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項葵難得不是刻意地彎起唇角,“這說明她在意我。”
越清狀似隨口一問:“所以我吃醋你也不會不高興?”
項葵遲疑:“適量……”
她的過去離不開林熙,也離不開灼月。
“你是不是有疑惑過,為什麼我把自己現實藏的這麼嚴,卻老是起和真名有關的ID。”
“其實一開始隻是隨便起的。她和我說,她的真名就叫做‘灼月’,我還沒懂,後來才明白,她姓卓,單字一個越,本人就叫卓越。”
項葵啪啦翻了個身,“我當時覺得這真的好酷。怎麼會有人的名字都這麼好?她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到現在也是。我開始忍不住模仿她的一舉一動,包括語氣,包括動作,包括真名和ID的聯係。”
她就緊緊貼在旁邊,身上傳來源源不斷的香味,越清手不知
道放哪,頓了一瞬,有些彆扭地橫開,搭在另一邊的枕頭上。
項葵說,“但是一想到重新見到她,又覺得有點害怕。”
越清:“近鄉情怯麼?”
“……可能,有一點。”項葵悶頭晃了晃腳,“主要因為,我還是沒有很好。”
越清看她出神的側臉,很輕地笑了笑,“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也很想你,像你一樣。”
項葵不敢想。
身側的呼吸堅定溫和,氣氛太好,她明明已經警告過自己不要每次忍不住哇啦啦說太多,可想說的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都不用費力去找。
說到最後,她嘴唇都有點發乾。
時候不早了,越清一撈手機,半闔著眼去看時間。
昏暗光線中,數字鮮明,22:19。
“快十點半了。”他小臂還被項葵枕著,挺艱難地反手捏捏她後頸,安撫性質強烈,緩聲道:“回去早點睡吧。”
項葵像個假裝聽不見鬨鈴的熊孩子,拙劣地裝死。
“回去了。”越清加重了點力道,“不是說明天還要起來看日出?”
讓她進門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出,他心態目前尚還平穩,心裡有數,沒那麼大危機感,畢竟項葵再怎麼著不會用強的,小葵好,有素質。
項葵被捏的睜眼,沒動,隻是突然發問:“今天怎麼沒戴眼鏡?”
越清莫名:“怎麼了?我度數其實挺低的。”
“你之前不是發帖問女孩子喜歡半框還是純金屬嗎?”項葵明知故問,“我覺得純金屬也適合你,怎麼不戴來給我看看。”
越清:“……”
又被拽小辮子,他木著臉垂眼,項葵蜷在他懷裡,眼睛亮亮的,抿著唇促狹偷笑。
好啊,又笑他。
不是說好不提了?
“戴來乾什麼?”越清沒輕沒重地捏她腰側,惡聲道:“不戴眼鏡你就不主動親我了是不是?”
項葵摟住他脖子往下按,吧唧一口親在了他嘴角上。
這算親麼,越清一言不發地追過去,抵開她緊閉的唇縫,舔了舔虎牙。
以前沒談過,偶然看到彆人說什麼親嘴能親個十分鐘半小時的,他向來隻覺莫名其妙。不就是張嘴,自己沒長麼,能親這麼久,是沒其他事乾了?
但現在,他磨著項葵柔軟的下唇,熱息相接,心跳砰砰,不是不想停下來,是腦海裡似乎就沒“停”這個概念。
暗室之內,耳鬢廝磨,唇齒交纏,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濕漉溫熱,兩瓣唇剛剛分開,又再度莽撞地靠近,咬合,呼吸越來越重,兩人的耳朵都熱燙一片,徹底紅了。
有消息來,手機屏幕突兀一亮,他在均勻氣息的間隙中才倏地發覺,現在已經四十五分了。
差不多了,嘴小心磨薄兩層。
而項葵被他緊壓在枕上,頭發有點亂,察覺到他停下,沒睜眼,發出有點催促的鼻音:“嗯?”
