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隨舟忙不迭把碗推過去,“我不嫌棄!”
然而徐隨舟不知道的是,這麼一答應就是一輩子。
一直到兩人住到養老院,他提起這件事仍然氣得咬牙,直呼當年被宋晚秋套路,洗鍋碗瓢盆洗了一輩子。
宋晚秋一口氣把碗裡的一半分給了徐隨舟,隨即借桌子擋住對方的視線,悄悄鬆了一口氣。
徐隨舟也察覺到不對勁兒,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以打量的目光看宋晚秋幾秒,沒看出什麼異常,又收回了眼神。
晚飯很快吃完。
徐隨舟心不甘情不願去洗刷鍋碗瓢盆,宋晚秋沒什麼事情,躺在躺椅上發散思緒,天馬行空胡思亂想起來。
突然,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傳進來,宋晚秋下意識看向徐隨舟。
徐隨舟察覺到她的視線,頓時如臨大敵般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你想做什麼?”
宋晚秋莫名其妙看著他,“這話我問你才對,你想做什麼?”
徐隨舟頓了頓,“你要是想看熱鬨,我洗刷完之前,你不能開門出去。”
宋晚秋:……?
她看著院子裡蹲著吭哧吭哧洗碗的男人,夜色昏暗也無法掩蓋對方發紅的耳根。
宋晚秋忍了忍,沒忍住輕笑出聲。
寧城機械廠家屬樓,名字叫家屬院,實際稱為家屬區更合適。
因為家家戶戶都是單獨的院子,並不是樓房樣式,以至於隔壁有點什麼聲響,隻要在院子裡,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外邊的嘈雜聲,源於何嫂子的兒子木根,晌午出去至今未回來,何嫂子出去找了幾圈也沒找見,現在家屬摟的人也在幫忙一同找。
何嫂子滿臉著急向眾人講述:“就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小時不見他回來,我就出去找了,可是附近都找遍了,供銷社那邊也去看了,都沒見到人。”
張奶奶看起來也很擔心,“會不會是去哪個同學家玩,忘了時間。”
木根現在上小學三年級,有一群玩得好的同學夥伴,偶爾也會去同學家玩耍,先前也有過一回找不到人,但是最後在同學家找到了。
何嫂子聞言頓時沒忍住帶出哭腔,她紅著眼睛,“去找過問過了,都說沒見到我們家木根。”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皺起眉頭,沒一會兒人群就散開四處去找人。
徐隨舟看向宋晚秋,說道:“我也去看看,你在家注意著點。”
宋晚秋點頭,“去吧。”
她倒是也想去,奈何一是身體不允許,二是不知道木根長什麼樣。
徐隨舟回來已經是深夜。
宋晚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聲音帶著濃重的困意,“怎麼樣?找到人了嗎?”
徐隨舟一屁股坐到床邊,把鞋脫掉翻身躺下,“沒有。”
宋晚秋聞言整個人都清醒了點,眉頭不自覺皺起來,她側身看向對方,猜想著說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了?比如說去河邊之類的。”
現在九月中旬,寧城的天氣還是很熱,稍微動一下就出一身汗,木根正是貪玩的年紀,要是去河邊玩水也也不是不可能。
徐隨舟雙手墊在腦後,微不可見地搖搖頭,神色凝重地輕聲說道:“就怕什麼意外。”
宋晚秋表情驟然一頓,不是意外?難道是人為的?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機械廠門口的牆壁,那些她還沒看完的字母。
宋晚秋想了想,又有點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可能不是字母呢,畢竟在門口那麼顯眼的位置,總不能都沒有人發現。
次日。
徐隨舟出門的時候,宋晚秋還沒起床。
他去機械廠食堂隨便吃了點填肚子,騎著自行車就往寧城公安局走。
“陳強同誌,你們有查到線索了嗎?”
屋子裡,徐隨舟靠著椅背,翹著腳坐在椅子上,詢問眼前上白下藍製服的男人。
陳強被問得一臉為難與心虛,他訕笑了下,“徐團長,你也知道他們有多狡猾,我們現在連他們用什麼方式,把信息傳出去都不知道。”
徐隨舟難得露出不耐的神色,“就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陳強看著他的臉色,輕輕地點了點頭,說話都沒敢太大聲,“真的沒有查到,我們都懷疑他離開寧城了。”
徐隨舟聞言扭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機械廠昨天丟了一個孩子。”
陳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驚訝又不確定地問道:“你懷疑是他們做的?”
徐隨舟“嗯”了一聲,一直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無意識輕點,“所以我們要換一下思維,先把孩子找到,說不定就可以查到他們的線索。”
陳強連忙說道:“對對,先把孩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