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逼我,是我自己想吃。”徐隨後說著咽了咽口水,還沒開始吃呢,喉嚨的位置就已經有一股熱辣辣的感覺。
他小心地撥開魚頭上的辣椒,夾了一塊魚頭到碗裡,緊接著視死如歸般挑了一塊肉到嘴裡。
宋晚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那是什麼表情,都跟你說過,辣椒是不辣的,隻是去腥。”
徐隨舟感受了下,嘗試地咀嚼,驟然眼睛一亮,非但不辣,還有一股濃鬱鮮香的味道!
他三兩下就咽了下去,直接夾起一整塊魚頭開始啃,其實並不是沒有辣味,隻是稍稍一點,仿佛點睛之筆,恰到好處地激動出魚肉本身的鮮味。
徐隨舟眯了眯眼睛,整個味蕾都在享受,唇齒生香。
“好吃,宋晚秋同誌,你這手藝不得了。”他已經忘記方才的質疑,誇讚的話不要錢似的紛紛湧出。
宋晚秋嘴角抽了抽,不是很想理他。
比起剁椒魚頭,她更喜歡酸菜魚,酸辣可口,開胃又下飯。
小平安是難以抉擇,兩個菜都吃得不亦樂乎,隻恨自己的胃太小,早早就吃不下了。
兩條魚一盤青菜,最後吃得一點都不剩。
宋晚秋享受到了做飯的成就感,她有些得意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國營飯店的味道?”
徐隨舟岔開雙腿癱在椅子上,難得帶了著慵懶的語氣,“要是不需要我刷鍋洗碗就更像了。”
“你洗洗早點睡吧。”宋晚秋說道。
夢裡什麼都有。
徐隨舟:……
他歎了一口氣,認命地起來收拾碗筷去洗。
夜幕降臨,天空逐漸變得黑暗,星星一顆顆亮起來,軍屬區的喧囂化作寂靜,隻有蟲鳴聲和微風拂過的聲音。
翌日。
宋晚秋繼續解決工坊的問題,無論如何,楊大柱的地是不能用的。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找靠近碼頭的位置,這樣一來,以後做大做強了,也不用再操心倉庫的問題。
宋晚秋直接去找了婦聯主任,開門見山地說道:“主任,我們得建一個工坊。”緊接著她又簡單地分析了一下。
婦聯主任聽著就頭疼,不過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現在都已經開頭了,後續婦聯也必須支持。
她沉吟片刻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碼頭附近確實有一塊地。”
宋晚秋聞言眼睛一亮,然後看著婦聯主任打了幾個電話,最後一通電話掛斷。
婦聯主任站起來,朝她招了招手,“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好。”
宋晚秋跟在她身後出去,說來也巧,這塊地居然正好在是楊大柱那塊地的附近,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碼頭就這麼點大,周邊也都差不多。
宋晚秋是個行動派,確定好了之後,立馬就聯係人幫忙建房子了。
徐隨舟最近正好沒什麼事,一手包攬下這件事,信誓旦旦地拍胸脯,“沒事,你就放心給我吧。”
軍屬區的其他人聽說,也紛紛自願報名。
於是,宋晚秋不到一天就集齊了一群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漢子。
然而沒想到,動工的那天,楊大柱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竟然也來到工地這邊。
僅僅隻是三天不見,對方胡子邋遢,雙眼充滿血色,嘴唇發白乾裂。
楊大柱一見到宋晚秋就衝了過來,凶神惡煞地盯著她:“那個婆子呢?那天跟你一起的那個婆子在哪裡?”
徐隨舟反應很快,迅速擋在宋晚秋身前,倒是其他人仿佛沒看到般,自顧自乾活。
有徐隨舟在,他們並不擔心宋晚秋會有什麼安危。
宋晚秋擰著眉看楊大柱發瘋,心裡思索對方口中的婆子指的是孫大娘,她沉聲問道:“你找孫大娘做什麼?”
楊大柱滿臉怒火,下意識想要上前,然而剛走了兩步又生生停下,瞥向徐隨舟的眼神充滿忌憚。
他胸口欺負很大,仿佛在隱忍著怒氣,“那該死的婆子詛咒我女兒,要不是她,我女兒也不會高燒不退!”
宋晚秋:???
她無語地說道:“難道不是因為你給孩子喝尿,卻沒有送去醫院?”
“你胡說什麼?童子尿可以驅除百病,那是救命的良方,要不是被那婆子詛咒,我女兒早就好了!”楊大柱激動起來,帶著血絲的雙眼更紅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無語與嫌棄。
徐隨舟皺著眉頭,“這位同誌,孩子生病了就送去衛生站,什麼童子尿,那是人吃的東西?”
莫政委也說道:“就是,孩子沒病也要吃出病啊。”
宋晚秋心裡一陣煩躁,“你自己愚昧無知就算了,彆害了孩子的性命,孫大娘要是不是擔心孩子,會去跟你說那些有的沒的?”
楊大柱心裡已經認定孩子生病是孫大娘詛咒,又聽他們幫孫大娘說話,怒火一下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