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輪到柏栩川好奇了。
“怎麼了?”
馮侖歎道:“怕你不簽。”
“為什麼我要不簽?”柏栩川奇道。
他又不傻。分給他的股份,為什麼不要。
理直氣壯一點,他的貢獻值得這些。
再說了,裸-照那件事,他還沒索賠呢。
馮侖苦笑:“當然是怕你因為那件事……怕你要跟我解約啊。你的粉絲都說,要幫你出違約金呢——”
儘管他們不知道,公司和柏栩川的違約金,隻是柏栩川一次站台的收入而已。
這是柏栩川單方麵就能決定的事,他一直有全部決策權。
“一碼歸一碼,乾嘛要為某些人改變決定。”
柏栩川微笑著簽完字,收起文件站起來:“那麼,我就先回去啦。”
“嗯。”馮侖伸了個懶腰,“彆忘了下周來開董事會……那啥,第一次參加,最好彆請假,以後隨你。”
“好叻。”
柏栩川爽快地答應了,轉身出門,走到門口處,卻聽見外麵鬨哄哄的糟亂聲。
“怎麼回事?”他凝神一聽,愣了下,這聲音……是警笛?
有警車停在公司門口?
馮侖轉椅向後蹭了蹭,從落地窗往外麵一看,不緊不慢道:“哦,那是凱總的客人到了。”
柏栩川:“誒?”
馮凱的客人,警車?
“他賬務有問題,還乾了不少違法的事,證據被人抓到,當然逃不掉。”
馮侖心情很好地端起茶杯,攪拌了一下,抬頭問還在思索中的柏栩川,神清氣爽問:“要來一杯嗎?”
“嗯?不了。”柏栩川擺擺手,“我還有個約——哎,看起來凱總這次吃的虧不小啊。”
他探頭朝走廊儘頭一看,馮凱整個神情都灰了,兩隻手被拷著,左右有人押解。
兩人眼神隱隱對上了,但馮凱就像沒看見他一樣,眼裡哪還有往日的狂妄?
不可一世的小馮總被帶上了警車,手銬被衣服裹住,低著頭躲避著所有人的眼神。
周遭滿是不可思議的抽氣議論聲。
“那是……”
“小馮總……”
“怎麼回事?”
“這當口沒影響?”
“不影響股權變更……”
最後都是猜測:他犯了什麼事?
“大大小小的事,總有那麼幾件留下證據。”馮侖搖搖頭。
柏栩川見馮侖處變不驚的樣子,心想她八成知道內情,想了想道:“他助理也被拷走了。”
“沒少幫他做事。”馮侖思索道,“就算能力再強,也要跟對人呢。”
柏栩川笑笑。
事情發生得突然,解決得比發生更突然。馮凱被檢舉了四項罪名,他的律師全力為他奔走,本來已經接近脫罪,沒想到的是,最後栽在了男女關係上——一名外籍女子指認他強x,數年前的事,是馮凱大意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充分證據,隻是一直沒有找到犯罪者。
庭審現場,多人旁聽。
沒有避諱任何,此時已經是愷鋒董事會成員的柏栩川也在旁聽席上,他坐在最後一排,全身正裝,坐得很挺。
視頻證人打了碼,他仍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那位在米蘭的派對上,試圖將他帶走的那名女子。
她悲鳴著,看起來每說一個字就像要抽過去似的:
“加布麗……加布麗那時還不到十六歲!他是個禽獸……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他……”
柏栩川眉慢慢擰起來。
看起來,受害的那名女子,像是她的妹妹。
妹妹曾經受到戕害,她卻助紂為虐,同樣試圖用害人的方式掙錢。隻是不知道,那被姐妹二人詛咒過無數次的凶手,就是這一次買通她辦事的幕後黑手。
女子捂著一雙哭紅的眼,好久才停止抖動的雙肩,開始仔細敘說她所知的情況。那不是演戲能演出來的表現。
所有看清聽清的人,都會受之觸動。
馮凱麵如死灰,幾次試圖申辯,都在法官冰冷的眼神中心驚心虛,最後抖著手和唇,幾乎聽不見地說:
“……我認罪。”
“咚!”
*
“……解氣,不過也很難受。”柏栩川在視頻裡對遠方的賀衍之說,“那個場合很難不難受。”
青年一邊走,發梢在四月的陽光裡染成金色的,上了車,車向機場開去。
“嗯?不用再追究她了。”柏栩川單手枕在腦後,目不轉睛看著屏幕上正坐在酒店床邊,身邊擺著行李箱的戀人,緩聲道,“我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開心起來了。”
“嗯。”柏栩川笑起來,“就我一個……導演他們要晚一點。”
四月,戛納,金棕櫚。
賀衍之提前到了,柏栩川隨後,導演等人則會在開始前抵達。
賀衍之推開酒店陽台的門,早晨涼絲絲的風吹進來,他單手拿著手機,給小朋友看了眼窗外的風景。
聽了他的話,唇邊是上揚的弧度,揶揄道:“哦?你很急的樣子。”
“我是很急!”柏栩川卻坦然承認,看了眼前麵努力裝做自己不存在的司機,微微壓低聲音,“當然是因為想見你。”
……
“嗯。”賀衍之瞟他一眼,慢慢把鏡頭從窗外轉到了室內,不動聲色地,“那提前給你看看房間。”
柏栩川默了片刻,笑出聲。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