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隨舟沒有辦法,深吸一口氣,像唐僧一樣開始不停念叨,“宋晚秋同誌,實話跟你說吧,這件事很重要,如果你不跟我說,公安同誌也會來找你。”
宋晚秋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倒不是害怕應付公安,她不明白徐隨舟一米八幾的硬漢形象,怎麼那麼會嘮叨,“你能不能安靜點。”
徐隨舟聞言眼睛一亮,仿佛找到對付她的方法,“不能!你不說我不安靜。”
“你真幼稚。”
“隻要能壓製敵人,彆管什麼幼稚不幼稚。”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宋晚秋:……
她奇怪地看徐隨舟一眼,摸不清他心底什麼想法,沉吟片刻乾脆直接挑明,“你就那麼篤定我知道,不好奇我怎麼知道?”
徐隨舟眸光閃爍了下,嘴裡含糊地解釋:“你是我的媳婦兒,我懷疑誰都不能懷疑你。”
宋晚秋一眼就看出來他撒謊,不過不信任也正常,他的工作性質特殊,隻是雖然理解,麵上卻怎麼也無法給他好臉色。
“放開我。”宋晚秋掙脫他的手,不再去看他,“如果我沒猜錯,牆壁上的痕跡是字母。”
徐隨舟回想了一下,霍地站起來,“好像還真是。”
說著他轉身就走,院子的門傳來開了又合的聲音,屋子很快又恢複安靜。
宋晚秋也不再去想這件事,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解決,沒想到晚上徐隨舟帶了新的消息回來。
“宋晚秋同誌,我們按你的方法把牆壁上的痕跡對比合並,隻有其中兩個是字母。”徐隨舟直接把記錄的本子攤在桌上,他手指輕點,“你看,這幾個都不是。”
宋晚秋看過去,很巧合,拚出來的正是她曾經看到的,“I”和“X”,還有她沒見過的“T”,而徐隨舟說不是的,現在還隻是從牆壁上複刻抄到紙上。
她隻掃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你跟我說做什麼?我想到的都跟你說了。”
“那你再看看,萬一還能想到什麼呢?”徐隨舟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在意,“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宋晚秋:……
她瞥了對方一眼,從椅子上站起來,無語地說道:“徐隨舟同誌,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關於字母的事情,真是我無意發現的,你說的這些,我愛莫能助。”
徐隨舟隨意點了兩下頭,語氣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也不是要你幫忙,隻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宋晚秋:……
得,白說了。
她轉身就出了廳屋,拒絕跟聽不懂人話的哈士奇交流。
“宋晚秋同誌……”徐隨舟不依不饒跟過來。
宋晚秋惱了。
於是徐隨舟眼睜睜看著,前一秒還好好的宋晚秋,下一秒就吐血了,身子顫抖如同在寒風中飄搖的小白花。
他大驚失色,趕忙伸手扶住她,“你怎麼回事?去衛生站!”
徐隨舟幾乎是說完的瞬間,手上一個用力,宋晚秋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宋晚秋下意識摟著他的脖子,眼見真的要出門了,她著急地咳嗽兩聲,“不、不用了,這是我的老毛病,衛生站檢查不出來。”
她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虛弱,著急中的徐隨舟沒注意到,腳下步子不停,“你彆說話。”
寧城衛生站位於寧城最繁華的地帶,有幾十年曆史,從戰火紛飛的民國時期,到現在人民安居樂業的七十年代。
見證了寧城日新月異的變化,承載著寧城一代又一代人的健康。
宋晚秋躺在寧城衛生站的病床上,手上掛著葡萄糖水,頗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沒一會兒,徐隨舟拿著檢查的單子,神情嚴肅從門外走進來。
他“嘖”了一聲,一把拉開病床前的椅子,曲著長腿坐下,“毛病可真多,以後乾脆都供著你得了。”
宋晚秋裝病裝到底,病蔫蔫的模樣瞥他一眼,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不過看樣子醫生確實檢查不出來她的病症。
是好事,跟她想的一樣。
徐隨舟不用她問,自己就把檢查結果叨叨出來了,“大夫說了,你的身體不能受情緒刺激,要保持良好的心態,否則就會鬱氣上湧導致吐血。”
宋晚秋:……
她嘴角抽了抽,沒有向他解釋太多,反而默認了這個說法,“我知道了。”
“你知道個屁!”徐隨舟仿佛瞬間被點燃,霍地站起來,“你清楚自己的身體,怎麼不能克製一下情緒?”
宋晚秋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如果沒感覺錯,徐隨舟剛把她抱起來時,手不受控製地抖動了幾下。
她抿了抿唇,心有些軟化,“要是你不惹我,我也不會這樣。”
徐隨舟:……
他被噎得差點背過氣去,眼睛瞪著宋晚秋。
良久,他舉起雙手,“好好好,宋晚秋同誌,是我錯了。但是我們也來做個約定。”說完,許是覺得語氣過於生硬,他又擠出三個字,“好不好?”
宋晚秋沒忍住微微揚唇,驕矜地點點頭,“你說說看。”
“以後有問題你不要憋著,要說出來。”徐隨舟盯著她。
宋晚秋略感意外地挑眉,“好啊。”
說著她彎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