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那便,殺之(2 / 2)

夫君飛升成仙之後 鬆庭 10509 字 6個月前

“有什麼不好?你扒不扒?不扒他我就扒你褲子!”

“!!!”

樹上掛著的離風猛地掙紮:

“死孩子離我遠點!決明子!你給我出來!妖可殺不可辱!”

明決道人聽到這動靜,也抬頭瞧了一眼,撚須笑嗬嗬對昭昭道:

“妖族的確蠢笨,這犬妖,原是來我宗門尋藥,卻覺得我們修士不會賜藥給妖族,便將這兩個孩子抓了,想要挾我給藥,沒想到被你攪局,反被擒獲。”

忽而想到什麼,明決道人又看向昭昭。

“難得抓到了一個修為不俗的妖族,要不要順水推舟,與他結個妖使契約?他為了家人的惡疾有求於我,說不準會答應。”

昭昭歪歪頭:“妖使契約是什麼?”

“修界強者為尊,妖可食人,人也可使役妖族,常有修為強大的修士將擊敗的妖族收為己用,簽下妖使契約,便有了言靈束縛,令妖言聽計從。”

昭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有點混亂,還得緩緩。”

昭昭看向窗外還在追著要扒犬妖褲子看尾巴的兩個孩子,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怎麼看,這也隻是兩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子。

夢中那個一劍可與天樞道君對峙的女修,還有一呼百應的魔界聖子,怎麼看,都和他們沒半點聯係。

而且——

夢中那位女修曜靈說,天樞道君曾屠她滿門。

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明決道人收好銀針,一抬頭,就見床上的少女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他。

那眼神怎麼說呢,怪涼颼颼的。

明決道人:“小姑娘可有什麼想問的?”

昭昭肅然盯著他:

“你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不為人知的身份?”

“……咳咳咳咳!”

明決道人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然咳嗽了好幾聲。

“小姑娘可是信了那犬妖的胡說八道?什麼決明子,老朽雖修神農道,但也叫什麼藥材名,你還是先休息吧,老朽先去看看那兩個孩子……”

不知是不是昭昭的錯覺,總覺得明決道人離開的背影有些許狼狽。

跨出門的時候,他又回頭對昭昭道:

“你也給家中親友報個信,昏睡了這些日子,他們該擔心了。”

昭昭有些怔愣。

是了。

她離開雲夢澤已半月有餘,在客棧時她還寄信回家,說自己馬上就要找到謝蘭殊了。

又過了這些日子,家中恐怕早就翹首以盼。

想到這裡,昭昭又掏出她的芥子袋翻找一番,找到了她特意向師嵐煙討要的一麵鏡子。

此鏡名為相思鏡。

修士用靈力驅動,可與另一麵修士使用過的鏡子相連,兩麵鏡子便可相互通訊。

好在鏡子背後刻有口訣,昭昭有些生疏地調動體內那一點不多的靈力,注入鏡中,閉目默念口訣。

鏡中很快浮現出謝家侍女的模樣。

昭昭眼前一亮,剛要打招呼,便見侍女一副見鬼了的模樣,大喊著跑了出去。

有點意外,又意料之中。

其實昭昭臨行前已告訴過家裡,這世間有修仙之人,但突然在鏡子裡看到千裡之外的她,家中屬實混亂了好一陣,差點以為是鬨鬼。

“……昭昭?真是昭昭嗎?”

舉著桃木劍和朱砂符紙的大伯和嬸嬸,從七八個家丁侍女身後探出頭來,半信半疑地問。

昭昭見大伯大嬸這副模樣,又想笑,眼中卻蓄滿眼淚。

“是我。”

“大伯嬸嬸,你們彆害怕,我是昭昭。”

受到仙術震撼的兩人好一陣才緩過勁來,終於大著膽子靠近梳妝台。

“昭昭,你這是在何處?這些日子沒收到你的信,可把我們急壞了,你說你這孩子,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出門也不多帶些人……”

“現在正是春忙,我把人帶走了,家裡乾活的人不就少了嗎?”

昭昭甜甜一笑。

“不用擔心,我現在在這裡很安全,這裡大家都修道修仙,人人都會飛,還有好些活了百歲千歲的修士……”

大伯和嬸嬸聽得入神,連那些家丁侍女都直說二姑娘要成神仙了。

謝家大伯紅光滿麵道:

“好好好,那你就在那邊,好好修煉,我們雲夢澤謝家要是出一個神仙,那可真是光宗耀祖!”

謝家嬸嬸有些欲言又止。

“那……那蘭殊,你找到了嗎?”

屋子裡靜了一瞬。

“……當然找到了呀!”

昭昭忽地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全無半點陰霾。

“嬸嬸你都不知道,原來蘭殊他竟然原本就是一個很厲害的修士呢,他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仙宮,光是弟子就有成千上萬,那些人都尊稱他一聲道君,比人間的皇帝還要威風。”

嬸嬸不疑有它,驚喜道:

“我就說第一次見他,就覺得這孩子不同常人,果然……那蘭殊去哪兒了?在你身邊嗎?那孩子突然就這麼走了,我們還以為他是恢複記憶,嫌棄我們雲夢澤這樣的小地方呢。”

昭昭喉間一酸,差一點就要忍不住落下眼淚。

但很快,她眨眨眼,眸中光華流轉,她低聲道:

“他怎麼會這樣想呢。”

“他隻是,有一點忙,所以不能來見你們。”

大伯笑嗬嗬地擺擺手: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有什麼好見的?隻要他能陪著你就好,你們在那邊也不用擔心我們,有你堂哥幫襯呢。”

嬸嬸拍了拍他,不讚同道:

“那也不能完全不見,平日太忙就算了,逢年過節回來看一眼就行。”

頓了頓,嬸嬸眼中也噙了淚光。

“昭昭,你在那邊要和蘭殊好好過,他若是欺負你,你就回家,嬸嬸養著你。”

有那麼一瞬間,昭昭真想大哭一場,將所有的心酸與委屈都說給家人聽。

可是。

她不能。

山高水遠,她現在回不了家,她不能讓他們擔心。

於是她隻笑了笑,說:

“嬸嬸彆擔心,你又不是不認識蘭殊,這世界上,除了大伯和嬸嬸,就是他對我最好了。”

昭昭想,她也並沒有撒謊。

謝蘭殊的確是這世間除了大伯和嬸嬸以外,待她最好之人。

而高居三十三宮離恨天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謝蘭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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