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原上:你轉告她,不告訴我大號是什麼也沒關係,你一定要幸福!葵子,你一定要幸福!】
【黎黎原上:對了,她現在的號裝備分大概在哪個區間,是哪個門派,穿什麼衣服啊?我沒什麼意思,我就隨便問問,我很尊重她想法的。】
【奔赴:?】
【黎黎原上:剛才小沫寶拿我手機發的消息,不好意思啊。/
擦汗】
項葵:“…………”
乾嘛把鍋給小沫寶背啊!!孩子頸椎都不好了!!
畢竟每次都是來打探項葵情報的,越清總不能把人這麼沒禮貌地晾著不回,但又不能真回答她的問題,所以兩人短短的聊天記錄像在鬼打牆,左邊是絕望的傻可愛,右邊是冷酷的AI。
項葵都看愧疚了,“我真得找個時間跟她說說話……但她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
她沒有不回消息啊,都在幫會群裡冒泡了。
越清也沒明白,“是沒想到?”
不知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那邊消息停了,項葵這邊消息來了。
是施洛問她什麼時候打競技場。
兩人離得太近了,能把對方的屏幕看個全,但項葵還沒跟越清說過被認出來的事,她靜悄悄往外挪了點,打字:
【鯊魚小葵:扣子沒跟你說麼,我假期都不在家。】
但這似乎隻是杯水車薪,沒什麼用,至少她肯定越清看到了,隻是沒問而已,他也沒那麼小肚雞腸,隨便接個人消息都要問。
越清:“誰?”
項葵:“……競技場隊友,以前的熟人,你知道的,ID是酸酸甜甜小拳拳那個治療。”
越清意味不明地嗯了聲,這事就算過去了。
直到施洛冷不丁又一個語音通話打過來,說了點灼月的最新情報,又熱情地讓她邀請林熙,最後聽她說自己在外麵爬山,又笑眯眯地說什麼“那你假期玩得開心”,項葵全程沒插上兩句話,隻有點尷尬地答了句,“嗯,你也。”
掛斷通話,項葵發現自己麵對的不是越清,是越清的後腦勺。
剛才人看著呢,她要是把人家電話直接摁掉,不是顯得更心虛了?沒什麼都像有什麼!
項葵伸手扒拉他一下,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重點放在“我本來想跟你說的但一直沒找到機會”。這事不大好她也知道,還挺忐忑的,但項葵沒想到,越清麵色如常,隻是挑了挑眉,甚至有些困惑地反問:“這有什麼?”
項葵:“啊?”
“你有幾個異性朋友挺正常的,更何況你跟他認識是久了,平時打打電話聊聊天有什麼。”越清一副風輕雲淡的懂事模樣,捏捏她臉,扯扯唇角,“你看我像那麼小氣的人麼?”
他一串連招行雲流水,要不是還對他之前追著薅肘上號頭發的事件心存疑慮,項葵就真的信了。
果不其然,剛下纜車,有個路過大爺跟他打招呼,“喲,這麼快又上來一個,小夥子累不累?多喝點水啊。”
越清拉長語調,“嗯,你也。”
項葵:“……”
你又開始了是不是。
從纜車點到酒店門口的路上,越清說了不下十幾句“嗯,你也”,路邊有條黃狗朝他不滿大叫,他也認真聽了兩句,煞有其事道:“嗯,你也是。”
項葵:“你聽懂它說什麼了?”
越
清鎮定道:“它說聞到一股醋味好嗆鼻,是不是沒人管。”
接個電話就開始了,要是知道她之前還跟施洛吃過飯那不是得氣暈。現在人來人往的不好說話,項葵抓住他手,低聲道:“先進去。”
兩人的房間是緊挨著的,項葵先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就看到越清一臉不高興地坐在自己房間的藤椅上。再一看,電源開了,水燒上了,床單拖鞋弄好了,包裡的東西也都擺好了,隨時能用,她忍不住神遊了一下。
好想知道越清的心路曆程,是不是這樣:
哼,我這次真的生氣了,我要讓你感受到我的憤怒!
