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潔低著頭沒有說話,眼眶卻是紅了的。
宋晚秋聽見抽泣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好一陣無語,她就沒見過這麼包子的人。
“吳潔同誌,實話實說就好,不是你拿的就不是你拿的。”宋晚秋說道。
秦麗麗見狀也提高音量,“吳潔,你說是不是你拿的!”
吳潔低著頭抽泣的聲音更大了,眼淚啪嗒啪嗒落在辦公桌上,隻是一直沒有說話。
秦麗麗頓時變得得意起來,目光落在宋晚秋臉上,“看到了沒,是吳潔拿的,她都默認了。”
宋晚秋:……
宋晚秋 :…………
好吧,雙向奔赴,是她打擾了。
她看也沒看吳潔,把那張資料扔回秦麗麗的辦公桌上,“既然你們這麼想要,那就送給你們了。”
秦麗麗眼睜睜看著她像扔垃圾似的,把那張紙扔到自己桌上,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不要還翻半天,故意耍人呢?”
“我東西不見了肯定要把小偷找出來。”宋晚秋眼神淡漠。
吳潔的頭又往下低了低。
秦麗麗氣得的大叫,“你罵誰小偷呢!一個辦公室的東西,誰想拿就拿,資料規定了隻能你一個人看嗎?”
“你不是小偷,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宋晚秋涼涼地看向她。
兩人一個氣定神閒,一個仿佛精神失常,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
秦麗麗也反應過來,自己像個小醜跳半天,宋晚秋從始至終語氣就沒變過,準確地說,就好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在表演。
她預想中,宋晚秋發現資料缺失的驚慌失措沒有發生,可憐兮兮求她幫忙的一幕也沒有發生,反倒是她,驚慌失措把這件事推到吳潔身上。
從始至終,她才是她預想中的那個人。
秦麗麗想到這裡,氣得腦袋都開始嗡嗡作響。
她狠狠地瞪宋晚秋一眼,努力控製自己快要炸開的情緒,她倒要看看宋晚秋能得意多久。
宋晚秋手頭上的工作是她處理了很久的,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一個新人,資料又不全,她很期待看到宋晚秋處處碰壁,猶如喪家之犬回來求她。
她一定不會心軟的!
今天所受之辱,他日必奉還之。
宋晚秋原本以為跟秦麗麗的打嘴仗,不會那麼快結束的,沒想到對方也不知道在顱內高潮了什麼,看她的眼神如同打了勝仗的公雞。
隨即一聲不吭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晚秋略微思索便猜到了,沒忍住勾了勾唇,肯定是以為她完成不了工作吧。
就算少頁了又怎麼樣,殊不知她昨天就已經全都記下了,彆說一張紙的資料,就算全部都丟失了,也沒有問題。
辦公室內重新恢複安靜,窗外的椰子樹搖晃著腦袋,見證了整個過程。
陽光正好,微風徐徐。
秦麗麗出去上廁所的間隙,吳潔終於從辦公桌上抬起頭,羞愧地對宋晚秋說道:“宋晚秋同誌,真的很對不起,剛才的事,你應該不會跟主任說吧?”
她說著咬了咬唇,神色十分忐忑緊張。
宋晚秋瞥她一眼,“那當然要說,今天拿偷一張資料,明天說不定整份資料都被偷走,做錯事的就要接受懲罰。”
吳潔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頓時變得著急起來,“可是……可是你明明知道不是我拿的。”
宋晚秋隻覺得好笑,她是無辜的就可以包庇彆人?萬一對方做了彆的違法的事,她沒有錯就可以包庇?
“可是你都承認了,不是嗎?”宋晚秋問道。
吳潔啞口無言,看著宋晚秋的眼神充滿哀求與怯懦。
宋晚秋絲毫不同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承擔後果,臨近下班就去向婦聯主任反饋了情況,很快吳潔被叫去談話了。
時間又至午時,下班了。
宋晚秋下班的速度永遠不會慢,每日必然是第一個走出辦公室,不論中午還是下午。
今天早上供銷社有蝦,不用票就能買,三毛一斤,徐隨舟直接買了兩斤,還買了兩塊豆腐,青菜就不用說了,每一餐都少不了青菜。
徐隨舟回來得要晚一些,宋晚秋把蝦線處理乾淨,又將蝦須蝦腳剪完之後,他才回來。
正好可以幫忙燒火。
宋晚秋先把豆腐切成塊,下到鍋中煎至兩麵焦黃,然後盛起放到一個小砂鍋中,把一斤蝦鋪在上麵,再炒一個濃香的料汁淋上去。
“放到爐子上煮七八分鐘就可以了。”她指揮徐隨舟。
徐隨舟第一次見到這麼新鮮的吃法,沒忍住湊近聞了聞,豆腐的焦香和料汁的濃香撲鼻而來。
他不著痕跡咽了咽口水,二話不說,動作十分麻利地端到爐子上,點火。
宋晚秋打算把剩下的蝦做成油燜大蝦,鍋裡下油,下薑蔥蒜炒香,再把蝦倒下去煎炒出香味,再把調好的酸甜醬汁倒下去翻炒均勻。
出鍋了。
味道香得隔壁周日梅的兩個小孩都流口水了,纏著鬨著要周日梅向宋晚秋學兩招。
徐隨舟也饞得不停咽口水,趁著端菜擺碗筷之際,迫不及待上手跟平安一起先嘗了兩個。
香!香得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一頓午飯吃得徐隨舟極其滿足。
“宋晚秋同誌,要是天天能吃上像今天這樣的,彆說做家務活兒,就算天天給你端屎端尿我都願意。”
宋晚秋:“……滾。”
徐隨舟聽話,麻溜地滾去刷鍋洗碗。
很快又到下午上班時間,宋晚秋手頭上有工作,不能再像前幾天那樣了。
她要去一趟資料上的島民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