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攝影棚。
導演要他們一人和賀衍之搭檔拍一條片段。
柏栩川走近些,隻見奉霄騏一臉不高興地看著自己。
“怎麼會是你。”他喃喃道,“你憑什麼跟我比?”
他聲音很小,除了他自己,誰也沒聽到。
奉霄騏想了一想原來的另一個競爭者是誰,就明白了。
甄睿也是大流量之一,靠著外形吃飯的小奶狗罷了,和柏栩川幾乎撞型。同一個型必然要先內部爭出一個勝負,再和其他類型的比較,看來甄睿是輸給了柏栩川。
要論外形……
奉霄騏掃了掃柏栩川,離開始試鏡還有一段時間,他正在像模像樣的觀察著攝像機機位,在攝影棚裡走來走去。
早上綁著額頭的發帶取了下來,碎發烏黑,亂中有序,蹲下去專注看攝像機的側臉俊美無儔。
奉霄騏暗暗咬牙。
論外形,柏栩川的確有資本。
但,那又怎樣。
演藝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人,沒有真功夫也沒有背景的美人,不會有人瞧得起。萬一若是腦子也不好,那就會淪為玩物了。
奉霄騏又看一眼,那家夥竟然在用腳步丈量道具之間的距離?
切,裝腔作勢。
他就不信,柏栩川能演出個什麼名堂。既不是科班出身,也沒有經過任何專業訓練,看那些片段剪輯,靈氣更是和他絕緣。
他不過就是一個SD娃娃。
“準備得怎麼樣?”
聽見門口熟悉的男聲,奉霄騏眼睛亮了亮,搶著說:“我準備好了!”
他的確做了很多準備。從知道賀衍之要演沉星開始,他請了最好的老師指導,一遍又一遍的排演,對沈河的角色誌在必得。何況現在的對手還這麼弱,他怎麼可能會輸。
賀衍之走進來,兩個人立刻都有點緊張起來。
怎麼可能不緊張呢,都是從來沒演過電影的新人。
馬上卻要和賀衍之搭戲……
賀衍之從兜裡掏出一個一塊錢硬幣,先問兩人:“正麵反麵?”
這是要決定順序了,柏栩川看著硬幣,緊張道:“正麵。”
畢竟正麵是1,反麵是菊花來著。
奉霄騏卻不樂意了,他怎麼甘心選一個柏栩川選剩下的,立刻道:“我也選正麵。”
賀衍之有點無言。
他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
“都選正麵?”賀衍之好笑道,“你們覺得這是在選什麼?”
“次序?”柏栩川迷惑問,難道不是?
賀衍之聳肩,走出去跟工作人員說了句什麼,不一會兒端來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兩杯加冰的可樂。
賀衍之把托盤遞到兩個人麵前:“正麵是可樂,反麵是雪碧。彆這麼緊張。”
兩人:……
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柏栩川看了一眼冰可樂,腦內飛快對比,兩杯可樂有沒有什麼不同點。
看起來基本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哪杯冰多,哪邊先來?
右邊這杯似乎稍稍多一點的樣子啊。
又或者是,誰先伸手,誰第一個上?
對麵奉霄騏狐疑地抬頭,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想法。
如果誰先伸手誰先來的話……
兩個人幾乎同時向右邊那杯伸出手去,柏栩川靠得更近,眼疾手快地搶到了可樂。
奉霄騏氣得幾乎跳起來,手指微微顫抖,努力半天才氣憤地端起左邊那杯。
仰起脖子,一飲而儘。
喝完可樂,柏栩川期待地看著賀衍之。
賀衍之忍笑:“都喝完了?不緊張了吧。”
兩人點頭。
“行。”他把托盤遞給助手,再轉回麵對兩位劍拔弩張的競爭者,“猜拳吧,誰贏誰先。”
柏栩川:……嗬。
行叭,他已經能遇見到結局了。
您的柏氏猜拳debuff:逢猜必輸已上線!
然後他就輸了。
奉霄騏終於贏了一回柏栩川,高興得想打嗝。
柏栩川可以坐在攝影棚裡充當工作人員,他也不打擾他們,搬個小凳子坐在一邊,靜靜地看奉霄騏預備怎麼作妖。
為什麼他覺得奉霄騏是要作妖呢?
因為奉霄騏儘管隻在他麵前出現兩次,但每次都充滿戲劇性,所以說,他一定是一個非常drama的人。
人稱戲精。
最愛作死。
柏栩川一手捧著臉盯著正在和導演說話的兩個人,開始胡思亂想,搞不好奉霄騏打算挑尺度最大的一部分來拍,讓賀衍之扮演勾引沈河上床的男妓什麼的……
不過這種……一聽就不可能答應嘛。
倒不是說賀衍之不願意拍床戲,主要是,可以,但沒必要。
他以前也領略過在劇組拍床戲,那叫一個麻煩而且不連貫,經常你要對著攝影師,而不是女演員來做鏡頭。
沒有人試鏡的時候會用床戲片段的啦……
確實奉霄騏也沒有那麼作死,他挑了一段沈河與沉星在小城時相濡以沫的溫情劇本來演。
柏栩川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正在說戲的導演和溝通鏡頭的兩人,但實際上什麼也沒聽進去。
他腦子已經飛到了床戲這個關鍵詞上。
說到床戲,上次買的那些賀衍之的碟片裡,有那麼兩部尺度比較大的來著。
不過胖子他們沒有挑那兩部來看,後來他一直忙試鏡的事情,也一直沒有想到去看。
聽說他出道作品,幫他拿了第一個影帝的那部,就是大尺度同性片。
所以如果賀衍之真的演一個男妓,應該也不是做不到?
打住打住,這都想哪去了。
柏栩川收回思緒,這個時候那邊已經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