然後憤怒地疊床單、燒水、拿衣服、開空調。
“我餓了,你還不餓?”項葵朝他招招手,“先去吃飯吧。”
或許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非常低聲下氣了,但因為生疏,聽著還是非常硬邦邦。
酒店的服務如何暫時不好評價,但餐品質量是真的相當出色,項葵本來沒想吃多少,但不知不覺就差點撐了。
越清還是那樣。
兩人來得算早,回程的時候,陸陸續續能看到其他客人入住,在經過那道雕花裝飾的長廊時,項葵還有點發愁,心想,這得怎麼哄?
她還在沉思自己能不能趁此機會打開地主老爺的糧倉,倏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和熟悉的聲音:
“彆人拍我像高堅果也就算了,你拍我像窩瓜?怎麼做到的?溫沫,你真的要反省一下你自己!”
“不要生氣嘛,都說了能P就是好圖,而且哪裡像窩瓜?明明很好看好不好!”
“眼睛都糊成長方形了還好看?!你再說一遍我就長照片那樣試試!!”
這聲音和動不動就拌嘴的恢宏力度,項葵前段時間連著聽了幾個月,耳朵都要聽出老繭了。
溫Mo,哪個Mo?不會是小沫寶的沫吧?
她瞬間僵住了。
……怎麼回事,不可能真有這麼巧吧?!!
眼前這道長廊是必經之路,前方五步就是一個拐角,最多再過三秒鐘,兩方人馬就要狹路相逢。
已知,黎黎原上和小沫寶五一要結伴出去玩,且兩人都見過她的臉。
補充條件,但她們沒見過奔赴的臉。
那邊已經能瞧見人影了,究竟是狹路相逢還是短兵相接就在此一役,雖然還沒法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兩個人,但項葵絕不想擔上自己被當場打成春卷的1%風險,她鏽住的腦瓜靈光一閃,惡向膽邊生!
拐角處,黎沁穿著登山靴,身高又長一截,眉心很不客氣地皺著,儼然一個冷豔大美女,旁邊的溫沫人比較嬌小,在她的襯托下更是小小一坨,兩人手挽著手,視覺效果簡直像華妃和頌芝現代版本。
“你就來住一天還帶那麼重的筆電來,肘子被打就真那麼好看……”黎沁話語剛落,就聽到附近一聲悶響,眉頭更緊了。
什麼鳥動靜?
當她循聲望去,徹底沉默了。
項葵緊緊抱著越清,努力把整個人都塞他懷裡,腦袋靠著胸膛,眼前黑乎乎一片。
這是什麼,軟軟硬硬,蹭一下……項葵你不要命了,這時候你還想這個!
彆說她,越清都頓住了,手猶豫一陣,還是緩緩地抱住了她的腰,遲疑道:“其實我也沒那麼生氣……”
確定關係幾個月,兩人一向遵守公序良俗,就算在室外,想親親抱抱都會先注意附近有沒有人,絕不是隨地大小親的類型。
項葵注意到他的手按在自己腰側,微不可察地將兩人緊緊相貼的身體分開了一些。
越清:“先下來,回房間再說?”
沒聽到後麵的腳步聲響,兩個人似乎還站在原地。
項葵深吸一口氣,聞到自己送的香水味道,回憶起自己當年張口就來的諸多人設,鎮定地捏著嗓子:“就這樣走回去好不好?”
越清:“…………”
兩人終於暫時離開了。
腳步聲離開,沉默間,項葵真想當場一個手刀讓他失憶,然後再一個手刀給自己提供滾下山的慣性。
“剛才那是黎黎和小沫寶。”項葵忍著尷尬,壓低聲音解釋,試圖站直,“你聽出來沒有?”
越清嗯了聲,胸腔微微震顫,像是在憋笑,反而把她按緊了些,正經地在她耳邊道:“沒事,以後你就可以不用躲她了。”
項葵一愣:“什麼?”
“我數了,她剛剛兩秒內對我們翻了六個白眼。”越清冷靜報數,“正好是你當初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