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其樂融融又聊了一會兒。
宋晚秋乾脆把門完全打開,又拿了兩個小板凳出來,與張奶奶一人一個坐在門口的石台上。
“張奶奶,何嫂子家的小孩是什麼情況呀?”宋晚秋問道,想了想又補充,“我家徐隨舟一大早就不見人了。”
雖然她認為,徐隨舟外出並不是為了何木根。她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為了取得張奶奶的信任。
張奶奶“唉”地歎了口氣,“木根從昨天出去後就沒回來過,廠裡的同誌也幫忙找過,誰也沒看到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宋晚秋問道:“那何嫂子有沒有打聽過,隻有木根一個孩子不見了,還是城裡也有其他孩子丟失。”
“誰會去打聽這種事呀。”
“那我們先假設木根遇到拍花子,如果很多個孩子丟失,可能是團隊作案,人轉移走也麻煩,說不定木根現在還在城裡。”宋晚秋分析說道。
張奶奶聞言忙不迭追問:“那如果隻有木根丟失呢?”
宋晚秋抬眼看向她,“那就很難說了,可能遇到拍花子、可能喲有人故意針對他、可能自己出意外了。”
張奶奶臉色猛地一變,神色緊張而忐忑,“晚秋,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藏起木根?”
“隻是其中一個可能性。”宋晚秋說道。
她隻能提醒到這裡,不單單是她直覺,更多是大門口牆壁上的字母。
七十年代,誰會無緣無故在牆上畫字母,就算真的會英文,也得好好藏起來。
不過一切隻是宋晚秋猜測,畢竟牆壁上的字母很隱晦,一麵牆那麼大,左邊一筆右邊一畫,需要組合起來才能看出來。
所以不能排除隻是巧合。
另一邊,陳強遇到了胡同裡還沒走的徐隨舟。
“徐團長,有發現?”陳強走過去小聲地詢問。
徐隨舟雙手抱臂,眼神專注地盯著牆壁,聞言滿臉深沉地搖頭,“沒有,完全看不出來。”
陳強:“……你在看什麼?牆上有東西?”
“不知道。”他理直氣壯。
陳強再次梗住,“那你在做什麼?”
徐隨舟收回眼神,放下抱著的手臂,臉上沒什麼表情地捏了捏眉心,咬著後槽牙無奈地說道:“我他媽也想知道。”
他真是被宋晚秋給迷惑了。
陳強被噎得無話可說,受徐隨舟影響,他的視線也不自覺落在牆上。
可惜看來看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陳強收回視線,沒忍住吐槽:“附近的小孩也太調皮了,把牆壁劃得這麼花。”
徐隨舟聞言一愣,猛地扭頭看向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強滿臉懵然,下意識問了句:“怎麼了?”
“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徐隨舟皺著眉頭不耐心地催促。
陳強很不理解,他試探性地重複一遍,“附近的小孩也太調皮了,把牆壁劃得這麼……”說著他自己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與徐隨舟對視一一眼。
下一秒,兩人異口同聲說道:“劃?!”
話音落下,兩人的身影已經在牆壁前了。
十分鐘後,徐隨舟皺著眉心,神色是凝重而又放鬆的糾結,仿佛多日的疑惑馬上就要得到解答,但是又要巧不巧地卡在瓶頸。
倒是陳強比較激動,“徐團長,我們可能已經找到他們傳遞消息的方法了。”
徐隨舟聞言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然後呢,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強臉上的表情一頓,努力壓下心底的激動與興奮,他說道:“有進展就是好事,我們會儘快破解的。”
徐隨舟挑挑眉,動作神態痞氣十足,對他所言不置可否。
陳強從牆上抄下來的痕跡匆匆離開,徐隨舟跟在他身後,用公安廳的電話打給遠在部隊的孫師長。
他意簡言駭地說道:“已經找到線索了,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將背後的人揪出來。”
電話那頭的孫師長頓時高興得哈哈大笑。
兩人又在電話裡寒暄一番,徐隨舟實在不想再聊,隨便找個借口就掛了電話。
徐隨舟出了公安廳直接往家走,他莫名有個直覺,宋晚秋興許知道那些劃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