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雙休,項葵差不多要放個四天的小長假,她看了眼幫會群,發現黎黎原上又在日常招魂:
【黎黎原上:@食人葵,魂兮歸來……】
【黎黎原上:我不計較那麼多了不行嗎,怎麼真不玩了,或者要開小號你也得告訴我一聲嘛TT】
【小沫寶:是啊,黎黎是全天下最好哄的傻蛋了,@食人葵,你怎麼忍心如此待她!/指指點點】
【黎黎原上:對啊!很過分!】
【黎黎原上:?你罵誰傻蛋?!】
窗外陽光正盛,項葵被照得渾身暖洋洋的,她光著腳下樓打開電腦,不假思索地輸入官網網址,正加載出來又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選擇了下載客戶端。
胭脂扣不用說了,跟她打競技場的號原本就是買的,【胭脂扣】這個大號原本就是【鯊魚小葵】的長期競技場綁定隊友,三師兄的治療號也是和人借的,說幫忙上分,再借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沒刺這個號沒人用了,前五十的排名掉得很快,項葵前幾天看到全服統計,發現天忍門派本來能到前五十的就沒幾個,再少了沒刺和酸酸甜甜小拳拳,更是雪上加霜,已經是慘到不能再慘。
合情合理,她都得用回之前的賬號了。
項葵看著緩慢如龜爬的進度條,皺著眉在心裡禮貌問候了一回這破遊戲的優化,還是沒忍住,偷偷把腦袋從沙子裡拔了出來:
【食人葵:沒A。】
【黎黎原上:?!!】
【食人葵:有緣自會相見(-^O^-)】
發完這句,她又迅速埋了回去。
“……”
等候的間隙中,項葵生疏地取消了禁入網頁,爬去論壇,一刷新,就有兩個相關的帖子一上一下浮在首頁:
《理性投票,食人葵到底舔沒舔到奔赴?是單純遊戲萍水相逢的情緣,還是轉現實去了不在意這些?》
兩個選項,前麵紅方7821票,後麵藍方245票,有個眼熟的小號ID頂著紅方出來發言。
【281L:直說了吧,有朋友是奔赴朋友,他朋友圈沒發過遊戲任何相關內容,而且最近現實裡已經有女朋友了。】
【282L:不過這位正牌女朋友也沒發過隻言片語就是了,這種人身邊換來換去的,討論這個沒什麼意義的。】
項葵:“……”
你有完沒完!男人的嫉妒心竟恐怖如斯!
《技改討論,本門派公認大師姐都A了,這個門派是不是真的沒有出路了……》
她還沒來得及點進去,消息彈窗就跳了出來。
越清發了條語音,嗓子有點啞,帶著困倦,旁邊有熙熙攘攘的雜音:“今天請假了?”
【項葵:請病假了,想賴床:(】
“那不是該高興?”越清在那笑了笑,又低聲道:“難怪等了半天沒等到你。”
項葵:“……”
小越總,你才適合玩刺客吧,怎麼天天在電梯前麵蹲人啊。
應該是上樓了,他問:“決定好要回去玩了嗎。”
【項葵:嗯。】
“好。”越清道:“我陪你。”
關掉對話框,項葵陷入了長久的深思,因為越清剛才的話。
……雖然陪她她是很高興啦,但是要怎麼陪,如果還是用奔赴那個賬號,是不是也太明顯了一點?讓他換個號再來,也覺得可惜浪費沒必要,更何況她現在忙著競技場,越清掛著機不是打副本就是在采藥,還是算了吧。
嗯,她抿著唇堅定了想法,決定找個機會就和對方說,彆陪了,根本不差這一時半會。
……
五天後,萬眾矚目之中,鯊魚小葵穿著去年上半年推出的刺客黑色時裝站在任務接引人附近,蒙麵,眉眼冷淡,已經很久沒動彈過了。
不是不想動,是被擠得根本動不了。
周圍全是人,連NPC都快被埋在人海裡,整個角落都彌漫著卡卡的氣息,和機房服務器燒烤般的焦糊味。
[世界]特妹頭:合影留念!/剪刀手
[世界]罪罰:/剪刀手
[世界]再玩空山就扇你:臥
槽,考了個試回來就讓我撞上葵妃回宮,大神,給我打爛那些唱衰的人的嘴!我們下水道也有自己的光!
[世界]黎黎原上:怎麼主城地圖也排隊啊!!不是說遊戲涼了嗎,排了812個人?!倒是讓我進去看看啊!!!
[世界]等下又給人罵:誰又突然給我們幫會匿名捐五十萬幫會資金啊。。。求求你們不要再捐了好崩潰!
[世界]不吃香菜:誰啊,武器沒收好,戳到我的臉了/鄙視
[世界]刀鋒:一直顯示你所邀請的俠士已在隊伍中,跟誰在組隊啊有人知道嗎,胭脂扣現在不在線啊?
[世界]人在江湖:……我一直在等你們提但是沒人發現嗎,旁邊這個劍閣好眼熟,但是他ID好奇怪啊,是不是在蹭?
黑衣刺客三步之遙,一個黑發黑衣的劍修靜靜立著,背著天武,幫會為空,ID是【賣魚小卷】。
世界頻道都安靜了。
[附近]陸知秋:[賣魚小卷]???
[附近]賣魚小卷:此號換人。
[附近]賣魚小卷:你誰?
[附近]陸知秋:。。。。。。
熙霖站在主城高高的亭角上,朝看似被卡到宕機的鯊魚小葵看來一眼。
項葵左下角的私聊頻道響了:
[私聊]熙霖:這次你要當心了,畢竟我說過好多次,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私聊]鯊魚小葵:人生如戲,誰又不是在演。
[私聊]熙霖:這次的人設是什麼?
[私聊]鯊魚小葵:曆經千帆後淡泊名利的遠古高手,回複能用一個字就不用兩個字,能用標點符號就不用字,順帶一提,我已經把所有顏文字都從快捷鍵裡刪除了。/墨鏡
[私聊]熙霖:但你有沒有想過,小越總的演技比你還要爛……
項葵手一停,看著這行字,木著臉想,她當然知道。
隻是她那時候剛跟越清討論完最近有點想買CCD相機的事,以此引進話題,挺認真地跟越清說不用陪她上遊戲,自己找點事情玩,越清開著車呢,就挺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項葵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這種模糊類型的回答,暫時沒分辯出來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以越清這種性格,“嗯?”代表的不是簡單的是或否,而是“我知道你在講什麼但我要做”,兩人在門口短暫停留,越清側眼看她,挺輕地笑了下,“回去打算乾什麼?”
“回去?”突然問這個做什麼,項葵愣道:“做日常。”
越清嗯了聲,把安全帶解了,俯身靠近,按著她的後腦勺先短暫地碰了碰嘴唇,又去舔她有點乾燥的唇角。
沒探進去,淺嘗輒止。
之前已經親過一回了,但那時是她主動,現在項葵莫名其妙就被挺粘糊地親了,都來不及害臊,就是純然發懵:“乾什麼?”
“我也做日常。”越清神色平常,還挺理直氣壯,“等會遊戲見。”
“……”
項葵閉了閉眼,看著那頭自己剛才幫忙起的ID,痛心疾首地想,這麼幼稚的事竟然還真做,她好像是被狐媚了。
狐媚?
狗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