燙的令她覺得心驚,這也讓她本能的忘記流淚,神情怔然的看著他。
很快,周棲時扶著她麵頰的手掌便有了下一步的動作,他用指腹將掛在她眼瞼處的淚珠擦拭掉。
兩人此時靠的很近,貝桃再次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他深邃的眼睛裡麵好像有什麼吸引著她的魔力,令她一時竟無法挪開視線,熟悉的心跳頻率再次劇烈鼓動,她覺得好像有什麼在逐漸走向失控。
“吱—”
一道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
是貝桃猛然起身時,凳椅摩擦地板發出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道興奮的驚呼聲也自玄關響起,“親愛的朋友們!我回來啦!人呢人呢!”
是鄧觀南。
鄧觀南將行李箱往旁邊一扔,胡亂脫掉鞋跑過來,“哇!我聞到飯菜香了!你們今天在家開夥!!”說話間他人已經撲了過來,他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一顆心都落在飯桌上,“你們還沒吃啊!那我可趕的巧了!”
話音剛落,他便躥進廚房,拿了碗筷之後又衝回來,拉開一旁的凳子坐下一邊去夾鵪鶉紅燒肉一邊看向貝桃,“誒,你站著乾嘛…”話音逐漸降低,此時他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他的視線在他們兩人的身上看了看,最後停留在貝桃通紅著的眼眶上,他收回夾菜的手臂,他噌一下站起來。
“周棲時!你欺負貝桃了?”
聲音拔高好幾個分貝。
說實話,鄧觀南的突然出現也打的貝桃措手不及,他這一聲也令她如夢初醒,看著他怒皺的眉頭,趕緊開口解釋:“沒有,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
“他沒欺負你那你眼眶這麼紅?”鄧觀南追問。
貝桃還要解釋,周棲時在此時站了起來,“你小點聲,孩子剛從醫院掛完水回來,剛睡著。”
鄧觀南的表情瞬間從憤怒變成驚恐,孩子?什麼孩子?他這才走幾天啊??
周棲時一看就知道都想了些什麼,“收起你亂七八糟的想法,孩子是我侄子,七歲半,前段時間他爸出差托我照顧一段時間,上周六我帶他去遊樂場玩著了涼,今天下午發燒貝桃帶著去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