靠……
越清喉結滾動一瞬,又自暴自棄似的垂頭親了上去,給自己在心裡定了個鬨鐘。
湊個整吧,十一點就停。
項葵舌根被攪的有點發酸,她偷摸睜開眼,朦朦朧朧的黑影之下,越清結實的手臂在她身側撐著,青筋明顯,指尖正挺克製地按在耳側,小心著沒壓到她頭發。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機!
她生疏地把手從對方蕩開的下擺處伸了進去,先輕輕按在腰側,再就是腹部。
他有鍛煉習慣,但不是泡健身房控製飲食吃蛋白粉的那種賁張的肌肉,平時作息規律,不抽煙不喝酒,經常尋空出去騎行打球,肌理很好地貼合著骨架,線條生機勃勃,乾淨勻稱,觸手上去一片光滑,體溫很高。
指尖觸到的瞬間,項葵鮮明地感覺到了他全身的緊繃,連唇舌的動作都停了。
“乾什麼?”
“手沒地方放。”
“……那就往我衣服裡麵放?”
是啊。項葵快速摸了幾下結實的腹肌,發現還沒被阻止,黑夜壯賊膽,她開始默默地向上摸索。
就快抵達目的地時,她終於被抽手按住了。
力道挺大,她就這麼被捏著手,原路返回,送駕回宮。
越清下唇還帶著剛才磨吮的紅,一臉木然地盯著她,開口,嗓子是啞的:“……不是,你為什麼突然要摸我啊。”
怎麼突然狗臉大變,項葵竟有點心虛,哽道:“不、不行嗎。”
“我們才剛剛談天說地,並肩看星星,聊完人生。”親一親就算了,越清閉了閉眼,是真不理解,“這個時候你怎麼能把手伸進來摸我?”
項葵一愣,比他還不理解:“不就是該這個時候才摸你嗎?”
要是突然說著說著就開始摸豈不是很不正常??
越清:“……”
項葵:“……”
越清木著臉把她的手無情鎮壓,看了眼,真十一點了,這下趕人都疾言厲色不少,“快點去睡覺。”
不應該啊,怎麼還這樣,按照常理來說,這是熱戀期,他這時候變身植物大戰僵屍裡的火爆辣椒都不為過,為什麼這麼淡定,項葵炯炯看他,眼神逐漸懷疑。
“明天要早起。”越清挺輕地把她額頭一推,“而且不是你說爬山爬得累死了?都累死了還想這個?”
項葵嘟囔了句什麼。
越清沒聽清,“嗯?”
“這跟累不累有什麼關係。”她不承認爬山是娛樂項目,但這事應該能算娛樂項目啊,項葵猶豫半晌,“我應該隻要躺著就好了吧。”
“……”
“還是,”項葵氣弱道:“需要我動嗎?”
她雖然理論經驗挺多的,但剛開始應該還是普通點才比較好?
“…………”
項葵感受到了什麼,嚴肅地想。
歡天喜地!地主老爺的糧倉今天終於大豐收!門都被擠開了,就是看守的人有點不小心,門頂到她了,有一點疼。
疼好啊,說明很有精神!
短暫的沉默間,越清反應挺快地起身,是真沒辦法了,“我去你那,你就躺這睡,行嗎。”
他不是故意要拿什麼喬,一是覺得,現在這時候不合適。二也是覺得,至少剛開始得在家裡吧,這樣也都能放開點。先不說酒店有隱患,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學生了,不是除了酒店沒地方待,連家裡都沒去過就急著乾什麼,顯得好像他多隨便一樣。
項葵抓住他手,問:“去哪?”
“先去趟衛生間。”越清背對著她,道:“你早點睡。”
都知道他要去乾什麼,後麵沒了聲音,越清還以為小人葵折騰他一晚上,終於肯高抬貴手了,那口氣還沒鬆出來,就又被拽了下,項葵用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對他道:“就在這吧。”
他聽錯了?
越清轉頭:“?”
“就在這弄,沒事。”項葵抱著腿坐床沿,用更認真、完全沒在開玩笑的語氣說:“正好我看看呢。”
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